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70)+番外
今夜之后,在座的世家都换了一番心思,他们互相看看,举起酒盅碰撞,酒液随着门户私计一起咽入喉咙。
郑銮喝得酩酊大醉,她起身踉踉跄跄走出沸沸扬扬的大殿,四肢用力展开,能听到噼里啪啦筋骨舒展的声音。
找到自己的骏马,她扔下部曲仆从,如闪电般奔跑在安静的街巷,直到来到黝黑缓缓流淌的护城河边,郑銮才放慢了马速,仰脸迎着秋风,打算等酒醒后再回军营。
护城河旁有一座太真观,这里只收坤道,观中做的素饭为建邺城一绝。太女大婚,宫中还托太真观做了好些馒头点心,连着三日沿街散给百姓,权当为太女的身子祈福。
丑时已过,空中只剩几点晓星残月。郑銮醉眼一瞧,观门大开,几名坤道忙忙碌碌,抬出几担发着热气的蒸笼,像是在为今日的散食做准备。
她打算进去讨点热汤喝,喝过观里的蕨菜粉皮汤,身子都能暖一周。
“夜里风还是大,你只穿这点怎么行?也快到冬日了,改日我遣青娘给你送狐裘来。”
“观里人多眼杂,我在此清修,怎么好穿如此名贵的衣裳,县主马上要随军出征,还是带着御寒吧。”
丹阳县主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她迟疑片刻,“那我教青娘送十斤棉花,你或是送人,或是制成厚被,都便宜。我走后,有事就去找青娘。”
“沙场凶险,县主千万小心。”
二人缠绵一阵,眼见搬送馒头的坤道多了,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送人回道观,丹阳独自出来。她身量鹤势螂形,走起路虎虎生风,解开柳树下的马缰,身后传来一人的醉笑:“我与县主自幼相识,竟不知县主还有磨镜之癖。”
利刃出鞘,剑光霍霍,丹阳猛然旋身,一道雪亮耀目的长剑已架到郑銮的颈边。
一缕垂落肩头的发丝被削下,丹阳讶然:“阿姊?”
郑銮纹丝不动,面带笑容:“怪道筵席中不见陀罗尼,原来是来太真观私会情人了。”
她仿佛一点不怕颈边利剑,扳起指头数着:“陀罗尼多情,这是你的第几个坤泽了?广陵城里,陈家的小娘子算一个,那罗延宫中,还有个名唤清风的小婢子,啧啧啧,光是我撞着的,就有三位。”
“谁知道陀罗尼私下还置了多少金屋,藏了多少娇呢?”
“我的事,不消你多管。”看出郑銮的醉意,丹阳收剑回鞘,不与她计较。
利索地翻身上马,她又想起什么:“你我的婚事只是长辈口头约定,若阿舅非要两家联姻,那就再挑位坤泽送给阿姊——别打我的主意。”
扔下这句话,丹阳骑着马儿跑远。
郑銮无奈一笑,眼睛眯起来,姨母的两个孩子,性子真是天差地别,一个痴心似海,另一个好坤泽就罢了,偏生还四处留情。
寂静的夜里,她吹起清脆的口哨,摇摇晃晃向道观走去,先是《子夜四时歌》的小调,而后轻轻哼出来:
“春风动春心,流目瞩山林,山林多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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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罗帐中,萧夷光看出元祯眼中的渴望,主动将如玉的脊背面向她,撩起青丝,露出光滑颈后的腺体。
只轻轻摸了下,萧八娘就拥紧了怀中的锦被,身子酥麻了半边,下意识地要躲避,本能却又催促着她向后靠,贴近元祯的牙,疯狂叫嚣着想要结契。
海棠花的香气更浓了,元祯无动于衷,她有些迷茫,试着咬了几口腺体,只留下一层涎水,连半个牙印都不曾有。
除了一遍遍带来潮涌,使两人肌肤相亲,却依旧让萧夷光求而不得,赶不走她内心的空虚,元祯做不到任何事。
正如偷偷潜入东宫的孟医工所说,毒素压抑了她的本性,让元祯对结契毫无兴致,就算将腺体咬烂,也不会有一丝信香钻进去,只是折磨坤泽罢了。
第40章
香汗淋漓,萧夷光侧卧于软枕上,婀娜的身段像一道曲折的山峦,坦诚的展露在元祯眼前。
如今这道山峦微微颤抖,旋即又叹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息,叹息如轻飘飘的羽毛,很快坠入深不可测的欲壑,被汹涌的欲河卷走。
亲迎前数日,孟医工乔装成婢女,在苟柔的掩护下,向东宫送过几回汤药。据她回来说,元祯用药后腺体发热,以手相触也能感知到些许知觉,恢复是指日可待的事。
许是调理的时间太过短暂,真正的同房后,萧夷光心底生出对孟医工的怀疑,她并没有觉得元祯有任何起色。
温热的鼻息扑在她后颈,湿漉漉的舔舐也在腺体边徘徊许久,美色当前,元祯的犬牙却一动不动,对结契毫无兴致。
迟迟得不到乾元信香的抚慰,萧夷光的腺体燃起一团火焰,火蛇蔓延游走至身下,掠起痛苦的战栗。
她难耐的动了动腿,滑腻腿肉蹭过身后人的膝盖,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嗔怪。
元祯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呼吸慢慢滞住,握着她肩膀的手失落地松落。
抛开攥成一团的床单,萧夷光反身,搂上元祯打算远离的脖子,“就算不能结契,殿下也忍心将妾独自抛在一旁?”
拽住对方的手,又是春风一度。
这回蜡烛都等到灯芯燃尽,火焰晃了几晃,一股白烟升起,噗的熄灭,屋内陷入黑暗。
静谧床帷后,饥渴的狸奴终于吃饱喝足,懒散地躺于元祯怀中,长长的眼睫微微垂下,划过薄瘦的锁骨。
在长安时,萧夷光便好精舍华服,爱美婢华灯,她起居之处,所用的器物,无不是巧夺天工的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