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不知夜色深(73)+番外
“还没起床?”
“起了,饭都吃好了。你怎么也这样早?”
“我的作息一向规律,多年养成的习惯了。”明明有正事要说,可他还是想说些无关紧要的风月。“早上起来才发现我身上全是你的香气,是不是从今以后我可以正大光明用那两瓶香水了?若是有好事者来问,我就告诉他,这是我女朋友的味道。”
若是有情,情话怎么说都甜而不腻。孟嫮宜嘴角翘了翘没有接话。
陆徽因点到即止,不想逼她太紧。“我其实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有任务要离开几天。不是消失了,而是工作去了。你等我。”
孟嫮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职业特殊,遇上特殊事件就要去处理。
她接受良好,只叮嘱道:“知道了,注意安全。”
“你都不问问我去哪里,去几天吗?”陆徽因对她这么冷静就接受自己不知所踪好几天的事实接受地这样好而不满,要知道当年他父亲不过偶尔出远门办个案子薛月明都要闹的鸡飞狗跳非要他保证一天至少一个电话,哪怕打通了不接也行。
这个陆禹安也不能保证,且不说纪律,就是忙起来不仅耽误事还有可能坏事。他虽然这个不答应,但每次回来必定给她带礼物,有时一个手链或是一副耳环,都不贵重但薛月明就是喜欢带。这些首饰陆禹安带足了三年,装满了一个中等大小的收纳盒。
孟嫮宜似乎在喝水,有小口吞咽的声音。她从容道:“组织上应该有纪律,你不必告诉我。”
陆徽因哑口无言,其实即便她问了他也不会说。但有时适度的无理取闹很可爱,它能证明心意。他想自己有点贱,当年还觉得母亲没有必要为难父亲,现在孟嫮宜这么识大体他的心态却摆不正了。
时间流逝地飞快,陆徽因很快到达指定接头的地点,这意味着他必须要调整手机接收的频率,普通号段无法拨通了。他亲吻了手机,最后低声道:“别担心,等我回来。”
果真是等,他这一去整整5天都没有音讯。
孟嫮宜的工作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实验室和新项目都没有机会进去,整日对着电脑录数据,那种在蓝星跟老板泡实验室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光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她实在闲了就跑去图书馆看书,渐渐地同侯伟江熟络起来,知道他还是学生,跟的老板是院长的得意门生。常年驻守在此,他和几个师兄弟姐妹们也就过来打份工赚取微薄的工资,学习生活两不误。
他最近在写论文总是烦躁,老板没时间教,都是师兄带师弟,学不学得会全凭运气。
他深觉过得悲惨,孟嫮宜也不如意,两人捧着咖啡当酒浇愁,无法直抒胸臆在哪个朝代都能憋死人。
而这边薛云开却有了线索,他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视屏截图,主干道的高清摄像头果真名不虚传,连副驾上孟嫮宜握在手里的手机logo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薛云开一手拿照片一手去摸出根烟来点上,他专门从长鸿赶来,路上给薛月明打电话邀功,“你猜我弄到了什么?”
薛月明正在和几个太太一道打麻将,纯手工码牌,一张一张垒好了摇骰子。
“九对门,好嘞,就从对面的张太太那里取四余三开始走起。”她因为接电话耽误了速度,上家笑话她,“早就说过你技术退步了还不信,老了老了居然爱看年轻人的时髦剧,那些个网络上的东西哪有什么含金量可言,只你一个能看得入迷。”
下家也损她,“我家老李说的对,心理幼稚的人看的。哎,碰五筒你别摸牌了,要不要吃三条?”
薛月明才不理会她们挤兑的话,一只手明明已经很慢了她却还扭身去拿小桌子上放着的红茶,啜饮一口满心都是香气。
她不紧不慢地将下家那张三条按住,笑道:“就胡你三条。”
“哎呦你真要死,一张有什么可胡的!”她去翻下面的牌,又翻出一张三条来,“你看吧,要是不推我的牌你就自摸了。后悔去吧,瞧不得眼前一点儿好就行了吗?”
对门好脾气地笑,重新洗牌。
“她哪里是看不得一点儿好,她就是不高兴你说她。一张也推你的,恶心你来着。”
四人都是老牌搭子,太熟悉彼此的套路。
薛云开在那头听几个半老徐娘们凑在一起打嘴仗心想,女人到了什么年龄都没用,但凡凑在一起就消停不下来。“妹妹你别说,这回阿音可算是灯笼找的。”
“这话怎么说?”
“你们老陆家的基因朝着更优良的方向发展了。”薛云开深吸一口烟,看着照片中女孩子的脸笑道:“要不是查到她在能源研究院工作,长成这样我都差点把外围和小明星摸查一遍了。我就佩服这种小姑娘,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要靠脑子。”
“有这么夸张?”薛月明也算天生丽质,说她不长脑子心理幼稚都可以,就是别说她不够美。她嗤笑一声,“你到哪儿了?直接来陶陶茶社找我,我倒要看看有多好看。别不是整的吧?”
“嫉妒使人丑陋。”薛云开见自己妹妹吃鳖异常开心。
不过半个小时薛云开带着照片赶到了,推门进了包间挨个打招呼,这些个官太太富太太他在酒会上多少都碰过面,他的绅士风度一点不少。
薛月明早早吩咐了老板送些粥面什么的过来,服务员很有眼力见,询问过她就去通知厨房走菜。
薛云开将照片递给她,方才点炮的下家也凑过头去看。啧啧两声不得不称赞道:“行,配得上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