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163)+番外
暮雪烟下意识地摇摇头,面上带了些祈求的神色。
林长宴不再废话,径直走上来,抓住她的右手臂,见那玉佩果然在她手上,便毫不犹豫地抢了过来。
下一瞬,暮雪烟见他高举右手,像上次一样想把那玉佩摔碎在自己面前。
“林长宴!”她猛地大喊一声,声音凄厉,传出很远,就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别摔它。”她放缓了语调,声音里带了无限凄婉。
“求你了。”她走上前去拽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
她几乎从未说过这样的软话,可她今天毫无保留地全部说出来,就是为了不叫他再摔碎这块玉。
冥冥中,她察觉到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林长宴也从未见过她这样,只犹豫了一瞬,她早已慌了手脚,双腿软地站不住,缓缓跪下来,抓住他的衣衫下摆。
“求你了。”她仿佛在喃喃自语,又仿佛在苦苦哀求:“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别摔它。”
说这样的话,即便是面对着他,她都觉得屈辱,泪水顺着眼眶缓缓流下来。
可那又怎样,只要他还愿意给她留个念想,什么都可以。
林长宴低头看着她面如死灰的神情,自己也觉得心如刀绞,右手举在半空中僵住了,真是摔也不是,不摔也不是。
若非当着旁人,他真想问问她,为何就这样想着迫不及待的离开他。
一片寂静中,一道悠然的声音打破了僵持。
“长宴,何必呢,我严某人实在看不得这样的场景。”用力握着林长宴的手臂将他拉下来,一边打圆场道:“算了算了。”
郄世海在一旁也悄悄松了口气。
林长宴冷着脸,将玉佩揣进怀里,抓住暮雪烟的臂弯将她拉起来。
“回去。”他沉声说。
出来时是清晨,如今恍然已经到了正午时分。进了内院,林长宴仍阴沉着脸,暮雪烟悄声跟在他身后,仿佛被抽去魂魄,半声都不吭。
本以为他方才没有摔玉只是在外头给她面子,谁知一直到了内室,他还是没有再发作。
见她怯生生站在桌旁,林长宴坐在榻上,向她招了招手。
“过来。”他说。
暮雪烟过去,被他拉着坐在他身边,只见他伸手将她的裙摆撩了起来。
他依稀记得,方才楼梯旁的木质地板上有些细小的毛刺,她方才跪在上面,不知道有没有刺破膝盖。
将她两膝细细揉捏了一把,并无任何异样,他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回想起方才严永之的话,林长宴只觉得心中一片迷茫,他虽轻轻揉捏着她的腿,可眼前的一切都失了清晰。
严永之一拉他上楼,并没有犹豫半分,便说道:“长宴,我说与你一件事,你不要怕。”
“你已时日无多了。”
林长宴起先还笑着,可他看着严永之面带严肃的样子,终于缓缓收了笑容。
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一向是相信严永之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什么?”他面上仍是镇定自持,但还是忍不住追问。
严永之看着他,缓缓伸出两根指头来:“两月之内。”
“因何?”他后头微微颤动着。
严永之沉默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未发一言。
林长宴知道,再说便是属于泄露天机了,他们卜卦之人往往也有需要遵循的禁忌指令。
他低垂了眼眸不说话,但还是给了严永之两个选择。
“病故还是为人所杀?”
严永之摇摇头,轻声说道:“自我第一次见到你,便说过你身体康健,总无病痛之事,你都忘了?”
言下之意,就是被人杀害了。
听了这话,林长宴反而轻松了些,他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将桌上倒好的热茶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之前见面,你如何不说这些话?”他缓声问。
“那时从未有这样的事。”严永之皱着眉头,缓缓走过来站在他身前,面容里已经毫无方才疯癫狂傲的样子。
“你是说,这是你这次才看出来的?”林长宴好奇地问道:“人的命,还有转变的可能性?”
虽然他与严永之是他从幼年时便相识的多年好友,可毕竟中间隔了这么些年,他也不知道严永之在外头经历了什么,如今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也许严永之下一句说的便是拉拢他,要他为姜国国君办事,倒也未可知。
严永之双手交叉,严肃地站着,半晌才忍不住开口道:“你那王妃是何处寻来的?”
林长宴还想开玩笑,可严永之已经是十分焦急的状态了。
“一五一十告诉我。”他话语间甚至带了些命令的语气。
林长宴无法,只得一一讲完,才说完,便看到严永之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了。
“难怪。”他缓缓点头:“原来是异世之人。”
“沾染了这种人,怪不得会影响你的命。”他看着林长宴,缓缓冷下脸来。
“叫她走,半刻也不要等。”看着一脸诧异的林长宴,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这种人带了因果,会无意间影响到身边的人,你若此刻就与她永世分离,尚有五分可救。”
林长宴只是看着严永之,又喝了一口茶。
这次,他倒是有些不信严永之的话了。
“她身上带了什么因果?竟然能左右我的命数?”
听林长宴问了这么一句,严永之的面色颇有些无奈。
他知道林长宴向来固执,但没想到在这等生死大事上,他还是不肯回头。
“你不用管,反正她本来也不是这里的人,又一心想着回去。”严永之掐指一算,面上又多了几分喜色,点头说道:“眼下就多了这样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