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老实但万人迷[快穿](322)
为了一个星象预言就能将一整个家族流放的昏聩朝廷,这种事早不是个例,积弊如山,民怨鼎沸,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才会有荧惑星动、天狼现世。
不是凶星祸乱人间,是人间有祸,凶星才受召唤而至。
世人不懂,才唾骂、憎恨凶星。
心软的星官大人又蹙紧眉:“不当如此,我去天上,和他们说清……”
话还未说完,这具身体已不堪重负,只是胸肋轻颤,唇角就又涌出殷红。
褚宴忍不住收紧手臂,替他擦拭溢出的血,关切煎熬,恨不得替他痛,替他受这命运折磨。
嘴唇小心贴着冰冷眼皮,慢慢度过去一点暖意,指腹贴着眉心,细致爱抚。
宋汝瓷又问:“阁下在做什么?”
“我在温养你的泥丸宫。”褚宴说,“等你到了天上,就能耳聪目明,牙尖齿利,吵得过他们所有人。”
宋汝瓷轻轻眨了下眼,张了张口,又抿起唇,笑了下。
褚宴力道柔和地亲他的眼睛:“好不好?”
宋汝瓷的意识已经有些朦胧,模模糊糊地想,温养泥丸宫,原来很舒服。
很暖和、很柔软。
很叫人不舍得结束。
他轻声:“嗯”
他其实知道这话是哄人的,但不知为什么,心神放松疲倦,像是浸泡在与世隔绝的温水里。
温水。
水。
宋汝瓷想起来件事,勉力维持住一线清醒,轻声说:“我不去龙宫。”
“那位……敖先生。”
宋汝瓷问:“请帮我向他说,谢谢他的好意,我不去。”
宋汝瓷问:“他是你的兄弟吗?”
褚宴:“现在不是了。”
现在是再见面就要剁龙爪掰龙牙的死敌。
相当紧张一直在偷听的系统:「…………」
说得好。
宋汝瓷没看到,褚宴已经抱着宋汝瓷离开了天衍宗,至于那位龙君敖澜,倒不至于被几块石头砸出好歹,被凶煞至极的黜置使徒手打了个结,毫不客气扔回了澜沧江。
褚宴下了天衍山。
他走云路,比宋厌走得快,回了小院,看到整洁明净的院子。
那口井周围没有杂草,石块干净,连青苔也并未生长,是因为日日有人抚摸、擦拭。
睡不着的司星郎总会在那井坎处坐上半宿。
起初还记得坐着要看什么、画什么,后来不记得了,偶尔困倦无知无觉卧睡到天亮,心头茫然,胸口空荡。
无声无息、几乎已化作苍白玉像的人,睫毛下毫无预兆溢出泪。
褚宴收紧手臂。
他无法再等,抱着宋汝瓷,三两步进了浴房,热腾腾蒸汽笼罩玉色肌肤,褚宴低头咬开他的衣带,咬破舌尖。
血滴进心口裂痕,一滴,两滴,三滴。
那一小片皮肤恢复柔软温暖。
这种温暖悄然蔓延。
恢复了柔软的苍白躯壳也与另一道影子交叠,被抚摸、亲吻、捧进怀抱里。
褚宴坐进温泉里,调整姿势,轻柔剥下宋汝瓷的衣物,握住随池水飘起的绵软手臂,十指交握。
宋汝瓷不再抗拒,不再冷若冰霜。
完全放松的身体彻底耗尽最后一丝心力,被他环在胸口,静静垂着头颈,修长白皙的双腿微微分开,弯折半跪在水中。
褚宴怕他体弱不舒服,想去取些丹药备着,动了下手臂,却怔住。
他的手与宋汝瓷的手交握着。
宋汝瓷的手指,恢复了柔软,却依旧弯曲,没有改变姿势。
宋汝瓷握着他的手。
不松开。
……有什么轰鸣远胜山崩,沉默着的凶星握紧那只手,收拢手臂,闭紧眼睛,被天火灼出的瘢痕仿佛再度开始灼烧。
褚宴吻他,手臂无法控制地收紧,清瘦单薄的胸腔无意识溢出轻哼,温热掌心贴着雪白脊背,抹去衣衫,拢过柔软,从腿根一直拢到膝弯。
宋汝瓷在这样的接触里醒过来,呼吸轻滞,无意识攥紧褚宴的衣袖。
紧抱着他的身影定住,气息粗重灼烫。
宋汝瓷缓缓眨眼,视线恢复清晰,抚摸那些天火留下的瘢痕,指尖碰过的地方,凶戾异常的凶星也仿佛轻悸。
褚宴想挡住他的眼睛,想缓一缓,让他放松,让他适应。
那双柔软美丽的眼睛却猝然落下泪。
褚宴的心脏被攥住了。
“哭什么。”他有些急,嗓子喑哑,去吻滚落的眼泪,“不哭,等几天,过几天就没了,还好看的。”
这些瘢痕不难消去,只是需要修炼、需要重新整塑容貌,要不是那澜沧江龙王父子折腾的这一出,也不至于这么仓促。
褚宴抱着他抚摸,柔声到极点地哄他:“不哭,缓口气,别伤了身子……”
宋汝瓷咬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