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老实但万人迷[快穿](323)
褚宴一顿,掌心覆着清瘦腰窝,他慢慢静下来,试着用脸颊轻轻贴宋汝瓷的发顶,柔软手臂也抱住了他的脖颈。
褚宴试着用更温柔的动作哄司星郎高兴。
水面不停散开涟漪,光亮涌动,晃得眼前一片白亮。
宋汝瓷不让他走,又不懂得他在做什么,视线有些模糊,呼吸急促,身体一阵阵打颤:“阁下……”
咬痕还陷在皮肉里,声音不清楚,微微的震动透皮透骨。
心跳砸在肋骨。
嗵,嗵。
褚宴抚着他的背,将他填在怀中心口,暂时停下动作,柔和地扯了扯嘴角,轻轻亲那些潮湿的额发:“阁下?”
宋汝瓷被他在脊后缓缓打圈,喉咙溢出陌生的细碎响动,本以为早忘了的、手稿里的内容毫无预兆跳入脑海,蜷起的膝头压在褚宴腿上,脚踝被那只手护住。
宋汝瓷不肯闭眼,还看着他,看着他。
睫毛颤动,眼尾泛着绯红,那一颗朱砂痣重新变得鲜艳,翕动的浓深眼睫像是要挣脱飞走的灵雀翅羽。
褚宴哄他:“不上天了,好不好?我就在这,不是梦。”
宋汝瓷依旧望着他。
褚宴知道这双眼眸里在努力想起什么,没关系,忘了也没关系,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提醒一下就好了:“褚宴。”
宋汝瓷轻声地、很谨慎地跟他学:“褚宴。”
不对。
舌头不熟悉,齿间不熟悉。
秀气的眉心刚蹙起,褚宴就想起纠正,重新告诉他:“靖之,你叫我靖之。”
这个世界观里,叫大名通常没什么好事,亲昵熟稔的人都是称呼字的。
宋汝瓷慢慢念了两次,露出一点笑容,很柔软干净,褚宴看着这一点清秀眉眼间的弧度,心头酸涩,收拢手臂,低头轻轻亲那颗朱砂痣,亲苍白的眉心。
他们其实已经完全契合在一起,紧密相连,亲密无间。
宋汝瓷的身体完全记得他,褚宴忍着不动,宋汝瓷就不那么紧张,甚至主动柔软地偎在他颈间。
年轻有为的家主还剩最后一丝警惕,“靖之”这名字也曾被人冒用:“我们家的糖葫芦几文钱一串?”
褚宴:“……”
宋汝瓷问得很严肃:“几文钱?”
这其实是道非常精妙的陷阱题,如果是别有用心之徒,窥伺了他的记忆,也能给出标准答案,但是——
但是。
褚宴只好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
“我没留意过。”褚宴低声道歉,“我每日只顾着看你……趁收摊的时候,往你的钱匣里偷偷塞碎银子。”
所以每天连收摊结账都是乱的。
黜置使大人本来想塞金子的,但没人拿金子买糖葫芦,很是可惜。
清亮柔和的眼眸望着他,半晌弯了下,宋汝瓷仰着脸,轻声叫他:“靖之。”
“靖之。”宋汝瓷说,“靖之,靖之。”
宋汝瓷很久没念这个名字了,很谨慎、很珍惜地念个够:“靖之。”
生性温和内敛又拘礼的人,能这样,就已经是非常高兴了。
褚宴用力闭了下眼,收拢手臂,还不待开口,原本还要坚持着飞上天去的灵雀忽然贴近他,稚拙地、欢喜地在他唇畔一碰。
…………
池水蒸腾起白雾。
褚宴实在已经尽力忍耐。
他知道今夜宋厌还要回家吃饭,知道不能太过放肆、太不知收敛,他还欠着一道罚,据说要被鞭子绑上。
绑着怎么亲呢,要绑到什么程度,膝行过去吗?褚宴想,他应该趁着今晚,把鞭子暗地里再做长些,改成绸料也不错。
他仰在水中,将宋汝瓷小心地向上托,细致地弄,今晚的家主难得不想提什么规矩、礼数,紧闭着眼睛伏在他胸口。
呼吸混乱,天地颠倒。
水纹一圈圈扩散,宋汝瓷听见宋厌回家的声音,从白茫茫光亮里尽力清醒,收回心神:“该做饭了……”
“我绑了两个灶王爷,在做了。”褚宴柔声告诉他,“我给他留了字条。”
宋厌也有事要忙。
青牛下来讨要小牛犊,化形成人抓了牛犊就要走,但牛崽子生下来就被带走,已经不认得它,大声哞哞叫着挣扎。
院子里有点乱,宋厌在调解两头牛的纠纷。
恰好能试炼一番天衍宗内学的本领。
牛犊总是要认亲的,褚宴一会儿就出去解决这件事——不过现在不急,两头牛要打一会儿,饭要做一会儿,宋厌忙得满头是汗,还在大喊着“哞哞别动”、“别乱跑”、“那是锅”,满院子跑着抓牛。
很热闹。
宋汝瓷的呼吸依旧紊乱,额发被汗水浸透,疲乏到极点的身躯软下来,被轻柔拢着抚摸安慰。
但缓缓眨着的眼睛,却是许久未见的柔软弧度,一片清明水色,月涌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