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家的屠户小娘子(83)
她该把人的头按在里头,让他懂得何谓低头认错。
“我只是想告诉他,我吃过的盐巴比他吃过的饭还多。”他一眼就看出阮知微不是个正人君子。
白骡子一时吃的太快,噎住了,咳了半天,才记起还剩下半碗的梨子水。
斜眼睨向他,舒海雪嗤道:“所以你闲得慌。”
他可给她闭嘴吧,免得别人误以为一家老小,没一个有脑子。
她是不是在嫌弃他?白骡子有心想要证明自己,拉着舒海雪的手,急冲冲地道:“你再信我一回,我再被人骗,我就是条-狗。”
“好好的猪头,干嘛去当狗?”抽回手,舒海雪让他闭上嘴,坐到一边去,不要再给她丢人到小辈面前。
回过头,她定了定神,招手让阮知微走到跟前,细细问了些他一些话。
“我且问你,他在班房里的精神头还足吗?”虽说他忘性大,也足够心大,可她为人母的,还是会担心他会在班房里受尽委屈。
就大舅哥的精神头,到哪儿都是够够的。阮知微一想起吃着糕点,还挑三拣四的白泰初。
那实在是不像个会把烦心事放在心头的人。
“人有了盼头以后,精神头会好很多。”没有细说白泰初的近况,阮知微有心想让他自个儿回来后,再和他的双亲说清楚。
他一介外人,说的再多,都像是在挑拨离间。
他这是什么意思?白骡子听不懂阮知微的言下之意,转头望向希望他继续闭嘴的舒海雪。
他顿了顿,也不知自己要不要开口。
犹豫片刻,他小心翼翼地瞥向她,“我能不能问啊?”
“知微的意思,你的好大儿在班房里喝西北风喝的正开心,不用我们费心。”能不能问?他都已经开口问她了,他是不是傻?
一脸他是傻子的舒海雪想要安慰他几句,一时想不到词,改口让他回屋洗个柚子泡的澡。
“别多问,别多想,我给你备了火盆,你先去跨一跨,去去霉气,再回房里洗个澡。”
反正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
伶俐人和伶俐人说话,才不费劲,至于白骡子,她不想为难他的脑子。
她起了身,推着人进了屋,顺手在关门前,朝着阮知微摆摆手。
“灶火上还热着饭菜,你若嫌一个人闷得慌,不妨去找昭昭。”
她就那么放心他?不多问问一些关于白泰初的事?阮知微有些惊讶舒海雪就问了几句,旁的也不过问,就推着人走了。
等他回过神时,才想起还在灶台那的白昭昭。
一打开门,他就发现白昭昭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她提着盏油灯,拉着他的衣袖,眼角落在墙角的滚木上。
“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滚木,等她与小相公成亲后,定会有他的一截。
第48章 耙耳朵吃醋是友是敌,他说了算
白泰初的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全看被他当众殴打的人,要不要撤销了这纸诉讼。
舒海雪与白骡子即便有心想要托人,又不知从何托起。
白家在锦州城终究是外来户。
没有根基,连个人脉都要现找。
白骡子心里犯愁,面上不想被人瞧见,让人笑话白家一家子没个主事的。
他一早起来,没想到白昭昭在天色蒙亮时,就把今日要宰杀的猪猡给清理好了。
甚至她还贴心地往猪头嘴里塞了块萝卜,就怕恼了一家子的清梦。
“阿爹,灶头上还热着玉米馍馍,你要不就着喝碗面汤,再赶集去?”
听到声响,白昭昭转头发现白骡子起来了。
“你等下,我把这车的猪肉摆好,就给阿娘送饭去。”她一心给板车上的猪肉盖上芋叶,头也不抬地道。
白骡子张了张嘴,一时话到嘴巴,也说不出话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是该说,他家的姑娘真真是荣辱不惊。
“婉姐儿刚从娟姐儿家回来,一早就拿着家里头的脏衣服,说是要拿去河边和娟姐儿一起洗。”
她拦都拦不住,仿佛家里有什么恶犬没栓好,吓得乔婉儿一刻也不敢留着在家里。
白骡子本来想夸一夸她干活麻利,现在愈发的有眼力见。
不曾想一听到这话,他顿感大事不妙。
“你知道她拿的是谁的衣服?”他眼前一黑又一黑,天灵灵地灵灵,千万别是他的。
“阿爹,你问的好奇怪,当然是大哥的衣服,难道你还想是你的?”他长得丑,想得美。
白昭昭理好板车上的猪肉,转身把缰绳塞到白骡子的手里。
“阿爹,你去吧,去吧,我在家里守着。”看看哪一个不长眼的,敢在她在家时跑来闹事。
“什么叫我还想是我的?你一个丫头片子,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巴。”白骡子长舒了一口气,左看看右看看,没发现她身后有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