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你提的,我顿顿吃肉你哭什么(19)
黄学嘴唇翕动,终究没说什么。
……
这场祸事结束了。
大老爷说犯事儿的是北方窜来的山匪,对方狡猾,尚没有抓捕归案。
可大家心知肚明,北河村绝不是最后一个遭殃的村子。
为免步后尘,不只护卫队,男女老少都开始练习基础的攻击和防守。
休息了,要么聚在一起制作长矛、石箭,要么集石搬木,在村子外围建筑高墙。
眼见一切井然有序,槐树根儿上的村长打起了盹儿。
“臭小子,还睡!”
不知谁在他耳边喊了一嗓子。
好觉被扰,他怒瞪过去,却瞠目结舌:“老村长?您埋了三十年了,这是又活了?”
老村长吹胡子瞪眼:“说的什么浑话!”
“我就说这小子是个口无遮拦的。”太爷爷悠悠地飘在半空:“好在,不蠢。”
村长讪笑:“太爷爷,您埋了上百年,这是放出来了?”
太爷爷嘴角一僵,手指顶住黄仲脑门戳个不停:“你呦!迟早被你气死!”
“算了,算了。”老村长劝架之余敲了黄仲几下:“这次来是提醒你护好叶家那丫头。”
“千万不能欺负她,否则倒大霉!”
“切记!”
“村长,快醒醒。”
只觉身子被晃,睁眼一瞧,一张圆润的脸儿凑在自己面前。
太爷爷?
不对,是叶常文。
村长打个哈欠:“常文,找我何事?”
叶常文指着不远处的人群:“村长,我和尚川要去县里,柱子不许我们去。”
“去县里做什么?”
“尚川的纸和墨用完了。”
倏地睁开双眼,村长上下看他们。
也是,老叶家把叶尚川奉为文曲星,便是自己不吃不喝,也要给他买笔墨纸砚。
他摆摆手:“去吧,让柱子带上你们,不过常文,外头乱,你可要把尚川看好喽。”
叶常文没应声,带着儿子直接走了。
“啧!”村长面露鄙夷:“没大没小,一点儿比不上叶老大。”
忽地,他想起了自己的梦。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梦里见祖宗,此前,好多祖宗在他梦里出现过。
但说的是同一句话:护好青禾丫头。
四处找了一圈儿,看见青禾丫头正和几个孩子蹲在新翻的地里种苗子。
听说叫土豆苗子,是从山里找来的,还耐旱呢。
怎么以前没发现?
得了,以前不也没发现参和野猪么?
村长欣慰地笑了。
要他说,青禾丫头是个福星,走哪儿哪儿有好事儿,难怪老村长说要护好她呦!
过分慈祥的目光看得叶青禾浑身不得劲儿。
以前也不见村长这么在意她,怎么北河村被灭以后,村长总笑眯眯地看她?
怪瘆人的。
她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看向往牛车去的叶常文。
那日叶常文去追洪岳了,没人注意他何时回来。
只知叶家老宅大门再开时,每个人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她拍掉手上的土走过去:“柱子哥,我也想去县里。”
柱子笑:“没问题,跟着大家一起去,路上可小心别掉队,外面乱,不安全。”
叶青禾笑着应下,走了几步,站在叶常文旁边。
一缕肉香飘进鼻腔。
她使劲儿闻了闻,确定是肉。
“这不是二丫头么?”叶常文也注意到了她:“离我们远点儿,别给我们传上晦气。”
叶青禾笑呵呵道:“你身上的晦气够多了,还用我传?”
叶常文冷笑:“跟你无话可说,走着瞧,有你们求我的一天。”
“分明是你求叶大伯。”柱子讥笑:“那晚你拦住我们,求叶大伯给你十几斤肉让你卖了换粮,怎么?忘了?”
叶常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有的是法子弄到粮食,才不求人!”
叶青禾笑而不语。
去县里的队伍很快出发了。
一路上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流民,他们用瘦得凸出来的双眼紧盯着黄水村的队伍,仿佛随时要扑上来似的。
所幸柱子几人带着镰刀锄头,颇有些震慑力。
到了城门,与之前所见更是大不相同。
墙根儿坐满流民,个个儿捧碗盯着城门外的棚子。
县令开仓放粮了,两天一顿稀粥。
虽少得可怜,也是一条活下去的路。
进城时查得更严了,挨个儿地看过去,确定有身份,才允许进城。
柱子擦了把额上的汗:“城里安全些,大家可以分散开。两个时辰以后在这儿集合,一定不要迟,我们要在太阳落山前回到村子。”
叶青禾随便寻个由头,离开人群后追着叶常文去了。
只是她没想到,叶常文的目的地竟是妙医堂。
第17章 狗蛋被拐
妙医堂门口,两个伙计凶神似的盯着来往者。
奇怪的是,百姓们不似之前害怕二人,而是埋头赶路,个个儿往妙医堂里钻。
反观济世堂,门可罗雀。
照理说庄嘉得了贵人赏赐,该是名声大噪,怎的几日不见生意反倒更加冷清?
正琢磨着,便见庄嘉扶着一老妇从铺子走出。
刚想过去问问两家生意为何如此悬殊,却见庄嘉直接把老妇送到了妙医堂门口。
眉头一拧,她走进济世堂。
空空荡荡,毫无人气儿。
一转身,与庄嘉对了个正着,她劈头便问:“为何把人送到对面儿?难道有什么你医不了,何五却能医得了的病?”
庄嘉一怔,转惊为喜:“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