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夫君黑化前(双重生)(47)
今岁的观秋会在京郊,用了皇上赐给六公主的暮林苑,京中贵女,包括顾嘉沅也会前去。
姜满思量了一会儿。
她道:“不必回绝了,既是六殿下亲自下的帖,又是观秋会这样的盛会,我该去瞧一瞧的。”
同青黛交待过观秋会的准备,姜满收好信笺,走入院中。
一团雪白的影自廊下窜来,急停在姜满脚下。
雪团子伸爪勾上她的衣摆,姜满弯身,抱它在怀里。
两日未见,小猫异常粘人,伸爪爬上她的肩,连连拿脑袋蹭她的脸颊。
“好啦,好啦。”
姜满被它蹭的发痒,捏着它的后颈,拢它在怀中柔声哄,“你真的是猫吗,怎么小狗似的?”
小猫改朝她的怀里蹭,姜满挠它软乎乎的下巴,从袖中拿出小鱼坠子挂在它脖颈。
她拨弄一下小银坠,这才想起身上还带着洛长安的令牌,轻抚了抚小猫的脑袋,拎出令牌。
又过半日,转眼日薄西山,姜满在府中等消息,迟迟不见有人来禀。
天色将晚时,她换过衣裳,主动寻去了明正司。
已过了当值的时辰,明正司却不见下值景象,行至门前,有守卫上前问询。
姜满报上名姓,那守卫竟惊了一惊,忙令人通报,边道:“殿下始终未回,姑娘且待,属下命人唤魏司属来见姑娘。”
话音才落,魏澄一阵风似的出现在门畔。
“姑娘,您怎么来了?”
魏澄迎她入内,“殿下自昨夜入宫回来后便没再来过明正司,好似是在忙秦世子的事。姑娘若急着见他,不如在这儿等一会儿?”
姜满只随他朝内走了几步,摇摇头:“明正司机要之地,我不便等在这里。我只是有件东西还给他,他既忙着,等他回来后我再来还也是一样的。”
魏澄了然点头,道:“姑娘有什么东西也可交给属下,待殿下回来,属下交给他。”
魏澄跟在洛长安身边多年,确是个可信的人。
“也好。”
姜满拿出铜令,“那便劳烦小魏大人将这个交给他。”
魏澄才应了声,眼见着姜满拿出铜令,双膝一软,险些跪下去。
“姑娘,这件东西属下可没办法带给殿下,我带您去找周司使。”
姜满瞧着他的神色,猜出了八九分:“这令牌在明正司中作用很大?”
“原来殿下没同姑娘说过。”
魏澄微微诧异,又道,“姑娘慧眼,这令牌的确非同小可,世间只此一块。若不见殿下,持此令者,便可号令整个明正司。”
姜满的目光落在铜令上,轻轻摩挲了下它的纹路:“我现在拿着它,明正司的人就都会听我的号令?”
“是,是这样没错。”
魏澄笑了声,“姑娘,这边请。”
揽雀堂前,周瓷接到消息,已在堂外迎候。
见二人自远处走来,她上前几步:“姑娘,入夜风凉,请随臣到堂内等候。”
姜满认出她是前夜在京郊接应的那个女子,点头道:“劳烦大人,大人如何称呼?”
周瓷道:“姑娘唤臣周瓷就是。”
姜满应了一声:“周大人。”
堂门关合,堂中燃起烛火。
姜满打量周遭。
上一世她不曾参与到这些纷繁里,故而从未来过明正司。
浮雕在侧,石壁上刻着青鸟,烛火煌煌,映明青鸟招展而振的翅羽。
姜满看了会儿,移开目光,随周瓷走到堂中的长案前落座。
她望着案前堆积的文书卷宗,道:“周大人,我有些事想问你。”
周瓷对她生疏的称呼没什么所谓,道:“臣成日里都在处置明正司中的事务,怕是不好回答姑娘的问题。”
案前烛火幽幽跃动,姜满抬首。
“我正是要问你关于明正司的事。”
她道,“熙国尽知,明正司直属圣上,听闻此名便丧了胆量的大有人在。我想问大人,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周瓷立在案侧,道:“确如姑娘所言,明正司初立时本是为皇室培养暗卫的地方,名暗门,直属天子后,才更名为明正司。”
“多年来坊间都有传言,明正司承天子意愿行事,为天子手中利刃,不过,如今此处交由三殿下执掌,明正司便是殿下手中的刀。”
她缓缓道来,分明只是平静陈述,落在姜满耳中,却宛若笃定的誓言。
周瓷望着堂中烛火,言辞柔和了些:“自殿下接管明正司,废除了这里本繁冗严酷的规矩,每每在外行事,都会收留所过之地的无家之人。”
“有些根骨不错的人经选拔后留在明正司,由我或是明正司中的前辈教导,其余老弱,便经由这些人帮扶,奉养在各处。”
姜满看着她冷然的眉目,问:“大人您也是如此么?”
周瓷摇头,回首看她:“臣入明正司时,三殿下还未接管此处。”
姜满倚在案前,等着她的后文。
周瓷继续道:“那时臣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先帝尚在,我尚且是暗部制药制毒的司属。彼时的明正司司使姓阮,是个极擅使长刀的女子,夸大些言辞,若比起长刀,熙国上下怕也无人能出其右。”
姜满却一怔:“阮?”
周瓷的眼中隐有回忆:“她名黎,阮黎,是阮朝的姐姐。”
“十年前使团南下,阮黎随行,在筠山遇难。”
姜满心头一震。
又是十年前,又是筠山。
姜满心下纷乱,一时脱口:“周大人对十年前发生在筠山的事,可有知晓?”
周瓷摇头:“十年筠山一行,臣留守京中,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只是……使团回京后,三殿下便接管了明正司。他将司使的令牌交给臣,寻到了阮司使的妹妹阮朝,将她提拔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