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得罪了人,顾望笙赶紧道歉卖乖,黏过来道:“我这不也是替咱们堂妹着想嘛,一时嘴快,这你也跟我计较你就太小心……太小心了,太谨慎了,太仔细了,太……”
谢善淩哼的一声甩开他:“别黏我,我太小心眼。”
“哎!我可没说,我是说你小心谨慎的这个小心!”顾望笙狡辩道。
谢善淩见他还不老实,冷淡地别过头去,顾望笙黏过来就甩开,黏过来就甩开,拽自己衣角就将衣角从他手中使劲抢出来不让拽。
“哎哎哎……”顾望笙急了,老实了,“好好好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你打我嘴巴,别不理我啊!”
往日到这儿谢善淩也就不逗他了,可今日谢善淩依旧不理他,坐在那发呆。
顾望笙试探着挨挨他,他倒不再挣扎,一动不动地出神。
顾望笙就宁愿他再甩开自己、说说自己了。
“又不高兴了?”顾望笙环抱住他,将下巴靠在他肩头,将他微凉的手包裹在自己热乎乎的手里,“大夫说你气血不足,总是手脚凉,如今闲来无事,我教你一点拳脚功夫强身健体好不好?”
谢善淩回过神来:“你怎么会闲来无事?如今顾裕骐封为楚王,勾结豲戎要对义军动手……”
顾望笙笑道:“从豲戎开拔到义军之地,还要途经大梁其他国土,够他们吵翻天的了。我们也不会坐看他们一家亲,只要豲戎敢行军来,途中自然会出很多‘意外’。”
“不要太自信,他们自然也会想对策,还是谨慎为好。”谢善淩虽也想得到他说的这些,可一人自信时另一人就得适度地泼泼冷水,以免自满轻敌招致失败。
顾望笙又开始皮:“嗯,为夫都听贤妻的。”
谢善淩沉默。
“又不理我。”顾望笙嘀咕。
谢善淩再次回过神来,讪讪道:“抱歉,我……”
顾望笙打断他的话:“没事,逗你的。”
谢善淩闷闷地点头,诚心地又说一遍:“抱歉。”
顾望笙反而不乐意了:“你再这样生分我可真生气了啊。”
可当谢善淩听了这话只是轻轻叹了声气,顾望笙立刻就服软:“不生气不生气,我刚吓唬你的,你怎么我都不生气!”
谢善淩终于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见他笑,顾望笙也笑了。可算把人逗好了。
谢善淩焉能不知他的好意,起身很快又坐下,面朝着他将头靠在他肩上,在他耳边小声说:“谢谢夫君。”
顾望笙本能地嘴角就勾了起来,还得强压一压,好显得自己不那么的没出息。
可谢善淩偏要拆台,故作无辜地问:“夫君你的耳朵好红。”
夫君赶紧满地找面子:“你凑我耳朵这么近说话,被你呼气呼的!”
“什么呼气?”谢善淩朝他耳朵轻轻呼两口气,问,“是这样吗?”
“你……”
“夫君,红到脖子根了。”谢善淩实时汇报。
“……大白天的,还是在你家,你别闹。”夫君艰难地说着,动了动。
谢善淩哼了一声。
顾望笙汗都要出来了,搂紧了谢善淩,将头埋在他脖颈间深呼吸:“咱们刚回来,这么多事儿,一会儿说不定谁又要叫咱们过去,你别逗我,我禁不起你逗。”
话才刚说出口,耳垂一烫,轻微刺痛,是被咬住了。
顾望笙绝望道:“谢善淩,你自己想好了,你就这一个夫君,玩坏了也就没了!”
谢善淩慢条斯理继续咬,忙中抽空反将回来:“三条腿的蛤虫莫不好找,三条腿的夫君很好找的。远了不说……”
“近的也不准说!”这夫纲简直被踩在脚下了,顾望笙怒道,“我看你敢!”
谢思玄可不受威胁:“那你就看我敢不敢。”
“……别啊!”这谢善淩可太敢了,顾望笙立刻顾不上夫纲不夫纲,哼哼唧唧道,“不要说这种话,多伤我的心,就算你不怕伤我的心,你小未婚夫可受不起这打击,你心疼他也是一样的……快收回去!”
谢善淩摸摸他,问:“若我收回去,你能收回去吗?”
顾望笙头皮发麻,气息乱得不成样子,正措辞,谢善淩又开口了,声音软和得似乎能拧出水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他心尖上磨,磨得他浑身发颤。
“好久没行周公之礼了。”谢善淩说。
“……你、你身子好些再说。”顾望笙只能将他搂抱得更紧,让他不要再顽皮,细碎地亲吻他的脸颊脖颈来安抚他也安抚自己,间隙说道,“那事损元气……”
谢善淩:“没事,只有你损元气,我是受补的。”
顾望笙声音都抖了:“你真别说了……我就说了一句‘你们家’,你非得这么记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