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娴和唐珍妮终于不用再跟着水警到处跑了,恢复了平静的实习生活。
而她与四少陆沛霖订婚的日子也快到了。
但在订婚典礼之前,她迎来了自己这辈子的18岁生日。
不是作为何莹娴与何添占同一天的假生日,而是作为苏文娴的真实生日。
所有人都不知道。
她也没打算告诉别人。
那天晚上她去斯宾塞酒店订了一只蛋糕,拎着蛋糕坐在海边,看着夕阳渐渐落下。
远处的海鸥翩翩略过了归家的渔船,海水波光粼粼的。
虽然看不到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但天涯共此时,海水也许能将她的思念带到七十年之后吧。
她捡起一块石头握在手里,小声地将她对于亲人的思念说给石头听,“爸妈,你们在那边要身体健康啊!”
“大哥,家里就靠你了!”
“我在这边过得也挺好的。”
“你们别惦记我了,忘了我,好好生活吧!”
嘟囔着,将石头使劲扔进了海里。
可是眼睛还是眨啊眨的,仰着头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以前她的生日,爸妈总会给她做一桌子好吃的,大哥也会给她买礼物的,然后特别讨人嫌地说祝她又老了一岁。
她还是忍不住抹了抹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了情绪,将蛋糕盒子打开,插了一根小蜡烛点上,闭上眼睛给自己许了个平安喜乐的愿望,蜡烛还没等她吹,海风已经替她许了愿。
她切了一小块吃了。
这年代的奶油更纯正,口感很香。
但也仅仅如此了,她是没找到一个可一给她做长寿面的人,所以只能拿蛋糕将就一下了。
总归是个仪式感的东西。
看着她吃奶油蛋糕,海边有的小孩已经站在她不远处开始流口水。
苏文娴向孩子们招招手,将蛋糕切开分给了他们。
这种在时下对普通人而言属于奢侈品的东西让这些小孩子高兴极了,有的孩子当场狼吞虎咽吃掉,有的孩子珍惜的捧在手里往家跑,想要给他的家人吃……
一辆劳斯莱斯缓缓开过环海公路的时候,一个小孩子忽然横穿马路,阿财赶紧一个急刹车,但那个孩子吓得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孩子嚎啕大哭。
阿财下车看了看孩子,“哭什么啊?我的车根本没碰到你。”
孩子指着掉在地上已经脏了的奶油蛋糕,“你赔我奶油西饼啊!”
这孩子的穿着根本不像是能吃得起奶油蛋糕的人,阿财问了句:“你的奶油西饼从哪来的啊?”
孩子伸手指了指,“海边那个姐姐给的……”
阿财道:“好了,你别哭了,我给你点钱你去买吧,记得下次别横穿马路了,很危险的。”
他随手塞给孩子10元钱,孩子破涕为笑立刻跑了,还不忘了将脏蛋糕从地上捡起来带走,扣掉脏的地方还能继续吃呢。
蒋希慎却下了车。
阿财刚想追上去,却发现老板是在向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走过去,还以为老板开窍了想泡妞,结果发现那个靓女好像是阿娴。
苏文娴将蛋糕分了之后,正准备再吹吹风就走,忽然有人在她头顶上说话,“在做什么?”
抬头,是他,“你怎么会在这?”她的声音里有几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喜。
“路过,正好看到你。”
他看到了散落在旁边的蛋糕盒子和灭掉的那根生日蜡烛,“今天你生日?”
“嗯。”
坐在她身边,和她并排坐在海边。
然后竟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只绒布盒子递给她,“送给你。”
苏文娴没想到还能收到礼物,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海螺壳造型的项链,海螺的外壳上镶嵌着渐变色的宝石,别致又璀璨,在海螺口哪里还含着一颗珍珠。
设计十分独特且精致。
她一下就被迷住了,立刻戴在了脖子上。
“你怎么会随身戴着礼物啊?”
他不可能知道她的真实生日啊。
蒋希慎淡淡地:“本来是准备当做订婚礼物送给你的。”
这次轮到苏文娴说不出话了。
最后只尴尬地说了声:“谢谢。”
忽然又陷入了沉默。
蒋希慎却说道了一个不相及的话题:“项先生已经回归了。”
“我看到了新闻。”她回应着。
他说:“那个东西也跟着他回国了。”
“我还没对你说声谢谢。”
“举手之劳而已。”她说,“任何一个有良心的华国人在当时都会帮你的。”
但他们都不是她。
她又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鲸鱼公主号上啊?”
怎么会牵扯到这件事里啊?
但是蒋希慎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我准备让联昌继续做下去。”
联昌是做国内转运贸易的,现在有禁运令,做这个是不安全的,但他说要继续做下去,“你是要走私?”
现在星城最火的行业就是走私了。
说是走私其实不准确,因为这是米国发出的禁令,但实际上米国民间商人和叶伦国都有在偷偷卖禁运品给国内。
毕竟有钱赚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而且那些挂着叶伦国国旗的走私船基本都有殖民地政府那些洋鬼子高层的势力,他们也是表面说着禁运,实际上身体诚实地去挣钱。
蒋希慎点了点头,“我准备出国再去买一艘船。”
“老板,树大招风。”
“就算要做最好也要在表面上切断你跟这件事的联系,换一批人去做吧,你表面还得弄点别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