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家的屠户小娘子(12)
风吹-迷了人眼,白昭昭对阮知微笑得灿烂,令他一时失神。
“昭昭可真好看。”绾着吹到手边的她的发丝,阮知微单手撑着下巴。
他这张脸或许还能骗骗世人,装模作样像个好人。
可惜内里早已满布疮痍,不堪入目的很。
“让人动心的很。”他伸出手,仿佛就能触及温暖的日-光。
把算计用在白昭昭身上,他虽有愧,但不后悔。
“诶,你说的是我?”心虚的白昭昭咽了咽口水,没敢多应承几句。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可以多看看自己。
不然假话说太多,她怕天雷劈下了,先砸她几顿。
“当然。”他笑得一脸愉悦。
光影斑驳,他脸上的笑意衬得日-头越发温暖。
“昭昭说的翻花绳,我大概见过的。”
他接过她手中的红绳,漫不经心地翻了个‘酒盅’。
这翻花绳的小把戏,他在阮府时,曾见过庶妹们玩过。
多亏当年多看了几眼,如今可以拿来讨好未来娘子。
第8章 红绳连姻缘小相公做什么都很好……
聪明人,学什么都快。
希望他变心也那么快,别让自己替他收尸。听了一耳朵的白骡子,简直要腻歪死了。
“哇,你连这个都会。”白昭昭本以为可以趁机教他一些新花样。
她手指勾着红线,尾指一松,红线瞬间垮在了阮知微修长的手指间。
“我输了。”话是这么说,也不见她懊恼。
她捧着阮知微落着红线的十指,眼神亮闪闪的,“小相公做什么都很好。”
她握住他的手指,红线将两人的手指缠绕得更紧了。
“长的也好。”她坐在板车上,对着阳光摇晃着腿,举高了两人的手。
阳光透过林间叶隙,洒下斑驳光影。
枝头的喜鹊,叽叽喳喳地叫着。
他垂下目光,身体微微地倾向白昭昭。
“要不要我帮你绑头发?”他扬起嘴角,若无其事地勾着她的手指。
“好啊。”她愣了一下,乖乖地低下头,一头细长的发丝垂落在两肩。
老人说过,头发细软的人,心也软。
他解开两人手中的红线,重新为她绑好头发。
“以后可不许同别人玩这个。”他的小心眼,可不止记仇那么简单。
“嘁,这就开始管上了?”白骡子赶着驴车,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腻歪得让他牙疼。
早就和自家姑娘说过,阮知微这人没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良善,就她傻乎乎地只会看脸。
“你们还没成亲呢,快给我分开点坐。”靠那么近干什么,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是被拴住的狗吗?
自家姑娘有时候做个狗链子倒是意外的称职,称职到他想落泪。
“我不,我就不。”她当他在学乌鸦叫。
按着板车,白昭昭摇晃着双脚,眉眼笑成了新月。
屠户之女又如何?比起他这个世家子要有人-性的多。阮知微抚着唇,嘴角上扬。
他还没开口骂阮知微,自家姑娘就迫不及待的挡在前头,这像什么话?
心累的白骡子松了松缰绳,快到锦州城门口时。
他掏了掏,亮出衙门颁发的户籍腰牌,给看城门的将士查验。
锦州城地处边陲。
为了防止北岳人冒充南楚人混入城镇,这里每家每户,都有衙门颁发的特质户籍腰牌。
“下车,下车。”他赶人下车,领着将士看了看阮知微的脸。
“白骡子,这人是谁?”长得真俊,就是不像这里的人。后面的人探头探脑地张望。
难得见到白骡子除了带自己姑娘出来卖猪肉,还多带了一个人。
“别说是你的远房亲戚,你这满脸皱纹可看不出有这种亲戚。”看他这气度、这装扮,非富即贵。
白骡子除非能从西天借来仙童,不然这样的人怎么会来锦州城?
前面提着一篮子长豆子的大婶,听到后面咋咋呼呼的声音。
她扭头一看,只见阮知微嘴里被白昭昭塞了个路边新出炉的梅菜烤饼。
“好不好吃?”白昭昭看着他脸颊塞得鼓鼓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点烫。”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饼屑,弯腰咬了一口她手中的梅菜烤饼。
“你在柳安州没吃过烤饼吗?”她凑近他,把梅菜烤饼吃光了,再掏出几枚铜钱给卖烤饼的大叔。
孝子贤孙还是要当的,她怕阿爹会骂她见色忘父,忘了‘孝顺’二字怎么写。
好吧,她是真的不会写。
“昭昭是希望我投桃报李吗?”他理应报答她的一日三餐,不如就以身相许好了。
什么桃子李子的,她又不爱吃这些。白昭昭抱着新买的一袋烤饼,踮起脚尖。
她朝着站在城门口与将士查验身份的白骡子,喊道:“阿爹,我给你买了烤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