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端王被迫寻妻(100)+番外
“你——好!”赵景恒让了步,却也不欲再在殿中停留,抬步领一干人离去,正巧与赵四撞了个正面。
“二哥。”赵四与赵景恒换了个称呼。
赵景恒闻声,抬眼看了赵四半晌,才如梦初醒,讪讪道:“四弟,逆党作乱非你六弟本意。他御下不严,招此横祸,皆是其咎由自取,你不必介怀。方才,六弟正妻柳氏欲将家财赠与你妻,我思来想去,虽有不妥,但也略能弥补那日六弟在如絮灵堂前的失言。故四弟莫要推辞。”
“至于旁的事。”赵景恒沉口气,惫懒道,“且容本殿处置完六弟的事再议。”
“是。”赵四侧身,让行赵景恒。待赵景恒走了殿,周四才敛眉再往云倾那边行。
赵四走到云倾身侧时,柳染碧已止住了啼哭,拉着云倾坐到了太师椅上。
赵四顺势再看,见殿内已是空了,只留她们几人在殿中,而柳染碧左手上尚空了一把椅子,似是专程留与赵四。
于是,赵四走向那把椅子,落座。
赵四一座好,就听柳染碧正与云倾交代:“依姐姐的性情,定是斗不过含烟。不过,染碧知道含烟一个秘密。姐姐若是知道,定能拿捏她。”
“不必说。”云倾轻轻摇摇头,抬眸望着赵四,眸中映着赵四的影子。
“要说的。”柳染碧未留意到赵四,压低着声音与云倾劝诫道,“含烟她心仪端王殿下已久。”
“为何要告诉我?”云倾欲起身。
柳染碧率先起身,按住云倾的肩膀,再坐回椅上,与云倾勾勾手指,柔声道:“姐姐离我近些。”
云倾不解,却也稍稍朝柳染碧那厢近了近。
柳染碧正色道:“我倾慕姐姐已久。”
“你如何会倾慕我?”云倾皱眉。
柳染碧见状,抬高声道:“姐姐若想知道,可替我问问含烟。若不想知道,且替染碧带一句话与四叔,就说,就说,染碧真心,羡慕她。”
话罢,柳染碧仰头自行吞服了一枚药丸,惊得云倾站起身,急呼了一声“染碧——”
“染碧?”赵四跟着站起身,却见柳染碧竟是与她歉意一笑。赵四不明所以,却见柳染碧面色发白,瞳孔放大。
“还不快传太医来!”
赵四朝四下急呼,却有一面蒙白纱的女婢跪地道:“殿下不必太担心。六皇子妃她从简师姐处讨要丹药时,简师姐只与她假死药。想必明日晨起时,皇子妃就会醒来。”
“倒是殿下您。”女婢再与赵四一拜,低声道,“敏师姐出事前曾交代过,要姐妹们迎您去点苍宫。不知,您当下可愿启程?”
“点苍宫?”赵四望向云倾。
云倾黛眉一凝,微微颔首道:“我们也正有此意。不知何时可成行?”
“择日不如撞日。它时不如今时。不知娘娘可愿现在启程?”
“好。”赵四替云倾作答,即有三五个白衣蒙面女子奉来白色斗篷,将赵四、云倾二人罩住,一路恭迎着上了马车。
待赵四与云倾并排坐在车辇中,听车轮滚滚,一路响出岑州城门,二人皆是一阵静默。
直到车轮声渐小,疑似下了官道,赵四才捧起马车中桌案上的紫砂壶与云倾沏茶道:“娘子,我们出来了。”
赵四说时,本有缓和气氛之意。不想,云倾闻声,犹豫了片刻,才哽咽着应了一声“是”。赵四猜想过云倾或是在柳絮儿等人之死伤怀,索性改坐到云倾身后,将其纳入怀中。
云倾顺势靠在赵四怀中,一言不发。如是,赵四拥着怀中人赶了两日路,途中虽有点苍宫弟子送上些点心、茶水,二人多是能少食便少食。
待到第三日夜中,赵四忽觉怀中人烫得惊人。赵四掐指算过,知又到了天人之境,径直蹭到云倾耳际,软声问:“一别五日,娘子可有想我?”
云倾不答,只是闭着眼,额头沁出细汗,又朝赵四怀中近了近。
赵四扣住云倾指尖,俯身熨上云倾唇间。云倾未躲,赵四索性将其彻底拉入怀中。
云倾一声嘤咛,惹得赵四亦烧了起来。
二人你追我赶,热闹到马车车窗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赵四未应,只是一味与怀中人你侬我侬。
待云倾散了火,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微喘着,与赵四对视。
赵四方才扬唇笑笑,顺顺云倾贴在颊边的青丝,揶揄道:“无妨。”
云倾微微摇头,似是不同意赵四之言。
赵四欲辩,忽觉车板下的车轮似是慢了下来。
赵四心道,或是点苍宫到了。
窗外忽是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女声。
“登徒子,你却是好兴致!云姐姐体弱,你倒是敢放荡如斯。”
“你。”赵四听出窗外人是严简,却不知严简究竟来了多久。
云倾柔声道:“妹妹莫要错怪天骄。她只是恐我挨不过那难关。”
“天骄?哪有什么天骄。姐姐莫不是还打算瞒我!车上人,明明是端王赵景明。”严简嗤笑一声,又道,“端王殿下莫怕,我已知会太子,说你是在六皇子府上受了惊,才来我点苍宫调养。”
“那太子如何说?”赵四与怀中人理着衣衫,“他可是打算也来点苍宫看看?”
“殿下当真是了解太子。太子确实打算来点苍宫看看。不过。有一人先太子来了点苍宫,殿下待会见过点苍宫宫主,就会见到。”严简意有所指道,“希望端王殿下到时不会太惊讶。”
“惊讶?来人莫不是蒋三虎?”赵四说了一个自认为会惊讶的人。
严简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