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乾终于抬眸看向了他:“学长,到了现在还把我当傻子哄,这话你自己信吗?”
兰舒一哽,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龙乾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又手足无措的样子,麻木了半晌的心脏突然间一阵抽痛。
果然,自己和当年那个笑得灿烂的蠢货一点也不一样。
怪不得他喜欢听自己叫他哥哥,怪不得兰舒说,他和那人第一次上床时,只有十九岁。
龙乾一言不发地把照片放在了一旁的枕头上。
兰舒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却没敢再去碰那张照片。
龙乾低头搂住了他的腰,像一对爱侣一样半抱着他,而后隔着兰舒,从他的手边拿起了那枚抑制剂。
兰舒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人扭头贴着他的脸颊,亲昵地吻着他的耳垂,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恶鬼的低语:“我不想听任何解释,兰舒。”
“我要砸了它,在这里标记你。”
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姓名,兰舒汗毛倒立,瞳孔不受控制的缩紧。
可龙乾攥着他的腰说完那句话后,下一秒,却把抑制剂塞到了他的手中。
冰凉的管壁贴得兰舒一激灵,当即回了神。
“你自己来。”恶魔在他耳边低声引诱道,“砸了它,哥哥。”
——哥哥。
一样的称呼,当年听了只觉得可爱欣喜,眼下却让兰舒呼吸骤停,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他死死地攥着手中的抑制剂,浑身上下湿的不行,理智被那股热浪折腾得几乎快要崩溃了。
扎下去……只要一针扎下去……
哪怕终止发情期,他依旧会显得有些虚弱,但若真要拼鱼死网破,龙乾肉搏不一定能赢他。
可、可是……
“我回来了,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人分明什么都没想起来,分明刚刚还怒到了极致,眼下却压着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蛊惑道,“砸了它,哥哥。”
兰舒攥着那抑制剂近乎崩溃。
只要扎下去,只要一针扎下去……!
雨声砸在玻璃上。
一阵惊雷平地而起,抑制剂被人扔在地板上,瞬间砸了个粉碎!
透明的抑制剂在地板上淌了一地。
兰舒坐在床上颤抖着没敢抬头。
他知道,从这一步开始,一切就要万劫不复了。
他再一次踏入了那个深渊,可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是他咎由自取。
眼见着面前人堪称顺从地砸了抑制剂,龙乾的脸色却一下子沉到了极致,在电闪雷鸣下无比骇人。
原来只要伪装成那个人,兰舒什么都可以做。
原来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笑得像蠢货一样的龙乾。
妒火烧光了他的所有伪装,可他这一次却前所未有的有耐心。
龙乾慢条斯理地剥去了Omega身上的布料,一边摩挲着那人被汗水浸透的肌肤,一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战栗。
两人之间分明早就坦诚相待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眼下兰舒却感觉自己好似骨头都被人看穿了一样,无地自容到抱臂颤抖着低下头。
那实在像一颗被剥去外皮的水淋淋的桃子,丰腴鲜美的果肉摆在盘中,任人采撷。
龙乾拥着他恶狠狠道:“只是一个称呼就能把你哄成这样,你就那么喜欢他?”
兰舒咬着下唇抬眸,刚想说什么,却见龙乾竟把原本平放在枕头上的照片,竖着摆在了上面。
这人……这人想干什么——
兰舒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等等,你……唔——”
从始至终都慢条斯理的龙乾突然掐着他的脸颊,低头恶狠狠地吻了上来。
那个无数人垂涎的美人,在他怀中被揉捏得桃香四溢,连舌尖都收不回去。
发情期根本受不了这种撩拨,兰舒瞬间被亲得七荤八素,等回过神时,意识到那人把他掰成了什么姿势时,整个人一下子被吓懵了。
“既然这么喜欢他。”龙乾在他耳边,恶毒地一字一顿道,“那就分开,让他好好看看你。”
前所未有的羞耻涌上心头,兰舒骤然间溃不成军。
他挣扎着想要合拢,却被Alpha仅用一只手就钉在了原地。
“我早他妈想这么干了。”龙乾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战栗着抬起头,在那张照片的注视下,带着无比的恶意道:“他之前揉过那么多次,看应该还是第一次吧?”
“——!”
兰舒恨不得在他怀中蜷缩成一团,羞耻的泪水已经彻底打湿了他的睫毛。
混蛋……这个下流无耻的小混蛋……
兰舒前十九年从来不明白什么叫道德,后来他用了四年的时间,为了某个人去重塑自己的道德观。
而这一刻,这一切却被这人彻底无情地碾碎过去。
“怎么不说话,学长?”龙乾对他的沉默相当不满,于是按在他的腰上轻声道,“你老公看着你呢,说喜欢老公。”
兰舒只要一想起来自己曾经抱着照片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人听了过去,就羞耻得恨不得一头撞死,眼下半句话也不愿开口,就那么死死地硬撑着。
然而他心知肚明,自己根本撑不了多久。
发情期到来后,在正式标记之前,情潮只会一波比一波强烈,哪怕是兰舒,此刻也已经快被那股热潮磨化了。
唯二的救星,一个刚刚被他自己亲手摔碎了,剩下的一个,此刻正在极尽所能地“报复”他。
所以一切都是他选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龙乾见他不开口,有些不满地眯了眯眼:“不愿意喊?”
兰舒咬着下唇摇头,像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