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你提的,我顿顿吃肉你哭什么(18)
手背在身后的村长神色肃穆:“灾不见缓,人心难测,我决意从今儿开始成立巡逻队,防着靠近村子的流民。”
黄学正色:“爹,那些米真的有问题?”
闻言,村长情不自禁看了眼人群中的叶青禾:
“我只是怀疑那些米的来历。百姓未经训练,即便有人领头指挥也不可能安然地将几千斤粮运送上百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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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最近有山匪出没的消息。传闻山匪会假装流民潜入村子,而后里应外合,屠杀村庄、抢走水粮。”
“我担心这是阴谋。”
经黄仲提醒,村民们也回过神儿了。
灾年粮食金贵,流民怎会甘心拿出六千斤送给素不相识的村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还有。”村长严肃地扫过众人:“牛大力今儿剖了头牛,牛胃里有人手。”
众人哗然。
牛开始吃人了?看来外头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可这与洪岳他们有何干系?”秀嫂子不解。
牛大力心急地喊了一声:“北边儿有瘟病!谁知从北边儿来的流民干不干净?”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直到田婶子惊恐地喊了一声儿:“大力,你剖的那头牛,不会是病牛吧?”
吓得村民们立刻离开几米远。
牛大力无奈:“我检查过,那牛没病。”
“会不会是没查出来?”田婶子捂着口鼻:“村长,你可得出个主意。”
村长也不敢冒险:“大力,回去在空屋子里自个儿呆几天,没事儿再出来。”
牛大力应了一声,颇不开心地走了。
柱子此时上前一步:“村长,巡逻队的事儿交给我,我一定办好。”
村长愁容不减:“光防不行,还得会守、会攻。”
“老头子我如何?”迎着众人的目光,老林头缓缓走出:“我虽是猎户,但有时候,对付人和对付兽还是有些相同之处的。”
村长大喜,恭恭敬敬地走过去:“就等您这句话了!”
这边巡逻队和护卫队的事情迅速开展。
另一边,耀宗和壳儿也带来了消息:洪岳一行人住进了北河村。
村长朝山对面望了望,有些意外:“你们确定?北河村那老小子向来排外,竟容流民入村?”
耀宗像个兵,一本正经地点头:“王村长收了八千斤安置粮。”
听到这庞大的数字,村长立刻断定:这是一场阴谋!
黄水村与北河村因水源之争斗了上百年,虽不合,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落入陷阱。
黄仲当即休书一封,叫耀宗和壳儿送去给王村长。
可,悲剧还是发生了。
当晚他正在梦里听太爷爷教诲,冲破天际的喊杀声震醒了他。
出门一看,山那头飘着浓烟,哭喊声、嘶吼声络绎不绝。
他脸色煞白,四处奔走呼唤村民。
老弱妇孺带着粮食躲进地窖,强壮的汉子拿着农具蓄势待发。
无数双眼睛盯着漆黑的山,生怕对面的强盗穿过大山来此行凶。
叶家没有地窖。
赵月娘抱着叶宁宁紧靠着冰冷的石墙,害怕地盯着大门。
直到后半夜,喊杀声没了。
她缓缓舒了口气,看向墙头:“真儿,青禾,下来吧。”
叶青禾落在地上径直向外:“娘,我出去一趟。”
叶真儿抓上打猎时用的长弓,紧随其后。
“真儿?青禾?”赵月娘声音发颤:“你去做什么?”
叶青禾回头一笑:“娘,我去去就回。”
第16章 祖宗入梦:千万别惹她
安静仿佛是更加危险的信号。
冷汗浸湿后背的村民们手持火把,在山脚站成一排,生怕有谁趁着夜色偷摸过来。
村长抽了口在箱底压了大半年的旱烟:“阿学,找几个壮的、脑筋灵活的去北河村瞧瞧。”
守村的汉子互相瞧了瞧,没说话。
谁知那些恶人是不是埋伏在山里?谁知那些恶人有没有离开北河村?
探子是要命的活儿。
黄学应下,没挑,带着几个自告奋勇的摸过去了。
比他们快一步的是叶青禾和叶真儿。
二人不约而同,直奔河流源头。
桶子倒了,尽心尽力集水的两个汉子直挺挺躺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
叶真儿强忍悲痛,合上两人的眼睛:“那些杀人犯进过山了,没准儿还想对咱村儿动手。”
叶青禾把水桶扶起,里头还有些水。
伸手沾一点儿放进嘴里,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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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到两具尸体旁。
只脖子处有致命伤。
伤口整齐,一刀毙命,手法娴熟。
她把水桶递给叶真儿:“大姐,你回去吧,把水也带回去,等天亮了,叫人来收尸。”
叶真
儿拧着眉:“我要保护你。”
见她执拗,叶青禾笑了笑:“那就一起去吧,反正他们已经走了。”
翻过山头就能看见北河村。
烟还飘着,零散的几处火光也很快被风吹灭,整个村子静得像座巨大的坟。
叶青禾走遍家家户户,没一个活口。
也没一滴水、一粒米。
也不见洪岳那些流民的尸体。
“果然是他们干的。”叶真儿脸色煞白:“幸好村长没有收留他们,不然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们了。”
叶青禾瞧着地上的尸体,默不作声。
蹬!
“谁?”她猛地站起,盯住声音处。
人影晃了晃,火把着了。
赶来的黄学诧异:“不是让你们躲着吗?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叶青禾转移话题:“天快亮了,天一亮就去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