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清穿)(88)
她坐在火堆前喝酥油茶,时不时查看四爷的状况。
清晨薄雾之时,当她将额头再次贴在四爷的额头,终于松一口气。
她正准备离开四爷的额头,一抬眸,却发现四爷睁着眼,默不作声盯着她看。
“哎呀主子!您怎么不说话,吓死奴才了!”
吕云黛最怕四爷盯着她不说话,这代表四爷要惩她了。
“做甚?”胤禛坐起身来,凝眉盯着披在身上的外袍默默良久。
“阿嚏~”吕云黛抱着手臂没忍住打喷嚏。
“现下在何处!”胤禛将外袍丢给她。
“该是入了青海地界,主子,奴才伺候您梳洗,您稍后。”
吕云黛撕下中衣一角,用木桶里的清水洗干净之后,捧到四爷面前。
“......”胤禛接过碎布,随意擦拭脸颊,想了想,还是将碎布攥在手里。
此时吕云黛也端着热气腾腾的酥油茶和糌粑羊肉来到四爷面前。
“主子,奴才都尝过了,您请用膳。”
“嗯,你也去吃。”
“奴才遵命。”吕云黛坐会铁锅边,抓起羊排囫囵啃起来,目光还时不时看向四爷。
主仆二人饱餐之后,吕云黛将盐巴递给四爷,将小铁锅别在腰上。
“主子拿好盐,我们该出发了。”
“嗯。”胤禛趴在暗六后背,指尖把玩盐罐子。
“哎嘿,主子,这还有一袋花生。”
“哦,爷不吃。”
胤禛见笨奴才盯着花生两眼发光,想起这家伙最爱吃五香花生,无奈的接过油纸包。
吕云黛背着四爷,看他修长如玉的手剥花生,啧,他的动作优雅的让她以为是在弹琴似的。
“主子这五香花生可好吃了,你,哎..”猝不及防间,她口中被塞进一把花
生。
“闭嘴!”
“唔唔唔,咔擦咔擦,主咔擦咔擦,多谢..咔擦主子。”
她鼓着腮帮子啃的欢。
“主子您也尝尝看,可好吃了。”
胤禛不喜欢吃发出不雅声响的零食,看暗六兴高采烈,他不想扫兴,于是捻起一颗红皮花生浅尝。
“好吃吗?主子。”
“嗯,尚可。”
吕云黛听着后背都没动静,皇子的举止仪态端方雅正,他的主子除了脾气不大好,哪哪儿都好。
她眉眼弯起笑意。
“主子,渴不渴?奴才看到路边有桑椹和野樱桃。”
吕云黛将四爷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纵身跃到樱桃树,摘下饱满的野樱桃。
她尝了两颗,嘶...挺适合四爷,平日里他端着架子,吃到再难吃的食物都面不改色,绝不让人猜出他的喜好,酸樱桃给闷葫芦吃刚好。
她又摘来一大把熟透的桑椹,捧到四爷面前。
“主子吃樱桃,樱桃一看就甜。”
“哦,赏你。”胤禛方才就瞧见她在树上被酸得龇牙,也就只有她敢这般戏弄他。
“是...”吕云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绷着脸吃酸樱桃,还不敢龇牙。
吕云黛好不容易吃完酸不拉唧的樱桃,一抬眸,登时抿唇憋笑。
四爷的嘴唇都被桑椹染紫了,还真别说,他若涂脂抹粉,定能艳压京师。
此时他正蹙眉盯着指尖擦不掉的紫红桑椹汁,板着脸。
胤禛紫唇轻启:“哼!”
吕云黛憋笑,摘下几片桑椹叶揉开,在四爷薄唇轻揉。
又抓过他的手,紫红的桑椹汁顷刻间就被桑椹叶搓干净。
“主子,这就叫十步之内必有解药,瞧瞧,都擦干净了。”吕云黛捧住四爷的手满眼笑意。
“哦。”胤禛抽回手掌,主仆二人继续前行。
沿途渐渐出现许多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幼。
前些时日,准噶尔敌军南下掠夺粮草牛羊,加上今年雨水充沛,时有山洪暴发,百姓苦不堪言。
此时有几个面黄肌瘦的少女在用藏语聊明妃,她们口中的明妃,并非是别名为肉莲明妃的藏地红莲。
而是与阿姐鼓和人皮唐卡同样恶名昭彰的密宗明妃。
所谓明妃,就是密宗通过苛刻条件,选出十二到十六岁的纯洁少女作为明妃,给僧侣泄欲之用,美其名曰双修。
藏地的土地和山林雪原,几乎都被僧侣寺院垄断,农奴苦不堪言。
青海与藏地毗邻,自是深受其害。
此时一个密宗喇嘛正拿着个镶嵌绿松石和红珊瑚石的喇叭状乐器吹奏,声音尖利刺耳,就像被扼住咽喉尖叫似的,让人毛骨悚然。
而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串发黄的念珠。
身上更是披着骨片组成的外袍,腰上还挂着个精致小巧的鼓和一个发黄的小碗。
吕云黛忍不住反胃干呕起来。
这个大和尚浑身上下挂着上百条无辜亡灵,他身上每一件物品都是人骨所制。
那喇叭状乐器,是一种叫腿骨号的法器,必须用十四岁少女腿骨生刨所制。
他身上的骨片法衣,则是用人骨片串系而成。
腰上的发黄小碗是一种名曰嘎巴拉的法器,用头盖骨做成。
他腰上的小鼓,比阿姐鼓更为恶毒,名曰达玛茹,是驱鬼的法器,用十六岁的少男和十二岁的少女颅骨拼凑组成。
更为丧心病狂的是他脖子上的念珠,并非寻常的菩提珠,而是人骨念珠,只取眉心骨打磨成念珠,一百零八颗念珠就代表一百零八个人的眉心骨。
吕云黛想起历史上雍正帝似乎信奉密宗,甚至将潜邸雍王府都改为供奉密宗,忍不住转头看向四爷。
“嗯?”胤禛正在剥花生,见笨奴才转头盯着他发愣,他将一把花生塞进她微张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