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不知夜色深(126)+番外
这会儿自己老婆像个福尔摩斯探案似的来自己儿子家搜查,企图找到所谓“奸情”的蛛丝马迹,只是想想就觉得难看,哪里肯配合?
薛月明见自己老公关键时刻掉链子,用力甩个刀子眼过去,然后对自己的儿子采取怀柔政策。“阿因阿,突然从家里搬出来住,一个人还习惯吗?”
“习惯。”
“晚上睡得好吗?”
“好。”
“你打呼噜吗?”
陆徽因正要回答突然顿住,反问道:“我在家住那么久,打不打呼噜你不知道啊。”
“妈妈教过你的,保护措施要做好哦。”
陆徽因突然卡顿了,他从来没用过那种东*西,再加上情况突然,他也没想起要去买,好像真的是无保护性/行为。他对这种事可谓知之甚少,平时战友们凑在一起开黄腔的时候从来没说得这么具体过,实战和理论的差别巨大,他一时有些慌。
薛月明何等样精明的女人,又是过来人,立刻明白过来,她冲到陆禹安怀里大叫一声,“我家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他没拱别的猪哦!你输了,快,五块钱拿来。”
陆徽因简直无语到连气都生不起来,他的父母怎么这么奇葩?难道在他们眼里自己还会去拱猪?这就算了,居然拿这种事情打赌?还只赌五块钱?
得到这么重磅的消息后陆禹安稍有慰藉,开口道:“如果那姑娘顾虑的是这件事,那现在大可不必在意了。你们今后什么打算?”
陆徽因肃穆道:“其实就算你们不来,我也准备去报备一声。爸,妈,我准备转业了。”
薛月明其实私心里是希望自己儿子转业回来的,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了生命不属于自己,她只要一听说哪艘护卫舰要下水护航,或是海上争端频发就胆战心惊睡不好觉,有时接到来历不明的号码打来的电话要提着一颗心来接听,生怕是他的隶属单位打来的,她比谁都怕,那种心情无人理解。
现在好了,若真的转业回来论他的资历日后恐怕不只是接他父亲的班,还会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儿子你想好了?这可是你曾经最爱的事业啊。”
陆徽因笑起来,百炼钢最终是要化为绕指柔的。“你也说了是曾经的最爱,现在我有更爱的。从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总有一样需要舍弃。”
陆禹安不置可否,只道:“你才受了处分,只怕档案上有污点。”
“我有心理准备。”
薛月明喜笑颜开,“什么时候转回来?还能赶上这批吗?”
“不回来,孟嫮宜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薛月明错愕不已,怒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养的猪居然要跟着白菜跑了,还是急吼吼地要跑了!”
陆徽因不以为然,“军人结婚手续太繁琐不说还非常慢,我当然急着转业,不然你儿媳妇被别人追走了怎么办?”
陆禹安同薛月明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无奈,可自己养的儿子有什么办法呢?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算了,看开点至少不仅有儿子还赚个儿媳妇,日后还有小的拖油瓶,何乐不为?
他俩走后天色渐黑,陆徽因对薛月明说的无保护措施很在意,非常担心会不会对女性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可她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陆徽因抓过外套就往孟嫮宜的住处去。
栗扶摇当时并未告知孟嫮宜已开了房间供萧泯然休息,所以她匆匆赶来只带了没电的手机和钱包。
萧泯然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转醒了,栗扶摇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抽着烟,他就那么一直坐着思考,终于决意同她摊牌。
孟嫮宜找借口回去给她拿衣服就离开了,带上门穿过回字形的走廊去搭电梯。电梯从很高的楼层降下来,她心神不宁,关于陆徽因她不能一味地逃避,既然选择了离开,就必须坚定地拒绝他,唯有让他攒够了失望然后离开再不想回来。
正想着,电梯门叮一声响了。祁仙仙站在里面正对着镜子补口红,她抬眸看到孟嫮宜后有短暂的惊讶,而后笑起来。上下打量她,嗔怒道:“果真是要足够瘦才好看,什么款的衣服穿起来都显得大牌。我最近沉迷泡吧不可自拔,小肚腩都快遮不住了。”
孟嫮宜笔直地站在一旁,期间进来一位腿脚不便的青年男人,头发披肩,面容憔悴。他夹着电话动作缓慢地进来,期间几次电梯门要关闭都被孟嫮宜眼疾手快地拦住。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子清亮犀利,颇具攻击性。
等人下了电梯后祁仙仙似笑非笑,“你倒是好教养,一直没敢问,小美女叫什么名字呀?”
孟嫮宜自知同她日后不会有交集,也没必要有交集,淡淡道:“名字有什么重要,不过符号而已。”
“那我总小美女小美女的叫显得很不礼貌。”祁仙仙掩嘴笑,“真有意思,难怪我弟弟会折在你手里。慕总呢?他这个**无敌的护花使者也在这里吗?”
电梯叮一声提示后缓缓打开门,一楼大厅灯火辉煌照得有如白昼。孟嫮宜正要走出去,一抬头看到临窗坐着的男人。
她眸子微缩,脊背上忽然沁出薄汗来。这个男人的侧脸轮廓硬挺,眉目深刻,气质一如既往地严肃冷峻。只是英伦格子开衫和巴宝莉经典款的短款围巾使他又生出一种奇异的柔和感。
她朝他走过去,步履维艰。
顾森之在看一本科学杂志,他从目录查起很容易就翻到了想要看的那一页。直到一条黑色人影遮住了光线,他看得认真,头也未抬,“何必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