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家的屠户小娘子(109)
英雄也会泪两行,他愿意为五斗米折腰。
“昭昭,灶台那还有吃的吗?”他可以趁夜滚去偷食。
他脑子里除了吃就没其他的吗?白昭昭对他无言以对,单走端起汤碗快步走到白泰初跟前,大力地把碗往前一推。
“吃吧,吃吧,灶台还有一-大锅,你想吃的白面馍馍也有一-大笼。”是谁做的,他就该领谁的情,不是该吃吃,该喝喝,扭头就忘个干净。
“你等我吃完这一碗,就出去给你留房子。”白泰初笑嘻嘻地端过晚,不出一两下就吃个干净。
捡起地上的橘子,他丢到袖子里,捧着碗筷就站起来。
跪久了,人难免一步一个踉跄地出了门。
趁着夜色浓重,他在合上门的一瞬间,对着白昭昭嬉皮笑脸地招手作别。
着实讨打的很。
白昭昭懒得理会他,低头望着桌上睡着的阮知微。
单手扣着下巴,她思考了一会儿,耸了耸肩。
这会儿没人看到,应该她做什么都没人反对的。
“扛猪扛过,我还没扛过人。”而且阿娘也不让她有这种举动,说是实在有碍观瞻。
她刚一伸手,想要把人扛到肩上。
这一伸手,才放在阮知微的肩头,才发现他的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他分明是醒的!
“好呀,你在骗我。”
双手一掐腰,她气呼呼地趴在他的耳边,对着他耳朵吹气道:“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挠你了。”
好赖话先说在前头,他不可以说她不仗义。
阮知微趴在双臂间,笑得双肩止不住地颤-抖,“昭昭,你方才是不是想扛我?”
如若当真被她扛着丢到炕头上,他算是真见过世面了。
“难为你想到这个办法,真难为你了。”
他笑的眼泪都要溢出来了,拍着桌面地道:“不如现在我再装睡一会儿,你好扛着我丢炕上?”
他当她是真傻?白昭昭恼羞成怒,气恼地按着人,挠着他的腰
侧的痒痒肉,“我才不要那么傻,你醒了就自己爬过去。”
“不爬,不爬,就等着你来。”他一边躲闪,一边抓着白昭昭的手腕,拉近到眼前。
“昭昭等会儿还要回屋,现在陪我一会儿也好。”
他低着头,将她的手抵在唇边,迟疑片刻,还是松开,声音细不可闻地道:“昭昭还是要清清白白的做人。”
他一个不知明日生死的人,过多逾规的举动,都是一种对她的伤害。
“昭昭,我过几日就要回去了,与其让你从他人口中得知,不如我亲自告诉你。”
他挺直脊背,伸手拽下颈项上挂着的白玉蝉状印章,那修长的颈项被他一时用力勒出的红-痕。
抬眸望着她不谙世事的双眸,他按住她的手,摊开她的掌心,稳稳地放下白玉蝉状印章,又细细的推着她的手指卷上。
“昭昭……”他低着头,想笑一笑,却发现嘴角勾不起笑意,眸光幽暗到如深潭。
他之于白昭昭,是一场少年时期的风花水月。
风一吹,即刻就散。
“这印章待我走后,你与岳母同去城里的钱庄,白家的家财全寄在钱庄。”
他松开手,明知道她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
甚至,他明知这些事对于她而言,有些繁琐沉重。
只是他信她,可以接受,可以做到。
“白家的家财?”她家还有这些玩意儿?她还以为生来家徒四壁,她阿爹就是个杀猪为生的屠户。
白昭昭握紧手中的印章,另一只手拉近他的衣襟,逼-近他的脸庞,面对面地道:“那我的彩礼?”
摊了摊手,阮知微失笑道:“我两袖清风呀,要不入赘吧。”
旁的,他一无所有。
例如他的良心,四面透风,哪能见人。
“你别干说,到了最后不干。”白昭昭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她气鼓鼓地扒拉着阮知微的衣襟,瞧瞧里头还剩下些什么。
“让我看看,你还藏了些什么?”
瞧着她快要把头都伸-进去了,预感大事不妙的阮知微拦着人,险险地把人按回原地,整个人脸红到连颈窝处都起了红。
“没藏,真的没藏些什么了。”她再往里头掏,他真的会无颜面对岳父岳母。
“昭昭,你要不先回屋去。”他想抓着被扯松的腰部系带,刚一抬头,就发现白昭昭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手。
他当下一愣,回头看了下自己的手,原来那衣襟被扯松后,连里衣都扯了出来。
这会儿他真真的坦坦荡荡,没有一丝遮挡。
“我能不能摸一下,就一下。”他就要回去,应该不会小气到连一点点甜头不让她吃。
白昭昭眯着眼,这一伸手,就揪着他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