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151)+番外
马车仍在摇晃着,可周遭的光影已经落下,所有物什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晕,再到后来,连光影都褪去了。
暮雪烟在颠簸中爬起来,只觉口干舌燥,双臂沉重。
在榻上静坐了半晌,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睡了足足一天。
脑海中起了耳鸣,她知道自己睡太久了。
站起身来活动了筋骨,她双手向桌上的茶壶摸去。
摸了许久都没有摸到茶壶,这小而圆的桌上势必是藏不下什么东西的,她心中起疑,又仔细摸了一遍。
圆桌旁忽然起了一声轻咳,随着火折子光影乍现,林长宴黑暗中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他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拿着茶壶,正端坐在一旁,腿上还端正放着她睡前就摊开的书。
“找什么?”他声音清冽,像是在黑暗中独自一人静默了许久。
见她的目光顺着他的手臂看向茶壶,林长宴缓缓将茶壶递了出来。
第86章 第86章暗夜
二人仿佛又回到将近一年前的那天,他也是这样将茶壶递出来给她,只不过那次她没有接。
这次的她一口气饮下微凉的茶,缓缓舒了口气。
才放下茶壶,她空着的手臂便被他捉了去,连带着她整个人跌进他的怀中。
他腿上的书不知何时已经被悄悄放到一旁去了,不知是他故意,还是临时起意。
双手缓缓抚上她的腰,他的欲望昭然若揭。她一边想着躲,一边轻声说道:“不可,外头有人。”
林长宴半晌才回应道:“你听听外头哪里有人?”
暮雪烟竖起耳朵一听,果然万籁俱静,马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仿佛他们两人被无端流放到蛮荒之地,只听得到人声从远远的地方传来,像梦里细微的声音。
“我特意叮嘱了他们,放心,无人会来打扰我们的。”他这话才一说出来,她惊得想要抽身离去,又被他牢牢按住。
“躲什么?”他的话语中带了淡淡的不满。
“这里不行。”她只是觉得马车四处漏风,绝对不可以。
“这里不行,军营里就可以?”他低声问,双手在她身上逡巡着。
暮雪烟又顿住了——军营也是四面漏风,且每个营帐距离很近,一点风吹草动都听得见。
她咬了牙,用手肘勉强撑在他肩上,低声问道:“林长宴,你还是不是人?”
她才受了伤没几日,他就想着这些事?一点都不为她考虑。
黑暗中林长宴只是加重了动作,话语好像并未生气:“你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况且,你自己数数,这都过去多少时日了?”
才说完,他忽然腾出手来,用蛮力按着她的肩向下。
外头虽无人声,却听得轻缓的风声传来,马车帘动,拨弄起满室春情。暮雪烟红着脸,不敢发出声音,又不敢忤了他的意思,只是随着他的双手轻轻摆动着腰肢。
她毕竟重伤初愈,才一会儿便觉得双腿无力,只轻轻喘着气,林长宴察觉到了,便将她拦腰抱起来,却并未放在榻上。
直到林长宴也累了,才将她轻轻放在榻上,背对着他。
屋外有些秋日的凉风顺着帘子飘进来,本该打个寒战的两人却浑然不觉,只沉溺在无边的温热里,难以自拔。
林长宴看着她迷离的神情,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攻势忽然狠辣劲道,逼得她颤抖着,硬生生将喉咙内的声音压回去。
她回身抓了他的手臂,带了十足的讨好与求饶的意味,他这才放缓了心思。
深夜时分,暮雪烟抱着双臂走在前头,林长宴的手始终在她手臂及肩膀附近流连,最终还是按了她的肩,将她搂在怀里。
风露寒浓,恐冻着她。
行军路上倒是一路通畅,终于到了京城城门,暮雪烟恍如在梦中,去了几个月又回来了。
离奇的是,京中倒是一帆风顺,并无任何风声传来。
暮雪烟想起当时燕岭同自己说的太子造反一事,更加觉得扑朔迷离。
也不知是太子临时变了主意,还是被中途发现,还是已然东窗事发,只不过消息未传到她耳中。
看着林长宴神色平静,她的心莫名也平静了几分。
进了京城,林长宴叫孙洪先将暮雪烟安置到荣王府去,静静养伤,后便回宫复命去了。
这一
下午,暮雪烟只觉得荣王府静得厉害,四处仿佛都没有人声。
起先还以为是因为她须静静养伤的缘故,谁知看到瑶儿和细儿也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她才起了疑心。
百般追问之下,虽然瑶儿和细儿不知道全貌,但也略知大概。
京城出了很大的变故。
半月前,太子被皇帝下令,永久禁闭于太子府中,非诏不得出。纷乱的流言传了许久,可并未有废太子的诏书传来。
“常伴皇帝身侧的如今是西宁王爷。”瑶儿不敢看暮雪烟,只是低声说完这一句,便带着细儿一同出去了。
暮雪烟捂着额头坐了许久,搞不清楚这中间到底出了何差错。
想必太子造反一事被皇帝发现,因此才导致了他的禁足,可皇帝为何还不下废太子诏书?
难道皇帝还在犹豫?
到也并非全无可能,因为暮雪烟也不知道太子究竟做到了何等地步,皇帝是否会心软。
因着近几日京中纷乱,瑶儿和细儿等人都知道林长宴可能会心绪不佳,所以才不敢同往常一样随心所欲。
况且,常伴皇帝身侧的竟然是西宁王,这个消息也十分耐人寻味。
莫不是西宁王告发了太子,将太子的造反扼杀在萌芽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