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65)+番外
林长宴脱了外衣,站在书桌前随意翻看了几份近日准备递交上去的奏章。
无一例外,几乎全是赞扬他顺利完成春闱考试,在学子中颇得民心的。
因着他底下门客的奏章都会经由他之后才会上呈,所以,这些奏章还未呈到大学士武文清处。
他皱了皱眉,坐下来,将所有奏章看了一遍。
“来人。”他终于忍不住吩咐道:“将这些奏章都拿下去。”
“王爷,是要归置在何处?”进来的奴婢不知所以,懵懂地问。
“烧了。”林长宴皱着眉说。
“遵命。”
来了几个奴婢,将林长宴案上的奏折全部清空。
无一例外,全都是歌颂他的功绩,林长宴摇头。
这群人未免也太不懂眼色了。
这春闱历来都是礼部尚书刘启胜的活,往年他一直做的很好,今年也是正常操办,驾轻就熟。圣上让他林长宴主理,只是因为前些时日他为春闱学子讲过话,请他出面安抚学子罢了。
若是盲目将功劳都安在自己身上,只会叫天下之人笑话自己急功近利、贪慕功劳。无意中也会得罪了礼部尚书。
林长宴撇了一眼不远处的暮雪烟,见她手里拿着一颗红枣,放在手里来回揉捏着,只是不吃,呆呆地盯着桌面入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心绪渐平,林长宴忍不住走上前去 ,对着她的脸蛋亲了一口。
暮雪烟正想着如何化解和谢景的仇恨,没料到林长宴会来这一招,她吓了一跳,只怔怔地看着他。
“你想什么呢?”林长宴饶有兴致地问。
暮雪烟有些为难,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实话实说比较好,没准林长宴还能帮到她。
“我是想。”她面上布满了忧愁,轻声说道:“方才在外头碰见谢大人,我担心他仍然对以往的事心有芥蒂,可我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之前他兄长谢明之事。”
“如今王爷这样待我,我担心他会吃心,若是因此破坏了他对王爷的忠诚,我便万死难辞其咎了。”她刻意将事情说的更加严重,同时把林长宴也拉进来,生怕他不帮她处理。
她抬起头,看到林长宴原本玩味的神情变得释然。
林长宴见她竟肯替自己考虑,压抑住了内心的狂喜,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
“你能想到的,本王怎么可能没有想到。”他笑道:“此事早就派人在查探了,同时也和谢景细细聊过,你放心。”
“可……”她明明看到了谢景对她的恨意,下意识的目光最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实想法,这难道也是假的?
林长宴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总之,你只管放心便是。”
他说的这样笃定,她也不好过于纠结,只是低声说道:“我的戏班如今也赚了一些钱,改日我买些东西,亲自给谢大人送去吧。”
“不必。”林长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你是我的女人,没必要对别人这般谦卑。”
午膳过后,暮雪烟觉得昏昏欲睡,可她不敢睡,生怕林长宴会陪她一起,这样不知道又有什么“任务”在等着她。
她连喝了几杯浓茶,这才觉得好过了些。
看她百无聊赖的样子,林长宴问:“不如,去府上走一走?”
自从住进来之后,他也未曾好好走过。
暮雪烟不想去。
一是她身上月事还在,她身上还有些酸软发力,行路便觉得有些艰难。二则,她不想让外头更多的人瞧见自己。
“横竖我也无事,带你去公主府上玩,你看可好?”他问。
倒也可以,但她眼下最想去新盘下来的戏院看一看。
见她若有所思,林长宴问道:“如何?”
暮雪烟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王爷,明日再去公主府吧。”她看着他的脸色,轻声说道:“我想让王爷陪我去新的铺面走一走。”
林长宴本来有些不高兴,但听她说的“王爷陪我”,不知为何又动了心,答应下来。
马车很快便到了新铺面,暮雪烟探出头去,忙不迭地跳下马车,及至到了门前,才发现林长宴没有跟上来。
她疑惑回头,见林长宴掀开马车窗帘,对着她摆摆手。
暮雪烟明白了他的意思,想来以他的身份,是不便在京城过多露面的。
她一径冲进去,没有回头。
林长宴的手僵在半空——他还以为她会来亲自请他。
是他想的太多了。
他不会主动下去,只是掀开窗帘,对着外头细细瞧着。
这铺面当真不错,她的眼光确实别具匠心。
随后,他听到她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只见她指挥着众伙计将两棵茂密的盆栽放在店门旁,又吩咐道:“把门前扫净了,再拿些水来,把叶子冲洗干净。”
“牌匾送去做了没?交期预计在何时?”她看着门前,问一旁的人。
“回老板娘,定金已经付了,预计三日之后就能送来。”伙计说道。
暮雪烟忽然觉得老板娘这个称谓有些不对劲,她又不是老板的女人,为何这样叫?
伙计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问:“老板娘,怎么了?”
“今后叫我暮掌柜,不要再叫什么老板娘了。”她挥手说道,同时细想片刻:“确实,暮掌柜这个称呼才更符合我的身份。”
“二楼三楼洒扫了没?”她信步向楼上走去,又问道:“楼上的布置也别忘了,叫人去嘉然戏院知会一声,最近送来的东西先紧着这边。”
有人应了一声,暮雪烟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