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失忆后遗症(137)

没时间了,沈叙来不及收伞,往旁一仍就上前去拉陆绝,陆绝纹丝不动,五根手指往里一收,管宁喉咙管快被捏断一般,他马上又疼清醒了。

管宁的眼泪是痛也是害怕,从眼球四面八方汩汩往外涌。

他不敢再逃避,磕磕巴巴哭,“咳咳、我……俞哥汀出事是我害的……咳咳咳,那天陆伯伯为你办宴会,我……咳咳咳……”

雨水不停落进管宁嘴里,他哭得厉害,“我打俞汀哥电话,呜呜呜我……挖苦……后来你出柜,我挂了电话……呜呜,我不知道他会死……呜呜呜呜呜呜,哥对不起……”

陆绝一拳挥管宁嘴上,管宁嘴里顿时有雨水味,咸味,以及浓浓的血腥味,各种复杂疼痛的味道,管宁彻底发不出声了,大口大口喘息着,血混着雨水不断从他口中溢出。

“够了,会出事……”沈叙使出全力要拉开陆绝,陆绝还是没反应,又抬手要继续,沈叙急声喊,“陆绝!”

陆绝停手了。

沈叙正要拽起他,他反手扣紧沈叙的手,五根手指深深嵌进沈叙的五指,同时他松开了管宁,面无表情说:“滚。”

他没再看管宁,起身也没看沈叙,牵着沈叙往他来时胡同走。

沈叙被拉得亦步亦趋,他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往后拖着陆绝不想再往前,“陆总……”

他又叫他陆总。

陆绝毫无反应,他走极快,没一会儿进了胡同。

这是一条老胡同,往里再走几米是人家户,此时夜深大雨,每户人家早关紧门窗,熄灯进入了梦乡。

胡同里漆黑,只那根路灯勉强照进来一小片光。

沈叙警铃大作,正要抽身,他瞬间被推到湿漉的墙上,后脑垫着宽大偏硬的手掌,他并不太难受,只后背贴着墙,一阵刺激的冰凉粘上皮肉,他头皮都跟着紧绷了。

他皱眉,“陆绝你——唔……”

声音淹没在男人滚烫凶猛的吻里,沈叙甚至来不及闭嘴,滚烫的柔软物就死死缠住了他舌尖,他嘴角被迫张着一小条缝,激烈交缠的唾液混合着雨水往下流。

沈叙快疯了,左手被陆绝五指紧扣动弹不得,他只得用右手推着陆绝的胸口。

陆绝不动如山,反而亲更凶了,沈叙被亲得脖子不断后仰,但后方没空间了,他下巴越抬越高,被动地接受着陆绝更加猛烈的舌吻。

沈叙眼眸沉了沉,正要抬膝,忽然滚烫的液体密密麻麻滴到他眼睫毛上。

不是雨水。

沈叙一怔,陆绝哭了……

这时陆绝终于撤出他口中,急促的喘息被雨水砸得七零八落,陆绝颤声哀求着他,一遍又一遍。

“俞汀,求你,想起我。”

他被陆绝紧扣的手,也触到了陆绝皮开肉绽的手背。

给管宁那一拳,陆绝手背手指亦被管宁的牙口刮破了。

就那么爱吗?

沈叙不明白,他心口蔓延开一股说不清的悲哀,他豁然明白,这两天的烦闷来自于何处。

他嫉妒了一个人,一个同他相像,死在十年前的人。

他喜欢被陆绝触碰,他喜欢跟陆绝接吻。

沈叙放弃了,在这一方无人在意的角落,他决定放任自己不道德一次。

他反手勾紧陆绝的脖子,闭眼主动仰脸去索吻。

他亲得生涩又粗暴,陆绝马上回应了他的吻。

这次吻得更激烈,两人没技巧,凭着动物的原始本能,撕咬、吮吸……

更像一场搏斗,浓郁的血腥味在两人口齿间弥漫,陆绝迫切地在用那温热的血液再一遍确定。

是俞汀,他的俞汀还活着!

他松开了沈叙的手,往上摸索着,从那轻薄湿透的衣料里探进去。

乍然的冰凉,沈叙腰侧皮肤冒出了鸡皮疙瘩,忽然他脑海闪过亲密交叠着的身影,还听见了越来越激烈的喘息,那是——

沈叙猛地睁了眼。

近在咫尺的眼睫毛被雨水淋得湿透,陆绝也闭着眼,手继续上移。

沈叙猛然推开陆绝,这次陆绝被推开了,沈叙没看他,说了一句,“不要再跟来。”

转身出了胡同。

*

沈叙捡回那把伞,走在大雨里,他的嘴唇又烫又疼。

不用看镜子,他也清楚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糟糕。

他没有停留,回了酒店。

他房间灯亮着,沈叙关上门,平静进去了。

李成蹊从沈叙进来便站起身,茶几摆着两瓶酒,一只酒杯。

他视线落在沈叙红肿破皮的嘴角,哑声开口,“摔倒了?嘴巴都破了。”

他缓步上前,抬手要检查沈叙的嘴,沈叙躲开了。

回他,“不是。”

李成蹊盯着他悬空的手,听着沈叙淡淡说:“我和一个男人接吻了。”

沈叙闭了闭眼,又睁开,“你想取消婚礼还来得及。”

李成蹊五根手指缓缓收拢。

现在和十年前有什么区别?

沈叙愿意和陆绝接吻,却连他碰一下嘴唇都觉得恶心?

积攒数日的恐惧和焦虑,在这一刻化为了无尽的怒气。

明明是他先认识俞汀,是他先喜欢俞汀,是他和俞汀在一起待了十年!

他自嘲地低笑了几声,忽然抓住沈叙的手,扯着他往卧室去。

沈叙发现了李成蹊的意图,他用力往回抽手,但他体型比不过李成蹊,刚还消耗了过多力气,轻易被李成蹊扯进卧室,重重扔上床。

沈叙额头磕到床头,疼得他瑟缩了一下,李成蹊马上压了下来,强硬地要亲他嘴。

沈叙马上抬手扇了李成蹊一巴掌,李成蹊脸歪到一侧,又很快回头用力抓住沈叙两只手腕压过沈叙头顶,又低头去亲。

上一篇: 游人指南 下一篇: 今晚来抓老公出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