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夫君黑化前(双重生)(35)
曲红绡上有一长姐名曲元娘,下有三妹名曲三娘,四弟名曲祖光。
曲母在诞下曲祖光时过世,为了赚钱糊口,曲父早早将曲元娘嫁给了邻镇一商户做妾。
嫁与卖没什么分别,曲元娘在嫁人的第二年过世。因无法再从曲元娘那里拿到银钱,曲父又将曲二娘卖去了秦楼。
自此,曲二娘更名为曲红绡。
曲红绡到秦楼的第二年,太康闹了一场灾荒。曲父在灾荒中离世,曲三娘与曲祖光因得曲红绡救济,勉强过活。
又一年,严行正经长公主暗中提拔,前往太康,上任知州。
严知州上任后,明里安土息民,为太康的穷苦人家送去吃用,借而收养穷苦人家的亦或流离在外的孩童,暗里行的实则是买卖害命的勾当,曲家的两个孩童亦在其中。
曲祖光早早被害而亡,曲红绡为救出曲三娘想尽办法,最终以一段落了满指血的琵琶曲引得路经的秦让注意,与其相识。
秦让向来是多情之人,应了曲红绡所求,伸手相助,暗中胁迫严知州,护住了曲三娘一条小命。
自太康到燕京,曲红绡与秦让相识四载,亦合作四载。
人非草木,如今看来,二人多年的交情下,利益与交易早已不占上风。
姜满想得出神,目光一时没来得及收回,再回神,对上洛长安望来的目光。
他手中仍端着那只酒盏,瞧她也望来,朝她弯了弯眼睛,饮下了那盏酒。
皇上离席,酒过两巡,宴上的人也开始随意起来。
“姜姐姐。”
六公主洛檀离了席位,提着裙摆蹭过来。
她顺着姜满的目光转头看,又问,“姐姐是在看三皇兄么?”
姜满收回目光,摇摇头:“没有。”
洛檀的生母早逝,自幼养在静妃宫中,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早早养成一副会察言观色的敏锐性子。
所幸静妃是个不争不抢的,这许多年间待洛檀也极好,才叫她在渐渐生出几分被娇宠出的孩子气来。
听姜满这样说,洛檀轻声笑笑,没有问下去。
她看着姜满的侧脸,坐得离她更近了些。
“姐姐,同你说一个秘密——”
她攀着姜满的手臂,边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三皇兄府中有一幅画,你与画像上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呢。”
第20章
姜满的脊背僵了僵,转过头时连颈骨都好似咯吱作响。
她僵硬地问:“殿下说……画像?”
洛檀笑着,冲她眨眨眼。
“是呀,我只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同旁人说呀。”
说罢,洛檀再次神神秘秘地凑来。
她与姜满头抵着头,讲女孩子家的小秘密似的,声音也压得更低了些,“前些时日我本是听母妃的话,要到三皇兄府中去借一本古帖来临摹,这还是我到他书房去寻古帖时无意间发现的。”
“我们兄妹之中,三皇兄的画技向来是顶好的。那画好美,画里的人好漂亮,骑着马,周围还有好多好多的花——如今见了姐姐,我才知那画的原来是你,那些花也正是用来衬姐姐的。”
洛檀惯来嘴甜,古灵精怪的性子总能哄人开心,姜满听后却沉默了。
画像,纵马……
心底的那个猜测又一次浮现出来,她几乎不受控地抬眼,再次看向那个方向。
灯火煌煌,原坐在灯下的人却消失了。
一道亮色的影晃过,挡住了姜满的视线。
“姜小姐。”
熟悉的声音旋即落下。
姜满抬眼望向来人,顿觉有些头疼。
顾嘉沅仰着一张满是傲气的小脸立在她的桌案前,身后跟着满面局促,眉眼间隐含为难与歉意的陈令宜。
姜满轻声叹气。
一旁的洛檀不明状况,见几人聚到一处反而兴致盎然。
“姜姐姐,这位是顾嘉沅,嘉沅的父亲是沈大将军麾下的镇军将军,兄长顾谨序如今是皇城侍卫司的指挥使。”
她起身引荐,“这位是陈令宜,是陈尚书……”
“殿下。”
陈令宜小声接过洛檀的话,解释着,“其实今日傍晚时,我们与姜小姐已见过一面了。”
洛檀“啊”了一声:“难怪我瞧你们的眼神,看起来好像认识似的。”
京中贵女的宴会惯来会递帖子给洛檀,洛檀也喜热闹,总会前往。几人早已相识,彼此熟稔,自是不必再多说。
顾嘉沅朝洛檀行了一礼,而后毫不见外地拿起案上酒盏,斟酒两盏。
她似乎铁了心的要从姜满这儿找回面子,端着酒盏道:“姜小姐远路而来,日无暇晷,接连一月的帖子都未能请动你,我只好借这秋岁宴敬你一杯了。”
一杯酒倒不算多,但姜满的酒量实在是差得要命。
姜满对自己的酒量心中有数,思及与洛长安宴后的约定,知道眼下不是逞强的时候。
她掂了掂酒盏,出言推拒道:“顾小姐好意,但我不善饮酒,喝一杯就要醉倒,怕是要扫顾小姐的兴了。”
顾嘉沅本窝着火气,见姜满又一次拂了自己的面子,顿然杏眼圆睁,眸中燃起怒意。
“你!”
她冷哼一声,出言讥讽,“姜家又如何,元陵有什么了不起的?待来日我兄长到战场上立了功,看你还能同我趾高气昂到几时?”
眼瞧着顾嘉沅口不择言越说越气,活像个一点就着的小炮仗,姜满无奈叹息。
她不愿同她争吵,于是道:“顾小姐如此说,我便提早恭贺,静候佳音了。”
见她毫无反应,顾嘉沅反倒更恼火,扔下杯盏:“姜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