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友不可能是精神小伙(141)
如今,尽管陈与的成就还是不如陆起,毕竟这些年陆起也不是原地不动等着陈与赶超的,起联的厉害陈与心服口服,可陈与不会再像当年那般钻牛角尖。
陈与有自信,如果他和陆起一样从小在类似陆家的家庭里成长锻炼起来,他做得未必会比陆起差。况且要比就比同年龄段的成就,他四十几岁的时候一定能如今四十几岁的陆起更优秀也更具魅力。
言辞之间不难察觉,陆起这些年其实有在关注他的发展,就像陈与始终关注着起联的状况。
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人各自喝了一杯咖啡,陆起问了他未来的计划,陈与想把话题转到姜里里上面,却失败,陆起感兴趣的似乎只是他的事业。
显而易见的是,陆起从前对他的看低少了几分。当然陈与并不在意陆起是否瞧得起他。
临别前,陈与问陆起:“改天我也请你喝咖啡。”
陆起却拒绝:“不必再见。”
话说得比当初在医院更决然。
陈与感到一丝古怪。
未料两个月后,起联发布一则讣告,宣告了陆起几日前突发疾病英年早逝。
陈与震惊,第一时间联系卫秘书,卫秘书说没有任何内情,讣告说的什么就是什么。
陈与想去吊唁,卫秘书说陆家不对外办葬礼,遵照陆起生前的遗嘱一切从简。
陈与敏锐地捕捉到“生前遗嘱”几个字眼。既然是突发疾病,又何来遗嘱?诚然有人会未雨绸缪提早很久准备遗嘱,可陈与直觉陆起并非未雨绸缪那么简单。
答案无从得知。
陈与一个月一次的心理咨询变成了一个星期一次。
陆起的死给陈与的打击属实很大,不仅没了世界上除他之外唯一记得姜里里的人,还没了通过陆起找到姜里里的家人甚至姜里里本人的可能性。
连助理都有点担忧陈与的身体,建议陈与放下工作休息一阵子。
因为失眠症越来越严重,陈与扛到七月底抗不住,终是选择休假,带着黑仔去了香江。
8月8号当天,为了不像去年那般有电话打断他和姜里里一起过生日,陈与的手机关了机。
喝多了酒,陈与睡到9号中午清醒,手机开机处理消息,这才发现里园的经理汇报,昨天又有人来看房,挑中了8栋8楼的那一单元。
里园分为别墅区和小高层区,小高层一梯一户,8栋8层是陈与特意留在自己手里并揣摩着姜里里的喜好装修的。别墅平常他在住,小高层的这套房子是方便以后姜里里眺望奇幻乐园里的摩天轮。
如果不完全对外人开放,万一姜里里冲着最佳观景楼找过来就错过了,陈与便允许经理带人看房,但需要房客留存身份信息,经理会在房客看完房向陈与提交房客的资料,由陈与亲自过目。
房子抢手,看房人无数,却没有一个是姜里里。
可这一回陈与在经理发来的房客护照照片上看见姜里里的脸,不过名字并非姜里里,陈与在她手填的资料卡上找到她写下的“姜潼”。
姜潼……
潼……
“潼”中有“里”,她是改名了吗?
陈与的手在抖,不知是激动导致的还是害怕导致的。
激动姜里里的出现,害怕万一又一场失望。
他打电话给经理,叮嘱经理调取监控。
监控发过来的时候,陈与已经坐在去口岸的车上。
查看过几段昨天她来看房被捕捉到的视频,陈与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其中一帧拍到的面容,比护照上她的照片更容易辨认。
他立马就像拨打她留的电话号码。
号码都摁完了,陈与忽然意识到他直接打过去显得毛躁,瞬间改变主意,叮嘱经理先联系她,告诉她房子不仅可以租给她,也可以卖给她——不说送给她,是因为她肯定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陈与的本意是明天她来办手续,他们就能见面。
他过来深城后经理在电话里告诉他,她说既然可以租就今天签合同,她希望尽快能搬进去。
陈与便授权给经理办理。
晚上陈与回到里园,拿到经理送过来的两个小时前刚完成的热乎乎的合同,翻到签名页,又确认了一次她的笔迹,心中滋味难明。
“她什么时候搬?”
经理非常上道:“明天。我还给她介绍了搬家公司。但她说她东西不多,没有用。我让她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她住在哪里就
不清楚了,贸然打听难免她以为经理图谋不轨。这点陈与非常认同,承诺会交待下去奖励经理一笔奖金。
夜里陈与险些又失眠,考虑到睡眠不足的话他无法以最佳状态和姜里里见面,陈与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早上陈与练了几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汗津津地去冲澡,换上昨晚睡前选定的一套衣服。
忘不了头一回带姜里里租赁服装的仓库里,他穿上姜里里为他挑的衣服之后,姜里里看着他发呆的模样。
纵然他愤怒彼时她通过他在看另一个人,可……既然她喜欢,他再穿一次又何妨?横竖他如今要以新面貌见她。
陈与找不到一模一样的,只能凭借记忆搭配出相似的暗灰格纹西装。
前些年因为腿伤他经常拄拐,养成了收藏手杖的爱好,现在他衣帽间里有一部分便存放着他的众多手杖。
经理打电话通知,她和搬家师傅过来了。
比陈与预料得要早。看来她确实着急搬进来。
最后检查一遍自己的仪容,陈与一手拄手杖,一手牵上毛发梳理得油光水滑的黑仔,出门,往8栋楼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