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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端王被迫寻妻(98)+番外

作者: 斗酒津亭 阅读记录

“哎!你们……”回荡在云倾耳边的赵景洪的惊叹。

赵四按住云倾,从杯中探出头,回望赵景洪,眸底尽是愠色。

赵景洪倒不急着走,反倒是往榻旁又近了两步。

眼前见着赵景洪正在伸手去抓锦被,房内忽然起来一阵破水声。

赵景洪转身去看,只见床榻五步外,有一浴桶,桶中探出一散发女子。那女子脖颈以下,尽在水中。水上头颅,面冷如霜,眼中尽是对赵景洪的嫌恶。

也便是这一眼,赵景洪先是红了脸,后回头与赵四讪笑道:“哟!四哥,你倒是玩得挺花呀。”

赵四不语。

赵景洪自顾自打圆场。

“好吧,那你们且玩着。六弟我先走了。”

话罢,赵景洪呵退门旁仆僮,亲自合门,倒退了出去。

“不送!”赵四冷硬着与门外的赵景洪一应,便不再言语。待赵景洪一干人脚步声渐远,赵四才缓了一口气,翻身下榻将方才丢出的诸物一件一件捡回来。

赵四捡时,房内静极了。其捡拾朱钗时,几近听不到房内有呼吸声。待其捡到云倾的罗袜,燕儿那厢先是笑了。待赵四找回云倾一只绣鞋,举目四处搜寻另一只时,云倾亦笑出声了。

“夫君。”云倾从被中摸出一只鞋,自行套到脚上。

赵四红了脸。

燕儿抚掌轻笑道:“古语云,‘举案齐眉’,想来小姐日后定有这等福气。倒是姑爷你,做事顾前不顾尾,日后万不能如此。”

“你倒是会教训。”赵四跟着一笑,门扉恰又被推开。

赵四迎门望去,见来人是莺儿,当即命其与云倾打理仪容,又趁着云倾梳妆的档口,与燕儿耳语了一阵。

“不可。”

“还是不可。”

“不可。”

燕儿连说了数个“不可”,赵四恼怒道“匹夫不足与谋”,转愤而离去。

赵四一走,莺儿忍不住数落了燕儿几句。待燕儿亦恼了,才讪讪住嘴,扶着云倾离去。

莺儿扶着云倾一走,燕儿当即合上了门,开了朝外的大窗。大窗一开,赵四立即从窗外翻身进来,又与燕儿解释道:“行刺太子,是你我共谋。与你家小姐无关。若是生事,牢记此事。”

“自然。小姐待我有恩,行刺之事,必然不会牵扯到她。倒是姑爷你。”燕儿犹豫道,“可是想清楚了。此事一做,断无再回头的道理。”

“无妨。我既顶着端王的名头,必是要做端王之事。依照左右之言,我想,韩将军亦是指着我与他们出口恶气。”赵四低笑以应,转身便从小丫头手中接过一身翠衫,自行更换起来。

燕儿见状,亦是自行寻来一身翠衫换过。

一炷香后,两个翠衫女子站在了房内。赵四略高燕儿半头,燕儿抬头与赵四对视,赵四笑得云淡风轻,燕儿则召小丫头呈来一把剑,点足在赵四面前舞了一遍。

赵四眯眼细看。看罢,赵四已知燕儿的剑舞没什么特别的门道,独占一个“快”字。默默在心底将燕儿那舞出残影,锋芒毕露的剑意捋过两遍,赵四亦拔出了腰间的剑,舞了起来。

赵四道剑挥得极慢,但不失威仪,颇合庆寿之意。

燕儿道:“姑爷既能舞剑,便替玉剪登台。玉剪随后便至,定要赵景恒血债血还!”

“好。”赵四应下。小丫头即与赵四奉来一顶珠冠。朱冠罩面,赵四但见眼前多了数道珠帘,将眼前诸物都切得宝光破碎。小丫头则与赵四行礼,邀其出门赴宴。

“再会!”

赵四与燕儿拜别,转足跟着小丫头出了门。二人一出门,便有二十余粉衫女子在门前恭迎着,一路去了舫外。到了舫外,赵四被迎到队首。队首赵四刚站定,一道视线忽然朝她探来。

赵四回望,看她人是蒋三虎。

蒋三虎与赵四一对视,眉头先是一皱,后很快延展开,又与船上主事挥挥手,示意玉露楼的人已经来齐了。

主事拿着名册,核众人入内。

赵四踩着“云倾”二字入舫,远远就听到船内传出一阵惊叹声。知船内人是奉迎玉露楼花魁这个名号,赵四步履稳健,目不斜视,端得是将众看客不放在眼里。待站到台中,赵四亦不待乐师起乐,拔剑便舞。

赵四长剑一出,寒光一闪,众人皆是一惊。待剑光缓缓在台中回旋,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击节称赞。当时时,萧声亦起,一干粉衫女子蜂拥而出,绕赵四拢成一个大圆,或跪或屈,扮做花瓣。众女子舞时,台中亦降下漫天牡丹花花瓣。花瓣间,亦有一翠衫女子倒悬而下。那女子亦在舞剑。但见其把一把长剑舞得密不透风,船舫内掌声雷动。

便在雷动的掌声中,那倒悬的女子忽地点足落,抓住手间的长缎,朝着席间荡去。

众宾客皆是一惊,不想其先是荡到韩松临面前,与其敬了一杯酒。

韩松临笑而饮。

那女子又荡到端王妃面前,亦敬了一杯酒。

云倾亦饮。

如是,乐声中,那女子点足荡到太子赵景恒跟前,与赵景恒斟酒。

赵景恒接盏,邀赵景洪起身,正欲说几句勉励之言。不料,那翠衣衫女子竟是突然发难,提剑朝赵景恒脖颈削去。

“骨碌碌——”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翻滚到地上。堂上一阵静默,而那女子却不慌乱,竟是反手又斩向了赵景洪。

“骨碌碌——”又是一颗头颅滚落,船内尖叫声乍起。那翠衫女子却扬着眉转过身,掀飞面上的珠冠,提着沾血长剑,朗声与众人道:“诸位大人!我乃景恒殿下旧部王将军之女王玉剪。太子、六皇子残害忠良,罪本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