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清穿)(35)
说罢,佟格格果然决绝冲向二楼小轩窗。
“淑媛..”鄂尔泰忍泪抓住她的手腕,愣怔片刻,颤着指尖转而抓紧她衣袖 。
吕云黛悄然退出雅室内,守在门口。
雅室内断断续续传来,鄂尔泰从始至终都不曾告诉佟格格真相。
吕云黛心绪复杂,她压根不敢告诉佟格格,她阿玛隆科多为拆散这段孽缘,近来无所不用其极打压西林觉罗一族。
上个月鄂尔泰的阿玛更是被佟家打压到苦寒之地宁古塔附近当打牲乌拉总管。
所谓打牲乌拉,就是专门在关外替皇家采办人参貂皮东珠这些山货的苦差事。
鄂尔泰是满军旗子弟,本可袭佐领世职,充任侍卫,再封荫踏入仕途,无需寒窗苦读考科举。
可佟家却将他生生逼到考科举这条不归路。
这对有情人之间的爱太过沉重,注定不得善终。
最终鄂尔泰还是用最决绝的方式劝服佟格格。
吕云黛将伤心欲绝的佟格格送回府邸之后,赶往刑部继续当班。
四爷还真是个工作狂,这才正月十三,各部衙门还未开笔,他就着急来刑部处理积压的卷宗。
路过国子监之时,吕云黛倏然想起来四爷年初吩咐她去查灭门凶宅案件。
担心四爷会忽然问她进度,她转身前往那凶宅查看。
那凶宅在帽儿胡同尾,吕云黛飞檐走壁来到凶宅内,光天化日之下,大厅内却被黑布遮掩门窗,鬼气森森。
她站在放着九口血棺的黑暗大厅,总觉得后背直发凉,她一咬牙,伸手拽下装神弄鬼的黑布。
咔嚓一声诡异脆响,脚下似乎踩到硬物,该是骨头。
吕云黛低头,果然,她踩断了一截骨头,看成色应该是猪或羊。
兀地,她蹙眉看向地上用各自不同骨头排列的诡异符咒,勾勒血咒的血迹早已干涸。
难怪她方才没嗅到血腥气。谁在这招魂?
她一脚踹飞放在血咒阵眼一尊明显是人骨的摆件,掀开血棺,棺材内却空空如也。
好怪异的凶宅!受害者的遗骸又会藏在何处?
吕云黛下意识耸肩,后背莫名其妙恶寒阵阵,脖颈间更是传来一阵刺痒。
她警惕仰头,却发现头顶上方不知何时倒吊着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红衣的诡异女子。
女子的面容被长发遮挡,长发落在她脖子上,可为何她为何察觉不到女子的气息!
吕云黛利落拔剑,将那女子斩成两半,被斩断的长发漫天飘散,她眼疾手快退到门外。
待乱发尽数洒落一地,她定睛看向落在地上的女子,冷不丁与一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女对视。
原来是傀儡术!
来不及深究那诡异的傀儡,她还需掐着时间赶往刑部当差。
她盯着仿佛在裂开血口狞笑的鬼面女片刻,就焦急转身离开。
此时被斩断的傀儡倏然发出咔咔咔的声响,散落一地的黑发仿佛有生命力般,开始疯狂扭动,钻入腐朽地缝消失不见。
砰地一声轻响,从一口破旧不堪的血棺内突然伸出一截染血的人手骨..
......
吕云黛紧赶慢赶,飞身来到刑部那棵熟悉的桃花树上。
藏在桃花树上的暗二往边上挪了挪,二人一块坐在树上。
“主子方才还在问你,你进去回话。”
“多谢。”吕云黛飞身倒吊在窗前:“主子。”
“那凶宅查的如何?”胤禛停笔,板起脸看向暗六。
吕云黛押对考题,暗暗松一口气:“并无头绪,但奴才查到有人在凶宅内装神弄鬼,对方精通傀儡术。”
“嗯,此案棘手,暗三和暗八协助你,爷多宽限你些时日,五月结束之前必须破案。”
哦豁,她再无法摸鱼偷懒了,四爷只要给出完成任务的截止时间,她就必须在这之前完成任务,否则就得挨罚。
挨罚事小,可还扣薪俸!她不能忍。
“嗯呐..”吕云黛不情不愿接下任务。
“狗奴才,破案之后准许你带薪休沐一个月,你去年不是闹着要去江南玩耍?”
“算了..哎,奴才就是个劳碌命,有时间没银子,眼下没时间还穷的叮当响。”
“闭嘴,你去江南游玩食宿爷全包,不许再开假票据,必须实报实销。”
听到四爷说她开假票据,她吓得差点没倒栽葱跌下房梁。
四爷并未污蔑她,她上个月的确开了九十九两八钱九的假票据。
暗卫们平日里办差若因任务需临时花银子,则可让店家写票据盖戳,再拿回去实报实销。每月上限一百两。
但她平日里连乔装打扮的行头都由四爷发放,一年到头也没几回需自掏腰包机会。
从前她手头紧之时,偶尔也搞假票据坑四爷的银子,但只敢五两八两扣扣搜搜的赚点。
没这回那般丧心病狂,她就是故意的,想让四爷尽快将她边缘化,不让她陪睡。
“主子,奴才穷的家里揭不开锅,三天饿九顿...”吕云黛用袖子擦眼角,将袖子里沾染辣椒油的帕子蹭蹭眼角,眼泪唰唰唰流个不停。
哎呦..辣椒油蹭太多,眼泪都收不住了!
“没有下一次,狗奴才,滚!”
胤禛岂会不知她泪眼汪汪装可怜,可他看到她挤眼泪就莫名烦躁,扬手将她赶走。
吕云黛被辣的涕泗横流,边擦泪边回到桃花树上藏匿。
“不辣?”暗二抱着手臂摇晃腿。
“你闪开,我是真心认错,忠心耿耿的我为主子流下忏悔的泪水。”
“有止辣的药水,要吗?”暗二扬了扬手里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