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良馨又特地煮了糖水荷包蛋,放到了他面前。
陆冲锋罕见得瞬间理解了意思,这说明良馨对他做了浴桶,非常满意!
良馨早上刚进面包坊,史兰芝就来了。
“昨晚太晚了,我都没问你详细状况。”
史兰芝拉开椅子坐下,突然转头看了看面包坊刚开始忙碌的三个人,“她们知道情况了吗?”
良馨摇头,“我昨天担心宋教导员会暗中观察我们有没有什么异样,还没跟她们说。”
“知道什么?”李茅放下黄盆,好奇看着两人,“又有什么情况了?”
“你慢慢再跟她们解释。”
史兰芝看了一眼面包坊的门,不放心起身去拴上,再走回来小声道:“大丫走得太急,她什么都不懂,根本不可能玩得过宋教导员,虽然她还算聪明,最终把这事告诉你了,但是凡事要证据,否则口说无凭,一旦组织开始调查,宋教导员是可以随意狡辩的!”
面包坊三人立马走了过来。
夏霞担心问:“大丫怎么了?”
“我就说不对劲!”李茅拉开椅子坐下,“这大丫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说什么家里老婆婆病危,他娘病危他自己怎么不赶紧回去!”
“军人时间不是自己的。”
钟雪莲道:“我不是向着他讲话,发生什么事了?”
良馨简单把重点挑出来概括一下。
三人听完,呆若木鸡。
李茅突然结巴了半天,张了好几次嘴,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离谱!”
钟雪莲眼睛瞪得溜圆,“我真是头一回听说还有这样的人!”
“这……”夏霞难以置信,“宋教导员干的?这……这真是完全看不出来,他,他看上去挺懂礼的啊!”
“就是懂得太多了!”
史兰芝气道,“正经事不干,想出这种下三滥的事,现在不提他有多滥了,良馨,你说证据的事怎么办?”
“我也正想跟嫂子说这件事。”
良馨洗了手,走到长案前才低声道:“大丫姐猜他会找家里人配合这事,我估计一个星期半个月没消息,他多半会再写信催促,嫂子,如果能把他的信拦截下来,证据就有了。”
“那他万一不写怎么办?”
史兰芝又道:“万一他拍电报,打电话怎么办?”
“电报能写几个字,再说,电报是需要他口述给电报员才能发出去,他不可能选择这个方式。”
良馨道:“大丫姐说过,他们老家还没有通电,打电话的几率不能说没有,但感觉很小。”
“肯定是写信。”钟雪莲道:“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他肯定是写在信里,自己封上贴好邮票寄出去,除了他家里人,谁也看不到这封信的内容。”
“行!”
史兰芝站起来,“你们不要盯着,小心打草惊蛇,我去找邮局的人盯着这事。”
良馨提醒道:“11师外面的邮局,也得注意点。”
“你说得对。”
史兰芝一拍桌子,看着夏霞道:“这事还得告诉我们家老郑和你们家杨司令,防着他跑外面去!”
史兰芝风风火火走了。
“真是个下作玩意!”
李茅忍不住道:“我早说了,那人全家都不是好东西,都趴在大丫身上吸血,还什么官运,这种烂东西有什么官运,我看说不定是大丫是当官太太的命,所以他才有了官运,否则当年早就提不了干,回去生产队当农民了!”
钟雪莲“嘶”了一声,“你这嘴,所以良馨昨天才没跟我们说,否则看你这个样,我看事情已经露馅了。”
“对对。”夏霞将李茅拉坐下来,“不能再提这件事了,我估计就跟良馨说得一样,他正偷偷盯着我们的反应呢!”
李茅捂住嘴巴,看着良馨。
“正常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像以前一样。”
良馨道:“今天送货谁去?”
“我去!”
李茅举手,“我出去跑一跑,消消气!”
良馨笑了,“干活吧。”
照往常一样上班,下了班去祝副师长家,参加文化补习。
几人都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家属们却有了一些异样。
主要是冲着良馨来的。
又一名五十来岁的妇女,坐到良馨跟前,诉苦了大半天。
“我打小出身就苦,生在战乱,吃不饱穿不暖,好不容易成了家,生了六个孩子,只活下来四个,含辛茹苦把他们养大,就成了老二这么一个像样的,我在家里受大儿媳妇的气,来了军营还要看二儿媳妇的脸色,良厂长,你说生那么多孩子到头来有什么用,全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良馨手里织着毛衣,不接话。
“良厂长,还是你心肠好,你心肠最软,我要是有个你这样的儿媳妇,我真是
笑也笑死了!“妇女擤了鼻涕往鞋底抹,“我命苦啊,从小到老没一个人疼过我,对我好过,他们心里全都想着自己,就连亲儿子也指望不上,好在我还有一把力气,良厂长,你可怜可怜我,把我招进你们那面包坊,我每天帮你揉面送货,行吗?”
客厅好几名家属听到这话,瞬间朝着良馨看过去。
其中有一道视线,格外紧张看着良馨。
良馨没有抬头,就知道视线来自诉苦半天的妇女的二儿媳妇,22团3营孙副营长的家属,“婶子,面包坊招工,不归我管,你得去找后勤主任或者军需处主任。”
“你是厂长,进不进人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孙副营长母亲想要握住良馨的手,良馨却突然加快了织毛衣的速度,她没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