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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虎(23)+番外

作者: 燕山金吾 阅读记录

这些大臣将领们又未带着家眷,形单影只不说,年节期间还在辛苦备防,重整兵马,理当在朔望这日团聚欢庆,稍作歇息放松。毕竟,刘赟那边儿可是晌午就开始饮酒作乐了。

赵虓虚揽着她腰肢,听她在耳边说完,略忖了忖,拍拍她道:“也好,那就劳你费心。”

宁悠点头:“妾知道了,是照例禁酒,还是允大伙小酌一二?”

“照例吧。”

她磨磨蹭蹭,心焦地等着有人来报,可暼了外边儿几眼,院中安静,就是不见有丝毫风吹草动。难道是,又与以前不一样了?

已经没了留下来继续叨扰的理由,赵虓仰头一口饮尽碗里的梨汤,放下碗,看她一眼,似乎也在疑惑她为何还磨磨唧唧地黏着不肯走。

她目光留连地望着他,见他眉角粘了根浮毛,便伸手替他拂去。正要开口向他道告退,只听外边一阵小跑声传来,护卫急匆匆地进了厅里来跪下,禀道:

“殿下,左卫指挥佥事曹远求见!”

来了,前世便是这曹远向赵虓检举得刘赟。

这两人也算是龃龉已久、矛盾不浅,向来很不对付。因为他俩这矛盾,好几次还险些闹出事端来。不过那都是多少年以后的后话了,现在她还顾不上管那些个。

赵虓心道这曹远一向沉稳,突然跑来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就道:“让他进来。”

曹远进来后,宁悠见他一脸怒气冲冲的不忿,跪下去禀道:“殿下,属下今儿巡营回城碰上右卫镇抚田樟,见他白日里就喝酒喝得五迷三道,拉着几个军士在道旁吹牛。属下不知这禁酒令是什么时候撤了的,可即便是撤了令,也不能这么放任手下作乐,坏您军纪、辱您军威,成何体统!请殿下察之!”

他倒是没提刘赟的大名,可田樟那是直归着刘赟管的,这番言辞犀利的检举也就差没指着刘赟的鼻子骂了。

赵虓知道曹远和刘赟素来有怨,两个人不论为人还是带兵都全然是两个风格。曹远耿直刚正,治军从严,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刘赟对手下则向来比较宽恤,难免就放任,以至放纵。曹远看不惯他言行,起些口角争执也不鲜少。

对这对儿老冤家,赵虓一般不愿过多干涉。平时吵便吵,闹归闹,打仗的时候亲密无间、配合默契就是了。只要拎得清轻重,那两人时不时来个狗咬狗一嘴毛,他也懒得去管。

不过,公然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白日里就纵容手下饮酒,这事还是让赵虓大为光火。

“你先下去,把刘赟给我喊来!”

宁悠站在赵虓旁边看着,并无离去的意思,想必这会儿他也没顾及她的心思。她扫了他腰间那把御赐的战刀一眼,一同等着刘赟过来。

不多时,两个军士将已经喝得晕晕乎乎、站都站不稳的刘赟给连拖带拽地架到了赵虓跟前。

他醉得连赵虓是谁都认不出了,嘻嘻哈哈地对着左右招呼着:“哟,哥几个聚在这儿,也乐呵着呢?”

赵虓脸色更是铁青,朱雍看见他这样,也是帮着训斥,厉呵道:“荒唐!还不快跪下!”

毕竟是自己卫所的人,李懋气得干脆是起身来给了他一脚,将他踹得跌坐在地上。

刘赟一怒,骂道:“谁他娘的胆敢踹我?”

李懋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地正要再教训他,赵虓却冲他一挥手,令他退开,起身来走到刘赟跟前。

“刘赟,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他虽挂着脸,语气却并非盛怒之状,反倒听起来风平浪静,无甚波澜。但宁悠再了解他不过,他若面上暴风骤雨,大动干戈,那证明事情还并不严重。若他忽然冷下来,静下来,那便是虎伏欲扑,雷霆震怒的前兆了。

可刘赟醉着,哪知道自己性命危矣?

他不知天高地厚地抬眉扫了赵虓一眼,“你他娘的是谁我怎知道?谁把我搞这儿来了?快,快给我扶回去,大伙儿还等着我行酒令呢!”

说着便伸手去拉赵虓,要让他扶自己起来。

赵虓左手的刀已经攥紧了,在场人见此,都为地上的刘赟捏了把汗,就冲他这大不敬,下一秒他人头落地都是活该!

一圈人战战兢兢,噤若寒蝉地瞥着赵虓,不知这向来不循常理的主上,究竟会怎么处置这个逆臣。

几近窒息的瞬间,刘赟这个不争气的竟然又自己往火上浇了桶油。

他见赵虓没有动,竟催促道:“快些扶我,愣着干什么?”

赵虓面上登时勃然变色,一脚踹在他肩膀上,将他蹬了个后仰,锃地一声拔出刀来。

李懋许是早料到如此,就算心里边觉得刘赟死不足惜,还是呼啦带头跪了下去。

“殿下冷静啊!刘赟他罪不至死!”

李弘和罗钺见状也跟着拜倒在地,张德谦、陈棠原本只是站了起来,看赵虓这架势,也只好赶紧跪下了。

“请殿下息怒!”

一屋子人一时间跪倒了一片,连石径祥也迫不得已跟着跪了,只是跪得远了些,仿佛要远离这出闹剧的中心,免得波及自己。

总算有人拦着,宁悠略略松了口气,才发现这须臾自己竟也紧张得攥湿了手心。

赵虓盛怒之下已是面色铁黑,握着刀的手青筋凸起,半晌未发一言。

他不说话时,真叫别人也大气不敢出一下,仿佛谁动静大了,这刀便要朝谁脖子上招呼过去。

这片刻几乎凝滞的空气,他周遭那逼仄的气场,即使离着好几步开外,宁悠都一阵心惊胆寒。心口突突直跳,真怕他手起刀落,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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