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道:“我有点后悔了。”
他低声问:“后悔什么?”
程霓埋在他的怀里,小声道:“后悔和你在一起,毕竟你们医生这个职业还真是挺危险。”
赵砚舟愣了一下,一时没说话,抬起她的下巴,颇为严肃地看着她:“你认真的?”
“但现在已经上了贼船,想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也看着他,又笑道,“我就勉为其难一下吧,谁叫我色欲熏心呢。”
赵砚舟捏着她的下巴,细细看她的眉眼,低下头来吻她,两人吻了会儿,赵砚舟低低一笑,道:“一股卤料味。”
程霓脸一红,恼了,抬手推开他,他却抓着她的胳膊,换另一只手将她揽在怀里,又低下头吻了一会儿,才分开。
程霓又问赵砚舟要是曹医生的事儿发生在他身上,他会怎么样。赵砚舟思索了片刻,说:“大概一蹶不振,也可能另寻出路。”
程霓却认真道:“我倒是觉你不像会是一蹶不振的人。”
赵砚舟低眼看她:“对我这么自信?”
“也不是,只是感觉上你不是这种容易被打倒的人。”她从他怀里离开,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果盘上,拿了颗苹果在手中,问他,“吃苹果吗,我给你削个——”
他正要说不用,她手中的刀子已经灵活地刮起苹果皮,她眉目认真,赵砚舟也就不出声,静静看着她削苹果皮,薄薄的苹果皮连成一串长条,最后露出了一颗完整均匀的果肉。
他说:“还挺熟练的?”
程霓目光熠熠:“是吧?这都是当空乘练出来的。”
赵砚舟微微拧起眉:“你们的职业还有这要求。”
程霓莞尔:“也不是,就是有时候碰上事多的机长,就会要求苹果要削皮切块,职场嘛,官大一级压死人,特别我们这种乘务员说白了,就跟服务员没什么区别,这些小活自然得学着做了。”
赵砚舟对空乘行行并不大熟悉,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事,面露几分意外。
不过那晚,赵砚舟没留下来,待到九点就走了,程霓挺喜欢他这种不急不缓的态度,大多数饮食男女,一旦确认关系后,男人总会显得急色而迫切,反倒露出一点蠢相,而他这样,倒显得稳重克制,更添几分男人的成熟感。
赵砚舟走后,程霓倒是有些心潮起伏,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觉他这人也挺会撩人,只不过他的撩,不是显露在面上那种,而是不显山不露水,他可能自己就没意识到那种,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泛起阵阵涟漪。
经过几天的休息,赵砚舟的伤口已经恢复了差不多,又开始正常上班,还是那样的忙。程霓也忙,难得闲下来时,两人待在一块,偶尔赵砚舟就会被医院的一通电话叫走。
这样的事情发生几次后,程霓就有些怀念赵砚舟休息的那两天,至少不会一通电话就被叫走。
程霓这两天一直飞的早班机,回来的时间也很晚,差不多十一点多。通常洗漱过后,她躺在床上,还强撑着精神,给赵砚舟打电话,但往往说不了几句,她就睡着了。
他似乎也习以为常,听到她没声了,就知道她应该是睡着了,也就将电话给挂了。
这种时候,程霓就会有一种好像他们认识很久的错觉。程霓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反正她以前谈过的几段恋爱都没给过她这种感觉。
程霓和曾桢说起这种感觉,曾桢说:“大概赵医生还是比较合适你吧。”
程霓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曾桢又问这次两人在一起,是谁主动提的。程霓思忖了片刻,说应该是算是赵砚舟提起的。
曾桢困惑了:“算是什么意思?”
程霓提了提那晚赵砚舟说的话,曾桢啧啧称奇,说真想不到赵医生也是会讲这话的人,程霓也觉得稀奇,曾桢说大概潜移默化,受她的影响了吧。
挂了电话,程霓躺在床上,模模糊糊睡着了,睡了没一会儿,却被门外砰砰的砸门声给弄醒。她原本不想管了,但那人依旧在砸门,程霓只好起身,透过猫眼去看门外的情况。
却是那天上楼时碰见的那个中年男人,那人脸颊坨红,一看就是喝了不少,使劲转动门把,嘴上还在骂骂咧咧叫着什么。
程霓没开门,拿出手机报了警。
警察来得也快,程霓打开门,警察问两人认不认识,程霓说不认识,警察又教训那男的:“不认识人家,你大半夜地敲什么门?”
中年男人前一周撞见了程霓,总会不时想起她的那张脸来。这不晚上多喝了几杯,家里的婆娘又回了娘家,一时色欲熏心,没忍住上来拍门了。
这会见警察来了,男人也就怂了,含糊说喝醉了,敲错门了,又给程霓道歉。
男人这么说,警察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没造成什么重大的影响,只是口头警告了他几句,也就走了。
关上了门,程霓却睡不着了。
第40章 “你这没有?”
虽然那晚的事对她没造成什么重大影响,但为了安全起见。程霓想了几天,最终还是决定搬家,但这事儿,她没跟赵砚舟提起。
她让身边的朋友帮忙留意,花了两天的时间就迅速确定下来新的房子。新租的房子安全方面会比原来的小区更严格规范一点,离机场距离也挺近,周边也有地铁,交通便利,美中不足的一点,离赵砚舟的住处反倒更远了。
周六的时候,赵砚舟上门,见她屋里堆着纸箱,问是做什么用的。程霓说打算换个地方住一下,赵砚舟问怎么突然要换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