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阿姐(111)
“朕就是小衍啊,一直都是,无论是六岁,还是十岁,还是十八岁,都是小衍,从未变过。”
沈遥哭得说不出话,一直咳嗽,也无力挣扎,只得软塌塌靠在他好似温软,却实则冰冷的怀中。
他收紧了自己的手,告诉她:“阿姐,朕从记事起,便学会了一件事,深刻在心里。那就是,成为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恩赐。”
他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廓,又捏了捏耳垂。
“想要什么东西,乞求不来的,只能不择手段,靠自己去争取。而在朕的一生中,唯一想要的,只有阿姐,仅此而已。当初朕夺取皇位,也只是为了给阿姐,给沈家复仇。人性险恶,那些口口声声皆是善意的人,转头便出卖了沈家。而所有伤害过阿姐的人,一个都不配苟活于世。”
他说:“现在,朕是天子,即便江山万里,想要的依然没变过,就只阿姐一人。”
沈遥哭得迷迷糊糊,却听进去了他的每一个字。
她没有回任何话,说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又或许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有对错之分。
她扭过头,双手抓着他的衣襟,一口咬上了他的喉结,带着泄愤。面前的男人一动不动,任凭她咬着,手轻拍着她的背。
沈遥倏然感受到口中的血腥,她把他喉结咬破了,伤口不深,却还是隐隐出了些血。
“你怎么不躲?”
不疼么?不怕死?
他低下头,轻轻抬起下巴,粗糙的拇指抹去她唇角的血迹,手心又宠溺地捧住她的脸,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强势,“阿姐,诺诺,就算你杀了朕,朕也不会躲。”
沈遥:“我蠢吗?我若杀了你,你外面那群侍卫定不会放过我。”
宋衍摇头道:“和他们交代过了,若你杀了朕,以后他们便听命于你,护你安危。”
他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觉自己这种病态的感情,好像是从沈遥决定嫁给宁梓谦时,他才忽然意识到,一生中唯一给过他光的人,终有一日会离开。
到那时,他又只能独自躲在发臭的阴暗角落。若她终有一日离开,那还不如让她亲手杀了他,以此永远记住他,也好叫他不再受那来自黑夜的锥心之痛。
他低下头,循循善诱:“诺诺,杀了朕,你就可以离开了。”
“你这个疯子。”沈遥攥紧了他的衣襟,将头埋在他胸前,酒意愈发涌了上来,身体与头脑似乎不受支配。
她对杀死他的拒绝好像一股春风,细细密密地钻进他心窝子。
即便是大自己两岁的阿姐,在他眼里还是当初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她眼睛红红的,哭花了妆容,却还是很漂亮。
她一直沉默。
宋衍心底动容,将她下巴抬起,低头吻上了她的眼,动作温柔似水,他吻尽她的泪水,味道很咸,留下滚烫的痕迹。慢慢地,又向下移动到她的唇上,轻轻啃噬柔软双瓣,最后探舌撬开牙关,是久违的芬芳,让他忍不住轻叹。
随着吻愈发深入,他力量愈大起来,带着将她烈火灌喉的势头,吻了许久,耳边传来外面滴答雨声,欲//火旺盛到一发不可收拾。
“诺诺,可以吗?”他试探着向下伸手,见她并未拒绝,便更是嚣张起来。
她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反复地深呼吸着,“宋衍,你根本不懂爱。”
他闭了下眼,滚动着喉结,衣襟有些凌乱,敞开了些,露出精壮的胸膛,又缓声说:“这就是朕的爱,或许与别人不一样,可朕的爱是占有。”
“哪怕毁灭一切。”
“这不对。”沈遥插话,疼得蹙眉,胸口起伏,头被撞到了矮榻的实木靠背处。
他整个人疯了一般,如狂风骤雨,却还是温柔地抬起手,挡在她的头顶,手背与木头摩擦在一处。
她紧紧抓着他青筋爆出的手臂,指节发白,指甲留下一条条红痕,努力调整呼吸,看着他喉结上的咬伤,心底涩然。
“或许吧。”与动作不同,他声音更加温柔起来,轻吻着她的耳垂,又伸舌舔过耳廓,“可朕知道,离开了你,朕痛不欲生。”
雨不知何时越下越大,冷风带着雨气涌入,即便颤抖,内里却依然火热到被潮水所吞没。
他撩眼看去,她明明情动,却又憋着股闷气。
着实要命。
他一口咬上锁骨,刻下属于他的齿痕,又到她耳边断断续续低语:“阿姐,你好会啊,弄得我好快活。”
有病!
“闭嘴。”她抽噎着一巴掌“啪”一声扇到他脸上,他却不甚在意的又笑笑。
这样的疼痛,让他更加疯狂起来。
雨声之下,逐渐又响起了断断续续,叫人面红耳赤的的哭泣与呻吟。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才终于停下,宋衍紧紧拥着她,一声声低喃着“诺诺”,却始终感受不到面前人的存在。
究竟要如何,才能让她真正属于他?
面前的姑娘许是因沉酥的原因,加上喝了酒,耗费体力地又哭又做一场,累得连眼睛都不大睁得开。
宋衍为她穿好衣裳,坐在坐榻上,温柔抱着她,一手搂在她腰间,一手轻抚着被蹂躏过的唇瓣,心化成了一滩水。
“阿姐,这里是属于我们的桃花源,在这里,你可以放心的,依旧做那个单纯的女孩儿。
你的世界,不该被外人所污染。而所有的阴暗恶臭,肮脏的事儿,都交给朕去做。”
屋外的红了的秋叶,似乎化成了一团团火,不断燃烧着,好似回到了沈家出事的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