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看到了另外一只黑猫,在二楼窗台懒洋洋地蜷缩成一团,像是在睡觉,实则半眯着眼睛看向他们,很有睥睨一切的架势。
再一回头,就看到李承瑞和江岑溪在院子里跟着查看,江岑溪手里拿着半个馒头在吃,李承瑞还帮她提着个茶壶,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个茶杯。
其实这茶算是白拎了,茶壶是李承瑞拎来的倒是无所谓,茶杯居然是从他里怀里拿出来的,江岑溪看了一眼便拒绝了,如今李承瑞还拿着茶杯,也只是想原封不动地带回去。
柳淞一阵沉默。
之前在柳淞问冯掌柜话时,李承瑞絮絮叨叨地让江岑溪喝粥吃馒头。
待他问话完毕,江岑溪的粥刚喝完,李承瑞还非得让她再吃半个馒头,还贴心地给她拿着茶水。
以前怎么没见李承瑞这么会照顾人,周到得他看着直烦。
“凶手应该有很多人,或者……有很多偃甲帮忙,不然这么多东西可不好搬。”柳淞主动走向他们说道。
江岑溪在此时提及:“我们之前遇到过一群黑衣人,像是要来冯掌柜家里找什么东西,会不会是他们昨天夜里将冯掌柜家里洗劫一空,这样就能在一堆东西里慢慢寻找他们要找的东西了。”
柳淞却摇了摇头:“你们也说过,上一次这条黑狗参与了争斗,并且只攻击那群黑衣人。可这次黑狗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没有叫过。”
“被用了迷药?”江岑溪问道。
“不能确定,不过冯掌柜说她特意观察了狗的状态,它眼神清澈,身体也没有异样。”
“熟人?”
柳淞也不能确定,只能回答:“去问一问吧。”
李承瑞还在院子里乱逛,显然是在看之前机关留下的痕迹。
冯家的铺子在最前面,从铺子后门可
以进入院子,后院是冯掌柜住的小楼。
不大的院落里,有白得很的狗窝,还有不少的机关布置,包围了整个小楼。
上一次他们一群人打斗时,便是在院子的院墙外。
李承瑞不由得嘟囔:“之前只是觉得冯掌柜太过自信,觉得自己的机关厉害,如今看来的确是布置了不少。也是奇了,寻常人家怎么会布置这么多机关?难道早就觉得自己家里会出事?还是说单身女掌柜没有安全感?就算是家里是卖这些的,也做得有些多吧。”
江岑溪也是这么想的:“没错,我也觉得布置得有些太夸张了,未雨绸缪到离谱的地步。”
柳淞也在思考:“而且这么多东西都被搬走了,狗没叫,冯掌柜没醒,街坊邻居打更人都没发觉。”
这时有衙役过来禀报:“周围邻居都打听过了,没有遭遇盗窃。”
“只针对冯掌柜。”柳淞说完离开了院子,应该是要回知府衙门。
江岑溪和李承瑞一直跟在柳淞身后,寸步不离。
如果是以前,柳淞定然会嫌烦,他这个人性格很难相处,总有人在他身边转影响他的思路,他觉得烦,都会赶走。
但是这两个人他不会赶走,很奇怪地认可了他们二人的能力,如果跟着他,说不定真的能提供一些线索。
柳淞查看了一圈后,回到了知府衙门。
冯掌柜是一个体面人,就算早晨狼狈,在缓过神来后还是在知府衙门洗漱了一番,如今已经发鬓整齐,恢复了光鲜且美艳动人的模样。
如今她未施粉黛,只是整理好了发鬓,便让人移不开眼睛,也不知年轻时是怎样的美人。
对待冯掌柜这种被害人或者证人,柳淞的态度都会柔和一些,他首先询问:“吃过饭了吗?”
“还没,待会儿回去吃。”
“你的家里不安全,机关都没了,之后我还是需要派人去保护你。”
冯掌柜想到自己之前还赶人家走,此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这些日子我会好好招待他们。”
“也好,随我进来,我有话要问。”
冯掌柜也没有异议,跟着柳淞进入问话的房间,规矩地坐下。
就算面上如何冷静,也是家中遭遇了劫难,冯掌柜之前的自信从容都少了很多,语气也透着些许无力。
“该说的,我早晨也都跟您说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冯掌柜主动询问。
“你的家中可有亲近的亲属,或者伙计,又或者有没有其他人和你熟识?”
冯掌柜很快懂了,问道:“你们也注意到白得很没拦着他们了?我也纳闷得很,可它除了对我外,对旁人都不亲近,不可能看着家里被搬空还没有反应。”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没有其他人,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狗,他们是什么身份?”
提起这个,冯掌柜突然有些许沉默,眼眸低垂,有些不想提及。
想到了什么,又抬头看向一边的两个人。
江岑溪和李承瑞肩并肩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仿佛是在戏台下看戏的两个小朋友。
虽然坐得规矩,也不插嘴,可他们两个人炯炯有神的眼神总是让人无法忽视。
“他们……”冯掌柜欲言又止。
柳淞从容地介绍:“这位是陵霄宗的仙师,这位是撼林军的李将军。”
“还挺年轻的……”
柳淞依旧执着于之前的问题:“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也没什么,送给我这一猫一狗的人,是我家之前的一个伙计,也不知怎么就对黑色情有独钟,还是真的很有猫缘狗缘,先是捡了一条狗回来,又捡了一只猫回来。”
“这个伙计如今在哪里?”
“早就不在我们家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