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子,走官途(348)+番外
“啊…”冠文毅突然发狂,脚上镣铐竟轻易被挣断。一脚扫倒挟制他的一个御前侍卫,蹬地飞扑。越过跪着的几人,用锁着两手的铁链圈住现王脖颈。
被押的一众,见势立马学样。他们的脚镣竟都不牢靠,一挣就断。
瑛王眼里滑过冷芒,与玦王、理王、九皇子几乎同时跑上大殿,大喊:“护驾…来人啊快护驾…”
方达察觉不对,挡到皇上前:“护驾…”
御前侍卫冲进太和殿。
反正都是个死,冠文毅一下折了现王的脖子。冠岩骁去擒钱坪,云崇青将老师推向谭老,一把将冠岩骁拉回头。新仇加上旧恨,冠岩骁挣断手链,挥手用铁链扫离逼近的侍卫,招招袭向云崇青门面。
斯文的邵启河、邵启海兄弟,竟都是练家。太和殿大乱,因着王公大臣不少,护驾的御前侍卫手脚拘束。沐宁侯、段励左右夹击意欲袭向太子的冠岩承。
封卓瑧站在龙椅正下方,警惕着。诚黔伯对上冠文毅,似要求功赎罪,攻势猛烈。孟安侯拦下了冠颜婷。大殿之上,瑛王掩在袖中的右手一转,一把匕首落下,毫不犹豫地捅向在前的理王。
“呃…”理王错愕,愣愣地低头下望,只见滴血的尖刃。
方达察觉,回头看去。瑛王拔回匕首,杀向璟王。璟王躲避,脚下踩空,滚下大殿。皇帝面色铁青。沐宁侯一掌击碎冠岩承的头骨,袭向靠近太子的诚黔伯。
正与冠文毅打得难分上下的诚黔伯,徒然收势,攻击太子。要上殿的封卓瑧,避过攻势,一脚将他踹向外祖的杀招。冠文毅上殿,被两宫人拦下。瑛王见封卓瑧到殿上,竟反手杀向龙椅。
方达、封卓瑧同时阻拦。方达快了一步,却空出了皇帝身前位。这时,九皇子从旁来,一把将收力身子未稳的封卓瑧推向玦王。玦王左手寒光迎接。
“小心。”皇帝瞥见,起身拉太子。不想九皇子这一推是拼尽了全力,太子被拉住了,皇帝自己却倾倒了过去。玦王未收手,眼里暴戾满溢,一刀捅进他父皇侧腰。
封卓瑧一掌击向玦王心口,玦王血自口中奔涌而出,笑看杀来的小九。只九皇子未等抵近,方达已回守,一拂尘将他扫落大殿。
“传太医…”封卓瑧抱住他父皇,眼眶通红。皇帝斥道:“不许哭。”
大殿里的乱臣贼子,全被杀绝。百官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达含泪,唱:“退…”
“八百里加急…”
满朝震动,皇帝忍着剧痛,想要去拔匕首。封卓瑧阻止,语带凝噎:“不能,我们让太医来拔。”
“皇上…”送信的兵丁到太和殿外已力竭,瘫倒地上,脸灰败:“蒙古集结…十十六部,二十万铁骑压境。”
皇帝让太子扶他起来:“打…”唇上血色肉眼可见地退去,“云崇青,顺天府尹。”
云崇青听到了,神情凝重铿锵道:“臣遵命,誓死为皇上为大雍守好京畿。”
皇帝看向还跪在大殿中央的悦离、韩斐然,刚他们一直未动手。冠家…是朝廷养肥的,皇家该受这罪。
“辅国公府蒙冤,爵位恢复从前。朝廷与南塑协议依旧,巫族自治。”
悦离、韩斐然叩首:“臣谢主隆恩。”
“樊仲…”
“小民在。”
“你身子若还可以,就进刑部修律法。”
樊仲脑中回荡起钱坪对他的期望,欣然应了:“臣遵旨。”
“马良渡,无罪。”皇帝两眼上翻,有些撑不住了:“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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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昭容被放,回了储宁宫。沐贵妃将十皇子送还,就去了乾雍殿。见到小舅,她看着小舅两手上的血,有些眩晕:“皇…皇上怎么样了?”
“伤及内腑。”江陈只庆幸玦王没在刀上抹毒:“臣拼尽全力,至多能保皇上卧榻三年。”
沐贵妃身子晃荡了下,芬嬷嬷忙上前稳住。
江陈规劝:“娘娘保重,皇上那还需您陪伴。”冠家伏诛,一切已真相大白。朗家的好日子没几天了。他想等闲时寻愈舒商议,将姐姐的墓迁移到三泉县。正好,崇青的根也在那。
收拾了心绪,沐贵妃扯起唇角:“我进去伺候皇上。”
皇帝已经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了,佟院判正跪在一旁守着。
封卓瑧紧握父皇的手,嘴里苦极:“您不该拉儿子的。”
“你糊涂了。”皇帝换口气:“朕…朕不能将大雍…江山交到不忠不孝的奸恶手中。不…不拉你,你让为父…培养小十还是再生几个?”
瑛王被擒,现王、理王、玦王都死了。封卓瑞尚好好活着,封卓瑧吸气慢吐:“锁完颜氏、纥石烈氏的镣铐,应是瑛王、诚黔伯府动的手脚。”
皇帝看着贵妃进殿,展笑,回儿子的话:“最后了…背水一战,自是拼尽所有。是朕大意了。”所以,他把京畿交给了云崇青。
云崇青盛名在外,百姓爱重。由他掌京畿重地,民心安。而他的手段,也能震住一些心中藏鬼的狗东西。
“你先出去,我与你母妃有话要说。”
封卓瑧没守好父皇,心里愧疚,正要跪他母妃。沐贵妃两眼盯着龙榻上的皇上,拉起儿子,将他推开。来到榻边坐,接过宫人递来的温巾子擦擦手,端茶帮皇上润口。
皇帝抓住贵妃的手:“封后的旨意,朕会亲手写。这些年…委屈你了。”
沐贵妃没推拒:“莹然谢皇上没让新君来册封莹然,成全了莹然的傲骨。”
“朕咳…不能陪你到老了。”皇帝看着他的贵妃:“你…你要好好保重身子,帮朕多看小八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