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端王被迫寻妻(99)+番外
道罢,翠衫女子又跪地祷拜道:“列祖父兄!玉剪此生无憾了!”
当着翠衫女子一拜沾地,“嗖”得一根长剑从其后背穿胸而过。翠衫女子不敢置信地回头去望,只见蒋三虎提着一把长弓,从那两具无头的尸身旁猜了过来。
翠衫女子唇线蠕动,眸底写满了不可思议。
蒋三虎冷笑一声,连放三箭,厉声喝道:“太子洪福齐天!岂是尔等这些贱物能损伤的?还不快洒扫庭除,收拾妥当,迎太子入席!”
“至于这些女子!”蒋三虎回望台中已缩成一团的粉衫女子,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且速速捆了,投到牢中,好好看管,等候太子发落。”
说话间,舫内人头已开始攒动。当着众粉衫女子被一一带下,竟无人留意一翠衫女子落座在端王妃身侧,正在与其斟酒。
一盏茶后,舫内只有赵景洪的尸身被摆在正中,其砍掉的头颅亦被严简拈针细细缝好。不多时,太子赵景恒由十余黑衣人护着,走到了赵景洪尸身前。
赵景恒先是痛哭了一阵,后落座在一旁,命席间众人一一来拜送。
拜送从端王起。当着赵四着翠衫扶着云倾站立在赵景洪尸首前,赵四不等赵景恒开言,率先拔剑,朝赵景恒刺去,口喝:“狗太子,纳命来!”
赵四一发难,即有黑衣人挡在赵景恒身前。
“划拉——”赵四斜劈一刀,黑衣人应声而倒。赵景恒见状便逃,赵四拔腿便追。
一逃一追间,又有几个黑衣人挡路。赵四一一砍过,口道:“杀不了太子,便拿你狗头祭天!”
适时,蒋三虎抬弓搭剑,遥遥朝赵四喝道:“云倾!快住手!”
赵四闻声,转望向韩松临,大笑道:“哈哈哈哈,韩松临,替天下人记下我,我是废太子右营统帅王将军之女,王玉剪!我来替废太子复仇了!”
笑罢,赵四凌空跃起,朝着赵景恒刺去。
赵景恒抱头蜷地,其周遭黑衣人顺时举起一堆盾牌,将其拢入其中。
如是,赵四剑锋在盾牌上划出一阵刺耳的巨响。
正当此时,赵四眼前又闯入一人。那人白衣胜雪,面覆白纱,神色倥偬。
知来人是严简,赵四翻身一跃,晃到严简身后,与赵景恒怒斥道:“哈哈哈,赵景恒,你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莫要得意,我在黄泉路等你!”
斥罢,赵四又横剑在严简脖颈上,冷声道:“还有你,严简!你助纣为虐,不得好死!我——”
第66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絮飞碧染柳如烟
“聒噪!”严简斥赵四一声,先大喊“太子救我”,后又低声与赵四道,“登徒子,向后十五步有暗门,快走。”
“好。”赵四依言而动,一手稳住长剑,一手拘住严简的双腕,拖着其逆行。待绕进严简所说的密道,赵四亦不敢松懈,反倒是渗出了一身薄汗。退得更久些,赵四拘着严简退出了密道,严简“咯咯”笑道:“登徒子!你可是怕我欺你?我严简不至于这么下作。”
“所以?”赵四举目四望,见此刻已退到了船栏边,栏外碧色湖水,左右五十步都是守兵。只是,那些守兵似是还未得到消息,只是静伫在船边守望。
“傻!还不快走!”严简推赵四一把,从其怀中退出,“向右边直走二十步,就是蒋三虎居处。”
“好。”赵四闻言向右走。待遇到蒋三虎门前蒙面纱的女婢,赵四惊闻身后起了落水声。
赵四顺声回望,只见方才严简站立处,已多了几个守兵。赵四恐守兵近身,忙同女婢一同藏入蒋三虎房内。
一进蒋三虎房门,铺面即是脂粉香。赵四掩鼻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即有几个女婢上前,簇拥着赵四到内室更衣。赵四入了内室,见房内皆是端王礼服。赵四伸手抚上衣袖上的龙纹,心中竟一痛。
眯眼想过方才的惊心动魄,赵四一言不发。婢子们却已麻利地与赵四换下身上沾血的翠衫,凌乱的珠冠,改换成玄色大氅,鎏金冕旒,又自作主张,将刻有“景明”二字的玉佩悬挂在玉带上,余下二枚连同玉牌,装袋交还赵四。
赵四接袋不语。
女婢们先是有人与赵四奉上一杯当春新茶,后有人跪地与赵四高声回禀道:“不好了!端王殿下!庆典那处又出了差错!太子殿下他、他遇刺了!”
“什么!”赵四佯怒。
婢子们当即有人与赵四呈上一把新佩剑,跪地与赵四央求道:“端王府还在殿内。请殿下速去殿内寻回王妃!”
“还不带路?”赵四接剑悬在腰上,抬步便同婢子出了门。复行十余步,赵四摸到剑鞘上的纹路与她之前那把一般无二,便知蒋三虎竟是早有准备。
赵四心道,蒋三虎三番五次救她,定有缘由。但领路女婢一声“殿下”,又把赵四拉回到船上。
“嗯。”赵四应一声,见她们二人与走到了正门。正门前站地是洪三。洪三红色眼,看上去好不伤心。
待赵四与之对视,洪三立马磕头,道:“殿下快请。”
赵四不言,绕过洪三独自入殿,便听殿内哭声震天。
倒是赵景恒的怒喝在一阵哭声中格外刺耳。
“拖下去!”赵景恒正在与围在柳染碧身边的守卫厉喝。
赵四定睛细看,只见柳染碧正伏在赵景洪尸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口中连唤:“夫君——”
云倾半跪在柳染碧身边,轻抚着柳染碧背心,低声道:“染碧妹妹,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
“不。云姐姐,你不懂。染碧在柳家时,姐姐妹妹们皆嫌染碧愚笨,时不时刁难挖苦。直到遇到景洪,染碧才真真被当作人看……”柳染碧忽地止住哭声,从尸身边站起身,冷冷地盯着赵景恒,泪珠如断线的珠子,“染碧是景洪的妻子。如今景洪遇了事,染碧与他同去,才是最好的。至于景洪留下的这些家业,便都赠与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