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望笙的声音拉回来,谢善淩看着他,又摇头,靠入他怀中道:“不知婉柔怎么样了。一会儿到家后也怕二叔发火。”
“你们家女孩儿罚跪祠堂吗?”顾望笙问。
谢善淩毫无头绪:“姊妹里没发生过要被罚跪祠堂的事。”没有前例,无从稽考。
“打应该不会打,跪就难说了。”顾望笙分析着,突然问,“你干过要罚跪祠堂的事吗?”
“小时偶尔和兄弟顽皮,但只是小打小闹,通常只罚去祠堂抄书。长大后我做的不是罚跪祠堂能解决的事,索性没罚。”谢善淩假装自己老实巴交地说。
顾望笙:“……”
……
某个高处坐着一人,他面前有房檐遮挡,乍从别处看不到隐身于后的他,他却能透过雕花镂空的空隙看到下面。
他看到了刚刚在底下发生的一切,但又好像从始至终只看着一个人。
良久,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兴奋的笑容。
旋即想起一直黏在谢善淩身边的男人,笑容逐渐消失,化作要拆骨食肉的妒恨与怨毒。
作者有话要说:
潘成栋:殿下这样子让豲戎知道了会如何?!(试图吓唬)
顾裕骐:你最好祈祷将灵不知道今天的事。(虽然不可能,也根本不少这一件)
潘成栋:?
将灵:没事没事,真的不少这一件。谢善淩只能我来羞辱,其他人怎么配羞辱他,全都要死,早死晚一点点死怎么死的区别罢了。
潘成栋:????????你俩咋比顾裕泽还有病啊!
第79章
回家后谢婉柔自然遭受了来自父亲凶狠的叱责。
她自知理亏, 并不驳斥,跪在地上垂着头安静听,听完了柔顺地问错。
如此一来,谢二伯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闺女不比小子, 看起来如此柔弱, 总不能打一顿, 他都怕一棍子下去把人打出个好歹,恐怕到时候就是自己挨亲娘的棍子了, 夫人也得跟自己闹。
家族中的闺女虽性情各异,却没有蛮横胡闹的, 一时之间他是真不知拿这个女儿怎么办才好。
半晌,他粗声粗气地对孩子娘道:“你教!我是教不了!”
随即对谢婉柔扔下狠话:“若再胡闹, 自己掂量!”说完,拂袖而去。
丈夫离去后,谢二婶抹着泪拉起女儿坐到榻上, 细细地再三查问周全,确认没事这才终于将一颗心放回原位,拭去眼泪, 忍不住也说了她一通, 说着说着就骂起了那令自己恨极的诱拐自己最乖巧的女儿的万恶的二皇子。
私下里撩拨已经无耻,让他撩拨上了他如今竟还另娶他人!还是和谢府有着深仇大恨的潘府的女儿!这根本就……
谢婉柔刚刚被父亲责骂也没哭,如今听着母亲的话,终究忍不住投入她怀中嘤嘤哭泣,许久都止不住。
这些时日以来遭受的惊吓磨难,还有今日的事……全都堵在她的心口, 此刻化作委屈的泪水流了出来。
作为母亲又如何还能硬起心肠, 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你父亲嘴硬心软, 只要你往后不再胡闹就好,家里上下都很担心你,合力瞒着外头……”
“女儿不孝,让你们难做了。”谢婉柔哽咽着主动道,“往后我再……再不……再不想念他……”
说着,又是一阵泪水汹涌,心口绞痛。是该放下,可是一腔真情,又怎是说放就能放的。
谢二婶也知道这个道理,拍着她循循善诱:“你能有这觉悟就很好,不求你立刻放下,只是你终要放下,明白吗?”
“原本两情相悦,即便身份悬殊,即便你不告而别去寻他,虽然叛逆,终究是情难自控,娘不过多怪你。可如今你为他那样,他却为了权势利益弃你另娶,若你还不能放下他,那就是无可救药的蠢人了。”
“女儿明白……”
“你能明白就是最好的,人谁无过?但求真心悔改。好好在家休养,总有一日能真正放下的。到时你还是你,家人也都还是家人,过往不堪只是一场噩梦罢了,你还有很长的人生可以重新书写。”她温声道。
谢二婶出了名的快人快语,活泼爽辣,却只是性情如此,在娘家做女儿时她也受过良好教养,如今劝说起疼爱的女儿来,她一改平素急躁,温柔慈爱,头头是道。
谢婉柔蜷缩在母亲的怀中哭着点头。
*
得知婉柔堂妹最终被罚去日日陪祖母诵经礼佛,谢善淩也就松了一口气。
顾望笙却对这种事儿很是敏感,嘀嘀咕咕:“你们家可真有趣,明知小姑娘家家受了情伤,这当头弄去诵经礼佛,可别真看破红尘当尼姑了……”
谢善淩:“行,是我们家,我们谢家不比你们顾家明智,别待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