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藏春色(117)
……
此时,青芜搂住林锦璨的腰肢,将人移到床榻上,她褪去少女的外衣和裙裳,只留一件儿松散的里衣,见留下痕迹后,她这才将晕死的男人扔在林锦璨枕边。
薰笼散发出甜腻的香,半透明青纱帐垂落在地,若隐若现可见雪白的香肩,和那抹艳丽显眼的红菱。
她不禁想,难怪萧南衣会屡次对这个女人心软。
每每嘴上说是利用她复国,用她亡国公主的身份,召集天下的夏国余孽和那些逃亡的士族,可行动上却几乎要把命搭上去。
莫说这个小师妹,就连她,也分不清萧南衣是来真的,还是假了。
她是南疆人,极通水性,就算不用闭息丸也能在水里好一阵子,且这里的水是活水,找对路沿着河道一定能逃出去。
哪怕他们再防范,却绝对想不到,黑灯瞎火里时有人可以在水中来去自如。
听闻窗下传来异动,青芜放下纱幔,立刻把勾爪挂在窗台,借绳索矮身翻了出去。
红椿不曾察觉有人来过,她只祈祷那微乎其微的可能,祈祷林姑娘还没有被那腌臜男人轻薄。
她掀开珠帘,嗓子几乎要跳到嗓子眼,踏入房内,却并未听见任何响动。少女的抽泣也好,某种暧昧的喘息声也罢,都不曾听见。
整个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红椿哆嗦着,嗓子才要打开说话,脖子后传来一阵剧痛,接着眼前漆黑一片。
谢鹤徵把红椿拖到角落,他发觉越走近这里,那丝香气就越浓烈,浓烈到梁越给他开的方子,似乎不起一点作用了。
他拿出防身匕首,一如既往地划破手臂,企图用疼痛来转移注意力。
“南衣……”
余光处,水蓝色床幔一阵颤动,里头的女子发出的声音粘糯缠绵中带着一丝哭腔,像是梦中呓语又像是被魇住后的求救。
谢鹤徵蹙眉,揪住衣襟将剧烈跳动的心房平静下来,他握紧匕首,扶着四壁朝床榻走去,此时,他已大概能看到榻上之景。
男人赤着上半身睡得很死,他背后,斜躺着一少女,女子红纱覆面,小衣被蹭到散开,露出朦胧沟壑,若不是有薄毯遮盖,怕早是春光乍泄了。
少女胸口急促地颤抖着,那丝带着哭腔的声音又环绕在耳际:“南衣,救救我,我想回家。”
他收紧手中的匕首,立刻将纱幔掀开,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底,谢鹤徵一怔。
他的翠翠满脸泪痕,白皙的脸蛋上潮红如血,额头上颈脖上,汗水一颗颗滑落,浓密青丝铺满软枕,缠绕在其锁骨……和旁边那只咸猪手的指缝里。
林锦璨这样的状态,脆弱得几乎一碰就要碎掉。
他恍然大悟,难怪红椿会出现在风月场所,原来是帮衬着谢如归,把他一直宝贝翠翠卖了出去,还……
谢如归……
谢鹤徵竭力得控制着什么,他咬牙看了死猪一样的男人,指尖扣入伤口,掌心的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忍耐无法将怒火浇灭,他朝男人狠狠踹了几脚,男人被踹醒,眼见面前的男人脸色阴郁,双目通红,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下方那阵突然袭来的剧痛,疼晕了过去。
一动怒,心口又是一阵绞痛,谢鹤徵双膝一软跪在林锦璨跟前,眼前天旋地转,踢几脚自然不解恨,他拔出匕首,势必要将男人的心脏剖出来。
然而,榻上的人儿嘤咛了声,鼻腔里挤出哽咽,听上去委屈又旖旎。
林锦璨迷迷糊糊抬起手臂,在空气里抓了下:“好冷……”
一阵乱抓,这次总算没有落空了,手心感到融融暖意和鼓动脉搏,炽热的温度,使她贪婪地伸出另一只手,不断抚摸。
直到纤细的手指再往里探入,那背脊上凸起的疤痕,更是激起了她身体里的燥热,于是,她圈住小火炉往回拉,嘴唇磕到坚硬锁骨,她一恼,开始报复性地啃咬。
藤蔓死死缠住
他保持着清醒跪在榻上,把凌乱柔软的藤蔓抚直:“你乖一点好不好?放下去。”
藤蔓不仅不松开,还得寸进尺将人越缠越紧,它喃喃抽泣:“你是不要我吗……”
烛火暧昧,屋内气温骤升,合欢香深入骨髓愈发汹涌,四周凝结了些水雾,瓶里的狐尾百合花一抖,花蕊上的水珠滴落在桌面。
……
林锦璨做了个很绵长的梦。
梦醒时分,身上的燥热尽数褪去,她虚弱睁开双眸,梦里头顶上那片重影又现了,她很少这么累过,哪怕是在千机阁,从凶猛的虎狼口中夺食。
“……翠翠你放心,我不是谢如归,我会负责,不会不管你。”
谢鹤徵平躺于榻上,五指紧叩住林锦璨的手,他没有经验嘴巴笨,昨夜事后只能用亲吻来安慰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