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七零,离婚后冷面硬汉宠上天(34)

作者: 羽小灵 阅读记录

“红糖罐子分明在东屋阁楼。”

许瑶故意抬高声音,余光瞥见许母的盲杖已经探进灶房门槛,“三姐怎么偏要掀西屋的腌菜缸?”

三姐脸色骤变,突然抓起竹筛里的黄豆往地上撒:“许家妹子好大的威风!”

她尖着嗓子哭嚎,黄豆粒蹦跳着滚向闻声赶来的村民,“我不过心疼婶子眼盲心苦,倒要被小辈当贼防!”

许父的咳嗽声在里屋炸响,药罐盖子被蒸汽顶得哐当作响。

许母颤抖的手摸索着扶住门框,盲杖“咚“地杵在地上:“他三姐,上月初八你借的十斤苞谷面......”

“老不死的别血口喷人!“三姐突然暴起,染着红指甲的手直指许母鼻尖。

她袖口甩出的桐油点子溅在许瑶手背,烫出个针尖大的红印。

院门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三姐的堂弟王二麻子扛着钉耙闯进来,钉齿上还沾着生产队仓库门板上的红漆:“许家闺女欺负寡妇啦!”

他故意将钉耙往青石阶上砸,迸出的火星子溅到薛寒清晨送来的渔网上。

许瑶正要开口,忽觉身后卷来一阵挟着松针气息的风。

薛寒不知何时站在了晒草药的竹匾旁,战术腰带上的五帝钱正巧挡住王二麻子砸下来的钉耙。

他军靴碾过满地黄豆,踩碎的豆壳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仓库门板少了两块。“薛寒垂眸擦拭鱼叉,寒光映出三姐瞬间惨白的脸,“新刨的木屑里掺着凤仙花瓣。”

三姐的哭嚎戛然而止。

她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窗台那盆木槿。

藏在花盆里的铜铃铛突然炸响,惊得她手忙脚乱去捂,油纸包“啪嗒“掉出半张供销社的提货单——正是生产队丢失的那张桐油批条。

王二麻子的钉耙还悬在半空,薛寒突然将鱼叉往青砖地上一戳。

五帝钱碰撞的脆响里,许瑶看见他背在身后的左手比了个特殊手势——那是昨夜他们在芦苇荡约定的暗号,代表“借条在东南角“。

“听说许家老宅的房契......“三姐突然压低声音,染着桐油的手指勾起许瑶一缕碎发,“就压在村支书装借条的铁盒里。“她指甲划过许瑶耳垂,留下道带着火油味的红痕,“妹妹若肯把今日这事抹了,姐姐保管让你见着真东西。”

晚风掠过晾晒的艾草,将三姐阴恻恻的笑声吹散在渐浓的暮色里。

第26章 铁皮青蛙

暮色将屋檐垂落的艾草染成焦糖色,许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垂那道火辣辣的油痕。

三姐染着桐油的指甲在晚风里泛着诡异的光,像极了父亲咳血那年,药罐底沉淀的朱砂。

“东南角的房梁有白蚁蛀洞。“薛寒突然出声,靴子碾过青砖缝里钻出的车前草。

他擦拭鱼叉的动作未停,五帝钱在腰间撞出清越的声响,“去年秋分,暴雨冲垮了土地庙后墙。”

许瑶呼吸一滞,想起昨夜芦苇荡里薛寒教她辨认红胶泥时,月光正落在他沾着机油的手掌。

“姐姐说房契在铁盒里?”

她突然伸手按住窗台那盆木槿,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掐断半片卷边枯叶,”

可我今早给支书送艾草团子,见他正往东南墙角撒雄黄。”

三姐瞳孔猛地收缩,染着桐油的手指捏碎了木槿花瓣。

猩红花汁顺着她掌纹滴在提货单上,洇开了“桐油二十斤“的字迹。

帮手王二麻子抡起钉耙就要砸晾晒草药的竹匾,薛寒的鱼叉却抢先穿透了他扬起的袖管。

“供销社的挂钟,“鱼叉尖挑着半片碎花布晃了晃,“比生产队广播晚三分钟。”

许瑶突然读懂了他话里的机锋。

“借条的事......“她故意拖长尾音,看着三姐脖颈渗出冷汗,“我爹常说笔墨比人长情,当年给孙家写的婚书,连我娘陪嫁玉镯的纹路都描得清楚。”

三姐突然尖笑出声,从对襟衫暗袋掏出个牛皮纸信封:“妹妹可知你爹为何总躲着村会计?

六月初八那夜暴雨,有人瞧见许会计冒雨往公社跑......”

她抖出张泛黄的纸,右下角梅花状油渍恰好盖住借款人指印,“这‘贰佰元整’的‘贰’字,笔锋可比其他字钝得多呢。”

许瑶踉跄着扶住晾艾草的竹架,去年深秋的画面突然刺进脑海。

父亲蜷在煤油灯下誊写账本,咳得握不住笔,她帮着描红被水渍晕开的数字。

那只生了冻疮的手,连红糖水都端不稳,又怎么......

“你胡说!”

竹架被她撞得哗啦作响,晒干的益母草扑簌簌落了满肩,“我爹替孙家写春联时,连‘万紫千红’的‘紫’字都描了金粉!”

她摸出贴身带着的钢笔,笔帽上“先进会计“的刻字硌得掌心生疼,“这钢笔是公社奖励的,我爹连改错账都舍不得用它!”

薛寒突然将鱼叉往地砖缝里一插,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

他摘下战术

腰带沾着红泥的那截,在晾药材的竹匾上抖落几片银杏叶形状的泥印:“昨晚土地庙后墙的狗爪印,倒是和会计室窗台上的泥印挺像。”

王二麻子突然缩回要去抢借条的手,露出腕上崭新的上海表。

三姐脸色骤变,染着花汁的指甲掐进信封,却见薛寒从裤袋掏出个铁皮糖盒——正是许父常年揣在中山装口袋的那个,盒盖上“劳动光荣“的红漆字还蹭掉了一角。

“许会计今早托我带的止疼片。“他漫不经心转着糖盒,五颗薄荷糖在铁盒里撞出清脆声响,“说是昨夜誊账本时,在夹层发现个有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