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杀了我全家,重生回来刀了他(542)+番外
番外陈钰笙01
不想成亲。
不想成亲。
不想成亲。
陈钰笙翻着桌上堆得高高的卷宗,婆婆杀了儿媳,公公杀了儿媳,丈夫杀了妻子,妯娌杀了嫂子/弟妹,大伯子小叔子杀了弟妹/嫂子。
这一沓卷宗都是同嫁妆有关的,她看得人都麻了,脑子里翻来覆去就只有一个念头:
不想成亲。
恒阳县的县衙里,这样的卷宗还有许多。
“怎样,都整理完了么?”下巴上长了一圈络腮胡的衙役嘴里叼着一根草,靠在门口斜眼看着她,“徐县令急着要,你今日得送过去。”
陈钰笙应了一声:“我这就送去。”
衙役“哼”了一声,没说话,转身走了。
陈钰笙也没放在心上。
县衙里从没有过女人,她来这边的第一日,那几个衙役当着她的面说女人晦气。
徐县令是祖父的学生,闻言瞥了她一眼,让他们以后说话多看看场合。
仅此而已,没斥责他们,也没说他们说的不对。
即便是她来之前就做足了心理准备,真到了这时候,心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更难听的话还有许多,她充耳不闻,跟在徐县令身边听他审案。
这更叫县衙里那一群衙役不高兴了,明里暗里在说她与徐县令不清不楚。
这话他们没遮掩着,传到徐县令耳中,徐县令第二日便把她打发来整理卷宗了。
陈钰笙不卑不亢:“您让我整理卷宗,我自是没有异议,但造谣之人,您不打算惩罚么?”
徐县令又说着些“都是玩笑”之类不痛不痒的话,劝她不要计较。
陈钰笙冷笑着应了。
隔日县里便传出了许多小道消息,上到徐县令,下到所有的衙役,尺度之大,让人瞠目结舌。
众人当然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只是徐县令才说过都是玩笑,要她别计较,如今轮到自己身上,也就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若是旁人,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她,可她出身不凡,身边又一直跟着陈家的家丁,他们连报复的机会都没有。
从那之后,针对她的流言蜚语终于消停了。
只是暗中的排挤却依旧没有少,就如今日,那络腮胡衙役搬了许多卷宗来,让她找出其中一例丈夫杀妻的案子。
陈钰笙翻了整整一日,才终于找到了他口中的那一起。
不是什么特别的案子,凶犯也早已服了法,不知徐县令又找出来要做什么。
她拿起卷宗,给徐县令送了过去。
刚要离开的时候,徐县令却叫住了她。
“明日你跟着一起看看吧。”徐县令头也不抬地说。
陈钰笙应了一声,疑惑地问:“这案子已经结了,为何又重新提出来?”
徐县令“哦”了一声:“凶手的弟弟状告死者的爹娘,说他们贪了死者的嫁妆。”
陈钰笙的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谁——告谁?”
“凶手的弟弟,状告死者的爹娘,”徐县令心平气和道,“贪了死者的嫁妆。”
陈钰笙满头问号。
你哥杀了人家的女儿,你告他们贪了嫁妆??
听听这像话吗???
简直倒反天罡!!!
番外陈钰笙02
次日,陈钰笙起了个大早。
她要好好看看,那个状告死者爹娘的到底是什么人。
今日县衙里的文书告了假,那些衙役大都只会写几个字,徐县令便让她暂代了文书的职。
她在一众衙役和百姓的注视下,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坐下。
到了时辰,衙役将人带了上来。
一边是个青年男人,身材瘦小,一条腿似乎有些问题,走路一瘸一拐,身边带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另一边是一对夫妻,后背佝偻着,头发花白,脸上有深深的皱纹。
“啪!”
惊堂木震得梁上的积尘簌簌落下,徐县令扫过状纸上歪扭的字:“黄柏山,张二牛状告你和妻子钱氏擅自取回女儿嫁妆,可有此事?”
“青天大老爷明鉴!”
说话的是钱氏,她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我女儿自嫁给张大牛之后,张大牛一喝醉了酒便对她拳脚相向,哪怕怀了身子也是如此……可怜我那慧儿一味地忍让,连孩子都没了,却没想到他竟又添了赌博的毛病……他输光钱财,逼着慧儿拿出嫁妆给他继续赌,慧儿不肯,争执之下,他竟活活掐死了慧儿啊!青天大老爷,您要给慧儿做主啊!”
张二牛梗着脖子叫道:“你说的,那都是我哥做的事!如今案子也结了,我哥也给嫂子赔了命,你还扯着不放做什么?你要县令给你做主,还做的什么主?今日我说的是嫂子的嫁妆,你不要攀扯别的!”
不等钱氏开口,张二牛便给徐县令磕了一个头,说:“县令大人,按着大荣律法,外嫁女殒命,嫁妆当由子女继承,没有子女,才由父母取回。我那嫂子虽然死了,可她还有儿子呢,她爹娘却是个贪财的,根本不想着外孙,反倒早早就把嫁妆都取了回去。”
陈钰笙手底下一边记着,一边抬眼瞥了那张二牛一眼。
那案子是去年结的,嫁妆也早就取回了一年,张二牛却如今才来告。
再加上他看着是个粗人,却能准确说出律法,看来是背后有人提点。
“你胡说!”钱氏突然直起了身子,对他怒目而视,“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慧儿的!”
张二牛冷笑:“族谱上写的明明白白,怎么就不是?”
“那孩子分明……”
“肃静!”徐县令抬手止住了争执。
他对着钱氏道:“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