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66)+番外
林长宴的目光随着她向上去,仿佛整栋商铺都萦绕着她的声音。
二楼的窗子开了,她的声音传来:“灰尘这样大,还有股霉味,叫人重新洒扫,然后买些熏香回来,从里到外好好熏一熏。”
“这个包间最大,要修饰隆重些。说与买办,须得买些上档次的装饰。”
“三楼阳光倒是不错。”她抬头看向天窗,轻声说道:“若是下雨,这里怕是要漏雨,得提前看好排水。”
三楼围栏有些年久失修,她一路摸过去,有些尖刺伤到了手。
“明儿请几个木工师傅来,三楼的围栏都要好好修缮。”她抬脚踢了踢,觉得倒还稳固,只是缺少花样,看上去单调些。
“刷上颜色。”她看了看屋中布置,轻声道:“就刷淡青色,文人雅客们喜欢。”
跟在她身后的伙计拿着纸笔忙不迭地记,直到暮雪烟下楼来,他已经记了几页纸。
“辛苦你了。”暮雪烟冲他笑:“待开业了,我必会赏赐大家银两。”
这个名叫秋生的年轻伙计红着脸低下头去,又很快抬起头来:“提前谢过暮掌柜,我们一定好好干!”
林长宴简直在贪婪地看着眼前的暮雪烟,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生机焕发,仿佛蕴含着无限喜悦。
直到现在,他才不得不承认,之前的他或许是错的。
将她禁锢在荣王府内,她光鲜亮丽的一面便永远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他既后悔,又有些惆怅。
他担心她这份明媚日后不再属于他,而是另属他人。而放她出来,便会放大了这种风险。
一想到这个场景,他便忍不住想要发疯。
第38章 第38章皇后
暮雪烟依依不舍地告别众人,才重新坐上轿。
夕阳西斜,轿内光线昏暗,她一进去,倒愣了半晌。
林长宴坐在黑暗中,双目炯炯地对她看着。黑暗中只看得见他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散发出侵略性的气息。
暮雪烟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他方才看到她与伙计讲话,所以吃了醋?
可是,倒也不至于吧?她是掌柜,和伙计讲话只是分配工作而已,更何况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来不及仔细分析,她已被林长宴伸手勾住后脖颈,一把拉到他身前去。
“看着我。”林长宴的声音低沉,却带有十足的威慑力。
“怎么了?”她对上他的眸子。
随后便是一个细密绵长的深吻,一如多日之前他们的成婚之夜。
暮雪烟想要挣扎,后脑勺被他扣地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良久,林长宴方才缓缓放开她,可双手还是捧着她的脸不动。
“答应我。”他平复着气息,轻声说道:“一直不要离开我。”
没等她回应,他便一把拉了她,搂在自己怀中。
马车仍在徐徐走着,像是要走进虚空中去,摇摇晃晃之间毫无尽头。
夜色逐渐占据天空,宫门已下钥了,打更的太监和侍卫也开始按照排班巡逻。宫中四处齐齐点燃了烛火,终于有了些光亮。
宝祥宫内,一位打扮妖娆、遍身绫罗的女子对着眼前混混欲醉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看上去不足四十岁,眼角虽有细纹,可妆面遮掩地很好,一双丹凤眼伶俐娇俏,顾盼之间,神采出众,一眼便可以窥得她年轻时是如何丰姿耀目。
“起来。”她语气重充满了责备:“像什么样子。”
“母后。”林长宁弯着的腰瞬间直立起来:“儿臣不明白。”
”
有什么不明白的?“看到太子这个样子,皇后当真是嫌弃。
“儿臣就是搞不明白父皇到底在想些什么。”林长宁抬起醉眼,迷迷糊糊地说道:“他怕不是对儿臣起了疑心罢,不然为何偏要抬举一个样样比不上我的林长宴?”
“你糊涂。”皇后凤目倒竖,她伸出一根修长的指头来,对着太子的额头一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之前我叫你别做那些事,你偏不肯,如今出了事,又来吵闹。”
“那,那些都不怪儿臣。”林长宁撅起嘴来,一改往日高深矜贵的样子,一甩手,大声喊道:“是他先来招惹儿臣的。”
他拿了一根筷子,在半空中比划着说道:“那天儿臣去寻户部尚书胡天意的,谁知道被户部侍郎钱明远撞见了。”
他还想继续说,早就被皇后拦下来。
“别说了。”皇后怒目而视:“你生怕别人听不见?”
夺了他的酒壶,皇后冷着脸放了一壶醒酒汤来。
“好好醒醒酒再说话,免得被人听到了去。”
林长宁口中仍嘟囔着,灌了两口醒酒汤,良久才慢慢恢复过来。
“母后。”他看着一脸怒意的皇后,低声说道:“母后一定要帮儿臣。”
“别说了。”皇后无奈道:“哪次没有帮你?我就你这一个儿子,哪能眼睁睁地叫他们算计了?”
“你给我支棱起来,别再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皇后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林长宁的衣领,低声说道:“林长宴还没怎么着你,你就在这里自顾自地乱了阵脚,平日里白教你了。”
“你父皇抬举他,那是因为春闱这步棋人家走对了,走到你父皇心坎上了,你还想不明白?”
“更何况,谁叫你贸然对户部侍郎次子钱俊良出手的?”皇后每每提起这件事,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再抽他几巴掌。
“你以为你父皇查不到是你出手的?户部侍郎次子离奇去世,你知道坊间都是如何说的吗?你同户部那点子猫腻,你以为你父皇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