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82)
月兰心道,平日里本就由她们为姨娘准备衣物,等爷前来之时,再将此裙为姨娘换上便是。
平时,还是将这裙子妥善收起来为妙。毕竟如今姨娘性子单纯,若是贸然告知她这衣服乃是专为房中取乐而制,真不知姨娘会作何反应。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暂且隐瞒此事为好。
月兰道:“姨娘,且先将这裙子脱下来吧。新制的衣服,总归是需要过水洗上一遍的。等洗过之后,姨娘再穿吧?”
在这时代,专门裁制的新衣服,通常情况下是无需清洗的。
因为在纺织制作的过程中,便已设有清洁的步骤,所使用的布料已十分干净。
况且,这件衣服的款式极为独特,时下根本没有,应是爷特意吩咐专人定制的。
如此一来,爷必定会要求裁缝、织工、绣工等在制衣过程中,洁身净手,务必保证布料不会沾上任何脏污。
再者,新衣在人们的观念中,被视为全新、洁净的象征,代表着吉祥如意。若是洗过之后,便会被认为失去了“新”的意义,从而折损了这份吉祥。
月兰自然深知这些习俗,她也清楚如今姨娘对这些一概不知。她这么说,是担心姨娘一时兴起,穿着这裙子跑出去,若是被男仆瞧见,那可就麻烦了。
寻真刚穿上漂亮裙子,正新鲜呢:“再穿会儿……”她想的是,古代也就这点好了,制作过程肯定比现代工厂干净,要搁现代,她一定试一下就脱了,谁知道前面有多少人试穿过?说不定还是什么毒布料,乱七八糟的东西绞成渣就融进去了。
然后拿起那卷画:“这又哪个大师的画?”
第37章 “紧实”
月兰拿过画轴,缓缓展开:“爷吩咐了,要将屋中的雪竹图取下,换上这幅。”
寻真:“哦……”
然后就看着月兰指挥丫鬟们换。
案前墙壁右侧重新换上这幅新图。
还是谢漼画的,右下方盖有他的印章,印文“缮之”二字。
在画作边缘裱边处,极为隐蔽的地方,印有五个字。
静林抱素图。
画面上方是一片林,下方则是一条溪流。
在下方中央位置,溪石之上,端坐一人,正在抚琴。
此人背对着,没有容貌。从衣着款式来看,应是一位男子。他身着竹色衣,宽袖长袍随风轻摆。
衣摆飘飘,身姿缥缈。在画的右侧,有一间简陋的茅屋,茅屋周围环绕一
片翠竹。这茅屋应该是画中之人的居所。
寻真端详许久,看着画里的人,又是抚琴,衣服款式又跟谢漼平时穿的差不多。
谢漼应该画的就是他自己了吧。
还有,这画中人物形象应该是隐士吧?
……古代文人喜好元素齐全了。
但是这幅画一定要挂在这里吗???
寻真决定下次吃早饭不在这张桌上吃了。
隔日,谢漼来了。
他先是走到案前,赏了会儿那幅《静林抱素图》,随后抬手轻招,示意寻真与他一同在榻边落座。
谢漼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目光落在寻真身上,端详片刻后,开口:“昨日送来之物,你想必都看过了,心中可有数?”
寻真:“嗯,爷送了很多东西过来,我很喜欢,谢谢爷。”
谢漼颔首:“那些铺子与田庄,若你无心打理,大可放手交由瑞宝、康顺二人。”
谢漼还挺了解她,寻真确实对管理店铺没什么兴趣,况且管账、管人都是耗费心力的事,琐碎繁杂,她本就不擅长与古人打交道,应付一个谢漼就已经够累了。
而且,寻真还打心底里觉得,那些东西都不是她的,她只是暂时接管而已。
寻真:“好,知道了。”
说完,房中陷入一片静谧。
几案侧边,摆放着碧荷金缕承露盘,那颗凝星珠躺在中央,散发着微弱而柔和的光芒。
谢漼的目光落在凝星珠上,忽而道:“那日三问,我已知晓真儿的答案,只《大学》之诵记,尚未考校。不知真儿,此刻能否诵出?”
谢漼冷不丁提起那天,寻真心下一紧,抬眸。
目光与他对上,一颗心瞬间悬起。
她攥紧了双手,声音略带一丝紧张:“我……可以。”
谢漼:“那便背来吧。”
寻真双手拢在衣袖中,紧紧交握。背的时候,没有直视谢漼。
尽管紧张,但也还是流畅地背完了。
谢漼没有发表感想,沉默着。寻真提醒:“爷,我背好了。”
谢漼嗯了一声,拿起茶杯,用盖子撇了撇浮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寻真想,谢漼正常的时候就这样,情绪隐而不发,让人难以揣度他的心情。不动声色地摆出这副姿态,确实能在无形中给人极大的压力。
这几天,寻真也在思考,那天谢漼为什么突然那么凶。
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许久,谢漼道:“明日便开始诵读《中庸》吧,这次我便宽限些时日,给真儿一月时间。”
寻真:“好。”
谢漼注视她。
寻真今日身着一袭嫩黄色罗裙,裙摆层层叠叠,如轻云般飘逸。腰间,一条同色锦带紧紧束起,衬得她腰肢盈盈一握,恰似春日里含苞的棣棠花,嫩黄娇艳,满含生机。
发间,插着谢漼令人送来的首饰。白玉簪子,通体莹润,顶端雕刻着一朵小巧的莲花。
耳垂一对翡翠耳坠,翠色欲滴,在她耳畔轻轻摇曳。
这般装扮,眉眼如画,瞧着仿若能掐出水来。
“昨日给你送来的衣裙,可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