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家的屠户小娘子(128)
他信她有可能会对阮景明无爱,毕竟那孩子过于愚钝,不像是他们两人的孩子。
“夫妻情分?知微,你爹是不是老糊涂了,我与他有什么情分可言?”要不是在场的仆役过多,洛问筠想必都能脱下鞋履,砸到阮缚心脸上去。
要点脸吧,爱与不爱,她都摆在脸上。
“你问他去,何必为难我?若说他是我生父,那也是你的夫君,死后能与你同-眠。”额头冒着冷汗,阮知微痛到嘴唇发白,还能往洛问筠的心口插刀。
她真是白救他了。洛问筠挑了挑眉,嫌弃的不得了,差点想要呸几口。
这么不吉利的话,他非得在青-天白-日里咒她。
“走走,这地儿当真晦气。我扶你回去,你那院子,我让金枝去收拾了。”说到金枝,洛问筠心口微烫。
金枝,是她买回来的小丫头。
她那性子,与自己早年的心上人有几分相似。
看着她,自己就想起那活人微死的心上人,还不如真死了。
省的她心心念念,多年来依旧心有愧疚。
“问筠……”眼瞅着她要走,阮缚心急忙地抛下杜云裳,想去追人。
哪管身后的杜云裳气的脸色发青,想要喊住他,却又怕自己喊不回来,凭白丢了人。
他在后头越喊,洛问筠走的越快,到了最后都要小跑起来了。
她抓着阮知微的手臂,咬牙切齿地道:“我把你救回来,你得记得帮我要纸和离书。”
她算是忍够了阮缚心,自视清高。
以为他的穷追猛打,自己一定会动心,实则她消受不起。
每一回被迫亲近时,她总能想起被灌下昏药,上了花轿的自己。
真真是恶心透顶。
“姨娘还真是一刻也等不了。”阮知微被她带着,都一并小跑起来。
直至一路小跑至月洞门处时,他靠着一边墙角,语气虚弱地道:“放心,在我死之前,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不是这个意思。洛问筠跺了跺脚,又怕后头的阮缚心追上自己。
烦不胜烦,她真想天降惊雷,一下子劈死阮缚心。
“我先走了,你若有事,就让金枝来告诉我。”
洛问筠舍不得金枝,可一想到阮知微身边并无可用之人。
她只能狠下心,把人借用给他。
“你可要对我的金枝好点,她是笨了点,却心眼极好。”
想了想,她突然想到世家子身边,总有几个通房丫头,脸色变了变。
“你不许对我的金枝下手,她今后还得嫁个如意郎君,欢欢喜喜地过日子。”
慈母心肠,她是有的。
只是对于阮景明,她没有口出恶言,已然是种仁慈。
毕竟那个孩子,昔日一连几次,假借自己还是懵懂不知的小童,对她下了不少那药,只为了讨好阮缚心。
他既然不曾对她有半分的母子之情,那么自己何必心慈手软,陷自己于危难之际。
“阮知微,你答应我,不会对她出手,你不能,至少不能同你的生父一样,做出畜生不如的事。”
她心有恨,却不曾牵累他人,更不想为了他们,把自己逼-成疯魔。
“姨娘说胡话了,我已然定亲,怎会对一个小丫头出手?”阮知微没有一点被冒犯的感觉。
他歪着身,对着洛问筠的身后探了探,“姨娘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这是催命符?洛问筠拉过阮知微的手,拔下头上的梅簪,塞到他手心。
又怕后头的人追上,她再三担忧地道:“金枝若缺什么,你让她可劲了买,这簪子就抵她在你这的花销。”
卷了卷手中的簪子,阮知微淡淡地道:“姨娘真爱说笑,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的花销?”
她都把那小丫头当亲女养了。
这府上还有谁,敢站在这丫头面前,说三道四的。
打狗还得看主人,尤其阮缚心还想拖住金枝,借此留下洛问筠。
小姑娘家,正是爱俏的年纪,金枝可是她的掌上明珠,宝贝得很。洛问筠冷哼几声,心知阮知微到底是听进去几分了。
一听到后头有了声响,她扭头就朝着西门疾走。
等阮缚心急匆匆地跑到时,洛问筠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此地,只留下特意看他热闹的阮知微。
“她人呢?”左顾右看间,阮缚心怎么都没看到洛问筠的身影。
西门与东门的门房,他早就交代过,别把人给放出来。
“洛姨娘吗?”玩转着手上的簪子,阮知微不介意手上的伤口划得更大些,让通体碧绿的簪子染了红,见了血。
他眸底闪过一丝阴翳,仍面带微笑地面对阮缚心,“她厌恶你,你不是不知。”
他顿了顿,看着丝毫听不进去的阮缚心,笑得愈发畅快起来,“或许还有一事,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