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夫君黑化前(双重生)(51)
姜满应下:“好。”
见她满口答应,顾嘉沅一扬头:“说说吧,你呢,想要同我赌什么?”
姜满道:“若我赢了,后日戌时,我做东,请顾小姐到城西的春和楼一叙。”
“你就要这个?春和楼?你请我用膳?”
顾嘉沅愕然,表情一时有些僵硬,“姜满,你,你可想好了,左右我都是不亏的。”
姜满道:“想好了,就要赌这个。”
‘自元陵来的姜小姐竟下赌,与顾小姐比试射箭,赌注是饮十壶酒。’
如此这般的消息一阵风似的吹遍了射箭场。
喜欢瞧热闹是人的天性,消息一出,射箭场上很快聚了许多人,不仅是对二人的赌约感兴趣,更是想来瞧瞧这位胆大包天,初来观秋会便敢与顾嘉沅下赌注的姜小姐。
眼见初次主持观秋会就这样热闹,六公主听后忙去问询。
见二人赌约已成,众人也乐得热闹,她没有劝阻,本着让大家热闹起来的心态,命宫侍为二人备了弓箭。
往昔的观秋会重在宴饮交际,讨教射艺不过是酒足饭饱后的玩乐活动,毕竟秋狝的骑射是入山林狩猎,众人之中能上场者寥寥。
与秋狝相比,观秋会的射箭不过小打小闹,众人哪儿见过如姜满与顾嘉沅今日这般架势,纷纷来了兴趣,将射箭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箭靶在前,二人并立,顾嘉沅端起长弓。
她自幼习射艺,虽今日在宴上饮过了酒,到了射箭场上依旧如鱼得水,引弓射箭,毫不费力。
一箭发出,正中靶心。
顾嘉沅面露得意,挑着眉瞥向旁侧,唇畔浮出一抹笑来。
姜满没在意她略带轻慢的目光,抬手搭弓,缓缓拉开弓弦。
她沉一口气,稳着呼吸直视向前,弓盈满弦,倏然而出。
望见另一只射中靶心的箭时,顾嘉沅的面色变了一变。
射艺比试以十二支箭为一组,二人你来我往,直到箭筒空下来才堪堪比了个平手。
顾嘉沅咬着牙,‘不甘心’三字几乎写在脸上,姜满的神色亦然严肃,目光淡淡扫过角落里的另一只箭筒。
她转过头:“再来?”
顾嘉沅醉意未消,轻蔑应下:“正合我意。”
十二只箭转眼又放空,二人依旧没能分出胜负。
顾嘉沅没什么好脸色,揉按着手腕,不愿再看姜满。
她自幼对骑射感兴趣,射艺一向是燕京贵女中的翘楚,便是上了秋狝猎场也能与皇子们一较高下的,实在咽不下今日这口气。
可姜满的确是个难缠的,虽每一箭都深思熟虑,弯弓搭箭几乎多她二倍有余的时间,能瞧出是个没什么底子的,失误的次数亦比她多,却每每都在最后关头扭亏为盈。
想到这里,顾嘉沅不禁有些懊丧,亦有些后悔自己在比试前贪杯多饮。
她缓缓放下弓箭,不及落地,被姜满接住了。
姜满道:“还未分出胜负,顾小姐是打算想当逃兵?”
顾嘉沅生于武将世家,平生最听不得‘逃兵’二字,一横眉,握紧弓箭:“说谁呢?谁要逃了?”
姜满道:“那便继续。”
说着,二人重新立在箭靶前。
羽箭一支又一支射出,姜满的神色逐渐凝重,盯向箭靶的目光狠戾的有些骇人。
顾嘉沅有意无意拿余光扫她,眼瞧着她手中的箭矢越发越狠,钉入靶子的箭头越来越深,手心没由来地发了汗。
一支,两支,直到第十二支箭,姜满的手腕微抖,羽箭脱靶,直刺入靶下的木架。
顷刻之间,木架断裂,箭靶应声倒下。
在场贵女微惊,便是顾嘉沅也后退一步。
她看向姜满,神色有些复杂,牙齿一碰却依旧没什么好话:“姜小姐这一箭失误,怕是要输了。”
姜满沉了沉目光,没有说话。
这样说着,顾嘉沅再次射出的箭矢却也偏向一旁,钉在了箭靶边缘。
二人接连三局打成平手,陈令宜上前打圆场,说二位姐姐射艺不分伯仲,已是大多人所望尘莫及。
不知是因陈令宜劝阻,又或是被一轮又一轮的比试磨软了性子,顾嘉沅耸耸肩,难得没与姜满呛声。
她道:“许久没练,手有些生了,你若还想同我比试,我们等到秋狝再用骑射一分高下。”
姜满却侧首望她,眼中的戾气尤未退去:“还未分出胜负。”
秋狝太久,她等不到那时候。
顾嘉沅满脸莫名其妙。
她瞥一眼姜满压在掌心的手腕,饶是不喜她,仍忍不住道:“姜小姐不常用弓箭吧?我大发慈悲地提醒你一下,你用弓箭时的着力极少有对的时候,虽能在瞄准与发力上取巧,但这样下去,不仅会被弓箭磨伤皮肉,手腕也迟早会断掉。”
姜满松了松长弓。
她知道顾嘉沅所言是对的。
她自知急功近利,在明正司习箭时就一心只想着如何射中箭靶,每每洛长安提醒才注意到种种弊处。
顾嘉沅一摊手:“说不比就不比了,改明儿我与你比试的消息传到我兄长耳朵里,他又要说我仗着习过几年骑射就欺负人了。”
姜满却不罢休,拉过她,将弓箭按在她手中。
她注视着她,目光锐利,嗓音却平静:“顾小姐,下了赌约的事情,怎么能轻易反悔?”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已经三局了,再比一会儿天都要黑了。”
顾嘉沅气急,“我是想赢你,也没想赢到手都不要的地步,再比一局,若我们再平手如何?比到死吗?”
姜满动作一顿,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