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爱的小仆人(33)
阮珩再怎么也想不到还会有这种误会,既哭笑不得,想着他揣着这样惴惴不安的心思过了一天,又很心疼:“你真是傻了,我怎么会不心疼你?”
又答应他,今天晚上就不同寝了。
阮珩想了想,其实松云这样也算是有迹可循。他想起来上上个月刚回来的时候,因为不想让他乱说话闯祸,所以恐吓说乱说话就要打他的事,那时松云就表现得很害怕,阮珩事后想想,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实在没必要吓他,因为松云傻,只怕以为阮珩真的要打他了。
相处得这么久了,阮珩也摸透了松云的脾性,这人虽然傻乎乎的,一天到晚都很开心的样子,实在心里却是敏感脆弱的,像一朵娇弱的蔷薇花,虽然向着阳光开得很光彩,但其实很容易就会受到伤害。
不过,松云虽然脆弱,却很少任性,还很会隐忍着苦楚,可是要隐忍又常常笨拙地忍不住,让人看了就更加心疼,又有些好笑。
他眼下情绪激动,空气里就染上了几分他的信香,桃杏的香味散发出来,有一点点酸涩,但更多的还是甜,又软软的。
跟昨天比起来,里面还混入了阮珩的味道,虽然只是一夕之间,已经不是青涩的果实,而是很明确的已有所属……随着他的哭泣撒娇,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了。
于是……
在别人哭得这么委屈的时候……阮珩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了,他只得很苦恼地把松云稍微推开了一点。
松云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抽抽嗒嗒地愣怔在那里,一幅无辜又不知所措的样子,吓得动都不敢动。
阮珩有点脸红,清了清嗓子,说:“你别怕……你就,离远一些吧。”
松云听他这么说,就赶忙往一边躲了躲,缩在角落里,但是水汪汪的眼睛还望着这边。
阮珩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觉得实在有些受不了,便起身叫人进来打热水来给他擦脸,自己到别的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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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就寝的时辰。
阮珩洗完了澡,看到松云也是洗完了,换了寝衣,散着头发在那呆着,便过去问他。
“那你今天想睡哪里?叫他们去给你铺床。”
松云却很为难的样子,迟疑着说:“我还能跟你一起睡吗?”
阮珩嗯了一声表示疑问。
“就是,就是睡觉,休息。”松云红着脸说。
阮珩听了,笑了起来:“你还是想跟我一起?”
松云点了点头,小小声说:“我想……在能闻到你的味道的地方。”
刚刚被结契的坤泽,是会很依赖自己的乾元的,松云想跟自己呆在一起,也是正常的。
阮珩一瞬间又觉得有些上头,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半晌,说:“你可真难伺候。”
松云听到这样的评价,急切地说:“你让我睡榻上也行,睡地上都行,我不难……伺候,少爷。”
阮珩看见他真诚又可怜的小眼神,深呼吸了一下:“行了,放过我吧,别再撒娇了,赶紧上床。”
松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少爷说让他放过他,但他觉得少爷应该不太高兴,随时可能发火,便趁他发火前赶紧爬到了床上去。
随后,阮珩也很寡淡地躺进了被子里,吹了蜡烛,无奈地说:“睡吧,祖宗。”
松云觉得被阮珩这样说很有压力,声如蚊蚋:“少爷,你这么说,我会折寿的。”
“放心吧,要折寿,折的也是我的。”阮珩便翻了个身,背对着松云睡了。
松云心里很忐忑,他还是不太确定阮珩是不是真的生他的气了,然而毕竟很困,虽然下午睡了很久,但因为昨天晚上累着了,不是一天两天能补回来的,于是很快就睡着了。
然而,对于阮珩而言,噩梦才刚刚开始。
阮珩一开始都废了些功夫才睡着。可是,不管刚刚睡着的时候如何规矩地缩在一边,松云睡着了之后就完全管不了自己,很快就像八爪鱼一样贴了过来。
松云在睡梦中本能地查找着给他安全感的信香,一寸一寸地接近了阮珩,最终完全靠了过去,只隔着寝衣完全跟他挨在了一起,还手脚并用地把他缠了个死。
阮珩受惊般醒来,却发现自己早已无法脱身,还有个暖烘烘的小猫在自己脖子后面那块乱碰……
阮珩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丧失良心的,但总之第二天早上,他知道自己在松云心里,从此除了无情和残酷之外,还多了不守承诺这一条罪名。
第19章
春夜和暖。
室内却还是有些湿冷的,魏月融叫人还是把炭盆点了起来,待卧房温暖了几分,便准备要安歇了。
阮正业却在这个时候来了。
魏月融连忙叫人把炭盆撤了,阮正业不喜房中过热。其实除此之外,阮正业的其他喜好,魏月融也都知道得很清楚,譬如,他现在看阮正业的脸色,就知道他今天不太想说话。
也并非阮正业情绪不好,大部分时候如果他来他这里,往往意味着他渡过了很疲惫的白天。就像有的人疲惫的时候总是喜欢找一些最常吃的东西来吃一样,当一个人很累,就会想跟足够熟悉妥帖的人相处。
不过,往往在这种时候,如果熟悉的环境不能成功地安抚一个人,那么就会让他更暴躁。魏月融深知这一点,于是,就很小心地,安静地帮他更衣沐浴。
下人很快就都自动退出了,屋子里只是偶尔响起魏月融轻声询问的声音,以及阮正业低沉简短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