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阿姐(131)
他人被踹翻在地,门牙直接崩了两颗,鼻梁骨折,尝试着用手去捂脸,却又是一脚踹来,正中他左眼。
“啊——”一声惊叫,县令左眼珠子直接掉了出来,耷拉在脸颊之上。然而面前的人却无丝毫慈悲之心,又是一脚继续踹了上来,每一脚都正中他的面部。
直到许久后,县令彻底没了声音,晕了过去,只剩下微弱无规律的呼吸。即便这些衙役平日都习惯了对犯人用刑,可如此残暴的一面还是第一次见。
县令掉出来的眼珠已经被彻底踩烂,鼻梁扁塌,不成样子,满口鲜血,牙齿也掉得不剩几颗。
东风见还是没人说话,厉声道:“宿阳县令,平日收受大量万家贿赂,徇私枉法,时常强抢民女,如今已证据确凿。你们想与这位县令同罪的话,那就继续沉默。”
东风话音落下,所有人立刻将手指向了那送沈遥回囚室的拿名衙役。
“是他!是他送那位姑娘回的囚室,也是他送那姑娘来的刑房,小的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没有碰过姑娘一根汗毛!”
“你放屁!”那衙役早已被吓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不知如何反驳他们所言。
他还想着如何狡辩时,刚才踹了县令的那双脚已经来到自己面前。
衙役连呼吸都停下来,牙齿打颤地抬头望向宋衍,倏然间,一股尿骚味在其身下蔓延开来。
“陛、陛下……”
宋衍只是微微蹙眉,又是一脚踹在衙役的脸上,打断了他所有的话语。同县令一样,一通发泄,直到那衙役昏过去才停下脚。
宋衍深呼吸一口气,稳稳坐落在那张沈遥坐过的干净椅子上,掏出帕子细细擦着手上飞溅上来的血迹。
而东风轻车熟路地拿过一双全新又干净地金线黑靴上前,单膝下跪,给宋衍换上。
待宋衍擦干净手,将帕子扔到地上后,抬眸起身,离开刑室时,最后留下一句:“碰了她,双手全剁了。”
低着头的众人又是一颤。
东风没有任何意外地应下。
……
万家。
此时已过晌午,万老爷躺在庭院摇椅上一边闭眼假寐,而小妾在其身后按压着头,好不惬意。
没过一会儿,牛娟端着一盘桂花糕上前,唯唯诺诺地将其放到一旁,看了一眼那小妾,却半句话都不敢说。
她一个正妻,在万家活得还不如奴婢。
万老爷睁眼往牛娟一瞥,见她脸上的青紫,越看越不对劲,心里实在不爽快。这个妻子是他还在当小商贩时娶的,那时没什么钱财。如今家大业大,愈发看不上这乡野村妇。
可奈何牛娟生过儿子,又是他微末之时娶的,属于三不出范畴。他就是想将其休了都不行。
想到此处,万老爷一时又想起牛娟无意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女人,简直就是尤物。
他本想通过这次的假证,将那女人强抢来府中,却没想到县令看上了。罢了,民不与官斗,谁让人家是县令呢。
万老爷伸手拿过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牛娟还没反应过来,那块桂花糕已经砸在她脸上。
“臭婊子!拿这么甜的糕点来,你是想腻死爷?”
“老爷!这、这是厨娘做的啊。”
牛娟试图辩解了一句,却又惹了他恼怒,直接起身将身后的躺椅踢飞,双手抓住她脖颈提了起来。
他力量极大,在牛娟快要窒息之时,忽然一队脚步声由远及近,这才被那双粗壮的手给松开。
万老爷皱眉看去,怒道:“什么人?竟敢私闯府邸?”
这群人着装整齐,身穿软甲,为首之人直接上前,一句话没有,举起了令牌。
万老爷一观令牌,吓了一跳,“千牛卫?千牛卫不是御前……怎么来了此地?不知大人,可是走错了地方?”
东风漠然道:“万雄,多次贿赂宿阳县令,又做伪证,构陷长公主殿下,如今县令已经伏法。至于你,陛下亲自下令,抄没万家所有家产,万家男子流放,终身不得为官,女子为奴,具体来日会告知。”
“这、这、这……”万老爷一时愣怔,说不出话,完全没有想到,仅仅只是贿赂,竟下如此重刑。
牛娟捂着脖子站起来,猛地奔上前试图抓住东风,“错了啊,大人定然弄错了啊,我们何时构陷长公主了!这罚得这么重,我儿子好不容易考上秀才的啊。”
东风用刀鞘挡住面前的妇人,冷笑:“忘性这么大?你们不是才在官府告官的么?我们长公主殿下是你家老爷的奴婢?真是可笑!”
牛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放开东风,“什么?韩遥、韩遥是长公主?”
东风懒得废话,直接叫人抓住万老爷,往外拖去。
万老爷还没从震惊反应过来,到了门口后,才看到两匹马后的地上,拖着两个面目全非,被砍断了手的人。
他本没认出来,细细一观那衣服,这不是县令么?
而旁边的另一匹马后拴着绳子,却是空荡,那是谁的位子,不言而喻。
万老爷明白过来,若是单纯贿赂县令,或许只是抄没家产和流放,而面前这样毫无人道的酷刑,则是因为构陷长公主一事。
他瞬间嚎啕大哭起来,祈求着一旁押送自己的侍卫,然而他们都面无表情,不留给他一个眼神,简直毫无人性。
东风漠然道:“放心,陛下特意下令留下你性命,毕竟……”
他转头看向牛娟,陛下不屑动这忘恩负义的女人,以这女人唯诺性子,留在万老爷身边
才是最好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