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98)+番外
扫下案上的密信与奏章,她们撇开皇室与世家的纷争,摆脱太女与太女妃的身份,只用最坦诚的姿态面对彼此,在原始的欢愉中沉沦。
长案上,步障前,甚至是四轮车里,两人偏爱狭小逼仄的地方,去探索一切的未知。
旖旎氛围里,明月婢格外纵容,她心怀有愧疚,只想补偿元祯,不论她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总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一直贪欢到鸡叫,筋疲力尽的两人才略略收敛,用炉上的温水冲洗了下污秽,相拥着入睡。
往日明月婢早就醒了,今儿个这般沉睡……
元祯回想起昨夜,脸颊都快滴出了血,应是她自己连日的失眠所致,绝不是因为两人毫无节制的放纵!
她为自己狡辩着,忽地腰上的软肉被按住,一低头,却对上一双悲痛的眼睛。
似乎被她眼中的情绪感染,元祯的心都好似要碎了,她抚上明月婢的脸:“怎么了?可是又做噩梦了?”
萧夷光紧紧扣住她光滑瘦削的后背,彻夜欢愉后,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还带着闷闷不乐:
“妾梦到王后终于按捺不住,在殿下的饭食里下毒,妾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殿下七窍出血……”
“我已经起了戒心,永远不会教这种事发生。”她的秀发沾了丝在朱唇,元祯轻轻挑开,看着明月婢毫无缺点的明媚脸庞,她怜爱道:
“你是多思伤神,所以才会做这种梦,也怪我,没有寄信回来报平安,惹得你跟着担心。”
话越说,元祯越有点心虚,信使有的是,写信的时间,挤一挤也会有,她每欲提笔,就想起明月婢对兰陵萧氏的偏袒,简直心里没有一点她这个妻子,就索性冷落了她几日。
“不怪殿下。”萧夷光的心如刀绞,她神情窘迫,想说的话如鲠在喉,但不论有多难堪,为了消除两人间的芥蒂,她理应对元祯坦诚相待:
“是妾太冲动了,过去这段时间,每逢想到那一日,妾都万般后悔,胸口像是刀扎了般痛苦。”
萧夷光咬了下嘴唇,她道:“若是殿下出个什么闪失,妾也绝不独活——”
元祯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沉默着坐起身,挑起床头两人混为一起的衣物,找出自己的白练衫,穿了起来。
“殿下是不信妾会殉情吗?”
“不是不信。”系云母扣的手停住,元祯摇头,她语气低沉:
“只是不愿去想,我吩咐过司马将军,若我在梁郡出了意外,就教她立马送你去会稽,有兰陵萧氏这个靠山在,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
她不是没想过失败的下场,真到了那一日,元祯宁肯让明月婢改嫁,也不愿她做出傻事。
“兰陵萧氏或许能给妾一容身之所,但绝不是妾的倚仗,唯有殿下,才是妾与萧氏依靠。”
萧夷光掀开锦被,露出光滑却青红斑驳的身躯,脖颈上却用丝绦悬着元祯送她的观音白玉佩。
她倚上元祯的肩头,与其说是倚靠,不如说她也将元祯容入自己怀中:“流民的事,是妾错怪殿下了。”
那日的不快太刻骨铭心,昨夜元祯没有无情的推拒自己,反而还愿意陪她坐在床上,好言安抚,这让萧夷光愧疚中又感到慰藉:
“殿下说的对,朝堂的事不是非黑即白。妾已经去信给会稽,教阿姊听从殿下之命。这几日,妾也为京口卫做了许多事,弥补阿姊的过失,妾想厚颜请殿下饶过她这一次。”
“我招募流民的事,萧太守先前并不知情,本就无罪。”
两人分开的日子里,萧夷光在反思,元祯的心态也有了转变。
朝堂中的姻亲两家,本就是一棵树上的不同枝桠,生死同休,荣辱与共。
自己对兰陵萧氏太过苛刻,明月婢站在母族的立场上,自然会觉得她背叛了姻亲同盟,继而对她们的感情产生怀疑。
昨夜春宵前,元祯只来得及看了三封密信,其中一封是萧国相让人快马送来的。
信中说元叡已经攻克豫州五郡,为犒劳王后治理后宫,竟强夺了豫州百姓一万顷良田,赏给渤海高氏。
反观明月婢,嫁给她后不仅随着被发配到京口郡,甚至还要母族主动让步,支持她组建新军。
比起高氏的跋扈,可谓是十分委屈了。
还好,两人虽生出了些间隙,却都愿意为对方考虑,露胆披诚的将话说开,才能更好的携手同行。
沉默片刻,元祯的手指触碰到温润的观音玉佩,心蓦地漏了一拍,又顺着丝绦抚上明月婢的脸庞。
她郑重道:“东宫与萧氏眼下唇亡齿寒,互为依靠,倘若日后得势,我必不会辜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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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话说开,时候也到了晌午,闻到灶房飘来的香气,两人才感到饥肠辘辘。
步障内外,书信掼到了地下,裙衫反倒鸠占鹊巢,摊在书案上,胡床、香炉更是撞得东倒西歪。地上凌乱一片,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堂堂众将军的议事大帐,往日这里号令三军,是京口上下最具威势之地,今日却成了春宵迷窟,没有一处不充盈着靡靡荒淫。
萧夷光见了,又羞又恼,顾不得身下的酸痛,扯过中衣披上,就要去收拾。
哪知脚刚粘到地,痛楚自不可言明的某处钻出来,她腿一软,又坐回了床上。
元祯心疼她:“你上来歇着,我叫阿柔来收拾。”
脸颊染上绯色的红晕,萧夷光几乎耻于开口:“这种事怎么好教外人看着?”
元祯不以为意,轻轻抓过她的袖子摇着:“怕什么,她又不是没收拾过咱们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