救赎狠辣庶子后她掉马了(98)
“你说你,都要成亲了还往我这儿跑,这让王妃如何想我?”
“我想悔婚了。”裴恪透过窗子看向宫外的纸鸢说道。
“你可莫要做傻事。”
沈为璋很清楚,当初这婚事是裴恪用了非常手段得来的,可时日愈久*,他心中的愧疚便愈加增长,甚至觉得自己卑鄙无耻,配不上江洛桥。 :
可沈为璋也很了解他,如今大事已成,婚事再作罢,恐怕他这一生也就这般浑浑噩噩下去了。
“我的祖宗,婚期将近,你就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了!”沈为璋瞟他一眼,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沈贺逍可惦记着呢,你肯拱手让他?”
这是懂怎么刺激裴恪的了,单是“沈贺逍”三个字就足以让他眼中冒火,他想起那日沈贺逍送了江洛桥一发簪就恨不得把人揍一顿,顿时蓦地抬起眼,多情的桃花眼染上薄薄的一层薄冰冷雾。
“不成!”他嘴角扯出一抹危险的诡笑,“拱手相让,绝无可能!”
沈为璋算是懂了,日后他再如此,只消提及沈贺逍,一切皆可解决。
接着,他坐到裴恪面前,挑眼问道:“我听闻你那劳什子远房表妹找上门来了?”
裴恪母亲生于一富庶商贾之家,曾受远房亲戚一大恩,后来两家都有意亲上加亲,便承诺若双方诞下一男一女便做亲家。
后来黎家家道中落,黎氏被抵债给威远侯做外室,对方便反悔了。可待裴恪中了状元被威远侯带回府中时,这表妹便如狗皮膏药般贴了上来,要死要活地逼着嫁给他。
奈何风波再起,裴恪救父落下残疾,那“狗皮膏药”都不消得赶,自个儿有多远跑多远,如今听闻裴恪封了王,又巴巴地赶到京中,可真是个厚脸皮的!
裴恪倒是不如他义愤填膺:“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收留一阵子罢了。”
他原本答应这门婚事便是为了母亲大义,却不会任那些人随意玩弄,那些个心思若不收一收,届时丢脸的可不是他。
“我给你出个主意。”沈为璋笑眯眯地望着他。
“?”
“婚后你把她安排入府内住一阵子,弟妹吃醋了,你再哄哄她,这一来二去感情不就培养起来了吗?”
“此法可行?”裴恪斜睨着沈为璋,显然怀疑。
沈为璋微微眯起眼睛,双手抱在胸前:“我追了阿妧这么多年,不比你更懂小娘子?”
裴恪盯了他半晌,蓦地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他信了。
晚膳时候裴恪回了府,却被告知江洛桥去了云客轩,心中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多些。
江洛桥是专程来找常烟雨的,下人机灵,她一进门便被引了上去。
“天齐人?”常烟雨转头疑惑地看着江洛桥,“你怎会突然想到天齐人?”
“近日在书中看到,很是好奇。”
裴恪一事近日总是萦绕在她心间,是以今日才特意跑一趟,想着常烟雨买卖消息应当识得许多人,不过此事不宜向外提起,只好扯了个慌。
不知常烟雨是否有疑,总之并未多问,与江洛桥一同来到二层廊道边,一楼光景可尽收眼底。
“天齐人通常下巴较尖,鼻梁较高,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毛发会比较旺盛,不过由于大郢对天齐人的排斥感,他们为了融入我们,通常会自剃毛发。”
江洛桥听着,暗暗与裴恪做了比对。裴恪的下巴并不算尖,鼻梁倒是挺的,毛发……似乎是并不多的……
她越想越不对劲,回神时早已脸色绯红,深呼出一口气不敢再抬头。
“你瞧那个,就是天齐人。”
她顺着常烟雨的手望了过去,目光在各处流转,细细区分着天齐人与大郢人。
“你瞧那厢房里头的……”常烟雨的手顿住,“那是……”
二人透过窗子小缝望进去,那是程郡公世子程玉修,即卢瑶湘新嫁的夫君,此刻正揽着一娇娇女子互相喂食。
常烟雨自知这是人家家事,先是低头,再看向江洛桥:“可要告知世子夫人?”
江洛桥垂眸思索,此事她主动告知,如若卢瑶湘不信,定会成了她处心积虑毁他人姻缘。
随后她问道:“他可还预订了别的时间?”
常烟雨命人来问话,才知后几日都订了那间厢房,最早便是明日酉时了。
江洛桥今日斥了身旁人独自出门的,只好让云客轩的丫鬟递个帖子到卢瑶湘手上,约她明日酉时云客轩相见。
卢瑶湘应下帖子,当日带了仆从好几来赴约。
“江娘子婚期将至,今日怎么得空约我。”
相对于卢瑶贞,她似乎对这个只认识了几月的“假姐姐”更亲近些。卢瑶贞惯是看不上她那些手段的,江洛桥却不同,她知道一个人在世间活下去有多难。
江洛桥本是为程玉修一事邀她前来,却不可明说,只好再提及苍术一事。
“疫灾之时你母亲种的苍术起了大作用,还未来得及谢你。”
“不过是顺手的事,况且我帮的不是你,是全城的百姓,也是我自己。”
卢瑶湘自己也没想到,母亲平日里爱摆弄些药材,不料竟能救全城人的命,不过母亲素来低调,并不想大肆宣扬,因而并没有多少人知晓。
江洛桥时不时瞟着门口,行人马车来往,云客轩的人进进出出一个接一个,偏不见程玉修的身影,心下不免有点焦急。
“腹中胎儿可还康健?”
“大夫昨日瞧过了,好着呢。”
卢瑶湘应答时,江洛桥便见程玉修入内,起先还是规规矩矩的,到厢房门口便忍不住搂住了小娘子,二人你侬我侬好不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