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与宿敌双宿双飞了(79)+番外
索性一杯又一杯热酒灌进肚中,把自己喝到神志不清了,就可以免去很多烦忧。
她从来没有体会过“一醉解千愁”的滋味,如今尝到了,觉得不愧是千古名句。
眼前的世界摇晃起来,她看着戏台忽大忽小,缓缓站起身来,口中哼唱着贵妃醉酒。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哇。”她呢喃道:“玉兔又早东升……”
头重脚轻,她勉强坐在台前,将酒壶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云华等了许久都未见暮雪烟从屋内出来,眼看快要到用晚膳的时候了。
她推门进去,屋内光线晦暗,恍惚并未见到其中有人。
及至寻到戏台跟前,这才觉出些许不对劲来。
越往里走,越是一股浓郁的酒香,仿佛被谁打翻了酒碗。
云华缓缓转动头颅,她似乎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正从戏台前传来。
她平生最不怕什么鬼神,认为纯属是无稽之谈。
她从腰间掏出佩剑,又将火折子掏了出来。
光亮猛地在屋内绽开,戏台前的一团黑影在火光下扭曲变形,云华迅速凑上前去——那分明是人形,夹杂着暧昧的喘息与女人的抗拒。
云华忽然觉得汗毛倒竖——地下之人抬起头来,分明是衣衫不整的赵明宇!
随着赵明宇抬起头来,他身下蜷成一团、神志不清的暮雪烟也暴露在光亮之下。
暮雪烟身上的衣服还完好,看起来赵明宇像是刚来。
怒火从胸前烧起,云华一脚便将赵明宇踹到一旁的戏台上。
赵明宇惨叫一声,他脊背正撞到戏台棱角上,痛到神志不清。
“畜生!”云华怒骂着,又是一巴掌凌空劈下。
赵明宇的脸肿了半边,他歪过头去,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天冬早已听到声响赶来,见状也是怒火中烧,忍不住对着赵明宇又是一阵拳脚。
云华将暮雪烟抱起来,对天冬说道:“把他捆了,待雪烟醒了,再行发落。”
几个时辰后,几人在后院中等了许久,才等来了暮雪烟悠悠醒转。
云华连续呼唤几声,才听到暮雪烟迟疑地“嗯”了一声。
“雪烟!”云华忍不住在她肩上拍了一巴掌:“你以后万不可喝那么多酒了!”
暮雪烟爬起来,揉着酸痛的太阳穴,问道:“怎么了?”
云华别过脸去,咬着牙,低声将方才之事复述了一遍。
月光如银沙铺洒在院中,暮雪烟跟着云华来到院中,见到了跪在地上、挣扎不已的赵明宇。
为了防止他大声吵嚷,天冬用布条塞住了他的嘴。
暮雪烟抬手将布条扯开,
冷冷地看着他。
“倾闻,你听我说。”赵明宇脸肿的像包子一样,说话也有些吐字不清。
“我还爱你,我恨那个什么姓林的,他今日来又欺负你,我看不过去,本想去安慰你,看到你醉了酒躺在地上,我是给你披衣服的,我……”
他还有许多解释想要说,却被暮雪烟一句话堵住了。
“赵明宇。”她神色难看,像是念出他的名字都觉得恶心:“你真是个烂人。”
他这个样子,叫她对他最后一丝现代人同胞的亲近之心都没有了。
“丢出去。”她轻声说道:“再不许他回来。”
“倾闻你不能这样,倾闻!”赵明宇急得用膝盖在地上爬行:“我一个人在外头会死的!”
暮雪烟和云华已然进得门中,回答他的只有冷面拖拽的天冬。
林长宴走在前头,见一匹快马才从嘉然戏院前飞奔而过,想必是宫里出来传话之人。
“来传话的是何人?”林长宴多问了一句:“走得那样着急。”
“是刘总管身边的太监来传话的,说圣上旨意突然。”孙洪低声说道。
马匹已经备好,林长宴跨上去之前,又看了一眼夕阳映照下的嘉然戏院,昏黄而安静。
他神色一顿,又不着痕迹地敛去疑虑,策马而去。
圣上亲召,林长宴不敢耽搁,一路间纵马奔腾,不曾有片刻停歇。
及至到了宫门外,见刘德忠带了几个太监侯在外头,似乎早已等待多时。
“刘公公。”他飞身下马,带了些歉意:“本王来晚了,公公久等了。”
刘德忠面上并无半分因久等而不满的神色,他怡然笑道:“荣王爷哪里的话,皇上忽然想见您,这也是召得急,老奴多等等又怕什么。”
林长宴从袖内掏出一封银子来,往刘德忠手里塞去。
“刘公公,略表心意,不成敬意。”他向来在圣上面前无人接应,见了刘德忠,少不得要巴结巴结。
“荣王爷这是作什么。”刘德忠笑得眼睛弯起来:“圣上只是想着明日便是您的生辰,意欲召您进宫叙叙旧罢了。”
“没什么事的,您别担心。”刘德忠余光看见林长宴的手还执着那封银子,便收回目光,不着痕迹地用右手接了,拢入袖中。
“那便多谢王爷美意。”他低低说道。
林长宴松了口气,这才随着刘德忠的指引,一步一步往深宫里来。
因已是夜深,宫门已然下钥,甬道上除了巡逻的侍卫和太监,几乎见不到几人。不多时便能遇到一两个提着明灯的太监,见到刘德忠,默默行礼。
林长宴缓步走着,他内心还是有些许不安。
圣上的人直接去了嘉然戏院召他,那代表圣上对他和暮雪烟之事了如指掌。
一想到这里,他刻意放缓了脚步,轻声问道:“刘公公,如今几更天了?”
“王爷,二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