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小狗又争又抢还能上位吗(66)
这样亲昵的距离,她轻语时吐气如兰,体热撩人。
蔺寒时却完全没有得到缓解。
他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那样就不会听到她的温柔刀。
也许是蔺寒时的反应实在过于无趣,巫萤晚大发慈悲换了个话题:
“今晚,我还要给你授勋呢。你说,那时候有那么多镜头对准我们,会不会有人看出些什么?这样想想,我还有些兴奋……”
“可惜,我得先进一趟祭祀场,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巫萤晚的身份人尽皆知,这场祭祀仪式,她就是祭眼。
蔺寒时用力吸口气。
“唉,”巫萤晚突然哀愁地叹了口气,“你怎么总是不理我?”
话罢,她的一条手臂,突然绕到他颈前,用手指勾他的下颌。
动作虽轻佻,可她的语气煞有介事:“以前的你,也总喜欢像这样不理我吗?”
答案她心知肚明。
奴隶蔺寒时对小孤女并不算差,只是冷淡了些。大多时候都是她在细碎念叨,而他默默听着,记在心里。
可蔺寒时却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终于沙哑地开腔:“不是……”
他是十分内敛、克制的人,寡言、沉静,做得多说得少。
这次却意外的直白,还带着一丝颤抖:“我喜欢、听你说话。”
蔺寒时在现世,是个只有半条命的残废,瘫痪在床,根本没什么可以说话的同龄朋友。
父母分离,各自都有了和乐的新家庭,很少来看他。但还是出钱将他养在一家环境不错的疗养院里。
那里每天只有定时轮班的医生护士、一个上了年纪喜欢絮絮叨叨的外婆,还有一台电视机。
蔺寒时的世界并不吵闹。
他好像习惯了一个人。
就连成为“蔺寒时”之后,他也没有搬到蔺家和“父母”同住。
可现在,他清清楚楚说出来,他喜欢听她说话。
诚实的语言,总带着一些藏不住的坚定。
巫萤晚忽的笑意顿住。
以她对蔺寒时的了解,她以为他会嘴硬否认,或者恼羞成怒。
犹豫只有一瞬。
“你这样说,是想让我同情你吗?”巫萤晚一针见血,说完便直白地盯着他,等着他的狡辩。
“我们曾经亲密无间,所以你不会利用我的善良,对吧?”
蔺寒时久久沉默,眼瞳一阵闪动,最后什么也没说。
也不怪她会这样想。
相比坦诚热烈,显然诡计多端这个形容词更适合他。
当初的小孤女,误会奴隶蔺寒时是为了上位,才去勾.引那位拥有庄园的贵族小姐。
所以才会绝望到对他进行强制标记。
她后来才从那位小姐口中得知,原来他一夜未归并不是留在庄园内,而是找了个池子泡了一夜的冷水。
这个奴隶表现出来的所有试探与隐忍,都是蓄谋已久的引.诱。
他清醒地看她歇斯底里,然后再乖顺地接受她的折辱,最后成了这场信息素交易里、那个大获全胜的受害者。
突然间。
“嘘,你听——”
巫萤晚忽的将声音压到最低,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在说话。
蔺寒时屏气凝神,果然听到了一些异响。
——那是、那是有人在开门的声音。
“她来帮你了。”巫萤晚在他耳边笑着说。
这个她,是霍荞。
蔺寒时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无措。
他明明反锁了门,为什么霍荞还能进来?
巫萤晚竟然读懂了他的眼神,还慢条斯理地解释给他听:“我只是送佛送到西罢了。”
霍荞在外面叫他的名字:“蔺寒时?蔺寒时?”
声音已经很近了。
蔺寒时和巫萤晚就在洗手间内,与霍荞只有一门之隔。
只要霍荞推开这道薄薄的门,就能看到一个正在发情的O的狼狈。
脚步声越来越近。
蔺寒时赤红的眼,死死盯着那扇门,眦目欲裂。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惊恐战栗的、歇斯底里的、万念俱灰的……
这一刻他无比笃定,巫萤晚是在报复他、惩罚他。
蔺寒时突然开始剧烈挣扎,拼命往后缩。可巫萤晚却压着他的背脊,不让他逃。
她轻轻抚着他一侧的脸,将他的视线转向自己,温声细语地关怀:“你在害怕吗?”
说话时,她的眼神还是那样柔软,天真又残忍。
见蔺寒时双唇翕动,她好心地引导他:“你想说什么?”
“我……”蔺寒时以为自己是在求饶,可实际上,他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他赤红的眼,开始滚烫泛潮。
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模糊到就连巫萤晚的残忍,都变得不那么锋利。
“啧啧,”巫萤晚秀眉轻蹙,爱怜地替他拭去眼角无意识滚落的泪珠,“好乖乖,如果你实在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话音未落,她骤然扭过他的脖子,压着他继续直视那扇门。
“——那就继续等着,能救你的人吧。”
能救他的人?
蔺寒时目光颤抖,被这句话彻底击倒。
他从来没盼望过谁来救他。
他要的,是有人来爱他。
蔺寒时向来擅长自我开解。无论是现世瘫痪在床的韩时,还是末日大陆的无名奴隶,他对自己的首要要求都是“先让自己活下去”。
只要能活着,感情、名誉、尊严,他什么都不在乎。
所以当初那个只有编号的下等奴隶,才会千方百计去引.诱小孤女,利用二次标记来获取再分化的机会。
所以一个体弱无能的O属性人类,才会不怕死地深入黄沙,阻截机械人、抢夺机械纤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