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舒轻轻咬着下唇又思索了半晌,最终犹豫道:“……Fa?”
龙乾闻言忍俊不禁:“是Sol!你怎么能把前后两个都念完,却唯独把正确的这个隔过去呢?难不成是学长太想给我付学费了吗?”
兰舒闻言懊恼不已,当即微微蹙紧了眉毛。
龙乾见状被他可爱得心都化了,忍不住凑上前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脸颊。
很多时候爱意浓到极致时,情丨欲的冲动反而是其次的,更浓烈的其实是一种恨不得把对方吞吃入腹的冲动。
龙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病情的影响,但很多时候,他是真的忍不住想咬兰舒。
时至今日,他甚至还在回味当时咬在兰舒大腿上的那一口,只不过眼下他却不舍得咬那么深了,只能轻轻地咬一下对方的侧脸。
兰舒脸上瞬间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龙乾舔吻着那处牙印轻声道:“好了,两次机会已经用完了,再一再二没有再三,我要来收学费了,学长。”
兰舒耳根发红,但愿赌服输,他技不如人确实不好说什么,半晌只能轻声道:“……你要什么报酬?”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面对那些艳情而淫靡的要求了。
可龙乾并没有回答。
他只是仗着兰舒双眼被蒙蔽,于是侧着脸一点一点描摹着怀中人的容颜,贪婪地打量着这人的每一寸细节。
兰舒等了半晌也没等到答案,心脏一点点提了上去,正当他被吓得后背发毛,忍不住开口催促时,他却听到耳边响起了一声宛如梦呓般的轻声:“你亲我一口吧,哥哥。”
兰舒心下像是被撞了一下一样,在黑布下蓦然睁大了眼睛。
没有任何理由的,他突然想到了那场手术。
那个在术中挣扎着苏醒,被强加麻药昏睡也没有放弃抵抗的人,当时想说的是不是也是这句话呢?
——你亲我一口吧,哥哥,亲我一口就不疼了。
只要一个吻,我便能抛却所有恐惧,为你赴汤蹈火。
只要一个吻,便足以让我忍受手术台上的所有冰冷和一切孤寂。
可是当年的龙乾既没有求来吻,也没有求来兰舒的最后一眼,他所得到的,只有手术台上,自己已经被那人抛弃的冰冷低语。
好在这一次,他比当时的自己要幸运很多。
他的心上人闻言毫无犹豫地凑过来,以一种珍重而轻的力度,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那股压在柠檬味下的桃花香扑面而来,拂在Alpha的心头。
窗外春风阵阵,窗内琴声和鸣。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只这一个吻,便足以让龙乾压上一切再赌一把。
第49章 手术
深夜的琴房中,龙乾似乎很享受兰舒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被他抱在怀里的样子。
他搂着人的腰,不住地落下层层细密的亲吻,却并不妨碍手上的动作。
一阵舒缓的乐声中,兰舒几乎快被他哄得睡着了,半晌才听到那人含着自己唇瓣道:“假期整整七天呢,一直在家呆着也无聊……学长想出去玩吗?”
能这么问,说明这人心底大概率是已经有目的地了。
兰舒在接吻的间隙,迷迷糊糊地问道:“去哪?”
龙乾咬了一下他的嘴唇,给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游乐场。”
兰舒闻言清醒了一点。
这人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之前的他心心念念要和兰舒去游乐场,却没有成功,眼下他说什么也要压曾经的自己一头。
而且他极度自信,只要自己说出这个想法,兰舒一定会答应的。
事实证明他的自信并非空穴来风,兰舒闻言几乎是瞬间便点了头:“可以啊。”
但没等龙乾喜上眉梢,兰舒便紧跟着露出了些许为难的神色,看得他心下一紧:“怎么了,学长?”
“去游乐场倒是可以……”眼前被黑布蒙住的Omega故意犹豫了一下道,“不过摩天轮上不可以——”
龙乾一怔,当即恼羞成怒道:“我只是想和你去游乐场,不是在想那种事!”
兰舒闻言止住了话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了一个弧度。
龙乾见状立刻气急败坏地解释道:“我之前那句话是气你的!”
——当时尚未和兰舒重逢的龙乾,连心动都只敢藏在睡梦深处,怎么敢当真肖想这种事。
兰舒当然清楚,眼下就是在故意逗他,所以噙着笑敷衍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龙乾见状当即气结,掐着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恶狠狠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色鬼吗,学长?”
兰舒抿着唇不语,但隔着那层布料,龙乾也能想到他带着揶揄的眼神,好像在说——不然呢?你不是吗?
龙乾气结的同时,心下又冒出了一个念头——既然自己在兰舒眼里已经是个色鬼了,那还不如就把这偏见坐实,省的白背了黑锅,最后便宜也没占到。
于是,兰舒很快便笑不出来了。
钢琴盖被人“砰”的一声盖上,雪白的肌肤顺势被压在黑色冰冷的琴盖上,挤压间微微变形,柔韧得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钢琴上倒映出遮蔽双目的美人难耐的情态,微妙的汗珠砸在人影上,晕出了一小片晶莹剔透的光。
“轻、轻点……”Omega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还说你不是……”
龙乾俯身抵在他的鼻尖上,亲昵地缓下了动作:“是什么?”
兰舒被他吊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咬着下唇喘了半晌,才轻声道:“……小色鬼。”
“错了,我已经不小了,学长。”龙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一下子灿烂起来,“而且,刚刚教了你那么多知识,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