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老实但万人迷[快穿](75)
要让宋汝瓷待在身边。
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在那么点一张纸条上挤下这么多字的。
褚宴做了笔迹鉴定,的确是他自己的字迹,不是别人模仿,墨水和他常年随身携带的一支钢笔成分完全相同。
纸条上有只他一个人知道的特殊标记。
弹壳上只找到他自己的指纹。
最后,纸条上的他留言给“自己”,如果能做到这些,就会得到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很老套的广告,他不需要什么珍贵宝物,不至于真把这种话当真,但还是有了兴趣,决定试试照做……而现在,宋汝瓷对他说,想要两枚空弹壳。
褚宴取出那两枚弹壳,交给宋汝瓷:“想做什么用,收藏?”
不用枪的人是经常会想保留几枚弹壳做收藏品的。
褚宴看了一会儿这两枚弹壳,翻过宋汝瓷的手掌,让弹壳滚落在微凉掌心:“要求是不是太简单了,我看他们,一般都是要两辆车或者两套房的。”
浅色的眼睛轻轻弯了下。
褚宴不自觉也笑笑,声音放缓,交代宋汝瓷稍微等自己几分钟。
他站起身,找了些顺手的工具,给这两枚弹壳钻孔、穿进柔软的细绳,做成了个吊坠。
拿起来端详半天,实在不算能拿得出手,有点遗憾:“太简陋了。”
弹壳碰撞,叮地一声。
很清脆。
睫毛跟着轻轻颤动。
宋汝瓷望着它们出神,眼里有烟水笼罩的迷蒙怀念与柔和,褚宴蹙眉,他觉得这样的宋汝瓷难过,为什么难过?
有人曾经用这东西让宋汝瓷不高兴了?
“不喜欢?”褚宴低头问,又卸下弹夹,另按了两枚子弹出来,“没关系,还有不少——听过子弹塔吗?”
他以为宋汝瓷会摇头。
没想到宋汝瓷居然了解这种游戏,知道怎么玩,甚至很给他面子地接受了这个简陋到寒酸的吊坠,告诉他很喜欢。
宋汝瓷仰起头,温声向他道谢,神情很认真,把弹壳吊坠戴在了脖子上。
他们玩了一会儿子弹塔,宋汝瓷一口气赢了三次,大概是看他输得太惨,好心在最后一局里主动让子弹坍塌。
大概是有了充足的休息,宋汝瓷的身体状况有所恢复,精神也好了很多,他们吃了顿简便的午餐。
他送宋汝瓷去了学校。
宋汝瓷借了他那个工具包,一路上都在后排埋头鼓捣,褚宴让司机开得足够平稳缓慢,到了学校门口,车子停下,宋汝瓷也终于抬起头。
褚宴下车,替他开门。
宋汝瓷其实不该在车上做这种事。
开得再稳,也毕竟还是移动的环境,太容易头晕了。
褚宴取出手帕,挡住车外的冷风,俯身替他擦拭冷汗。
宋汝瓷的脸色很白,但眼睛柔和清亮,像是被水洗过,仰着脸,摊开的掌心是一条刚编好的草绿色手链。
褚宴需要克制自己不碰睫毛。
宋汝瓷十九岁。
刚刚分手,失恋,摆脱了旧阴影,即将开启新生活。
褚宴转移注意力,接过手链看了看。
用细伞绳编的,很坚韧,编法很巧妙,只要找到关窍,紧急时刻用力一扯就能快拆成自救的求生绳。
“编得不错。”褚宴还给他,“很漂亮,今天是情人节?拿去送人吧,别再被吸血鬼骗着乱谈恋爱了。”
最后一句带了点调侃,他送宋汝瓷到门口,约了晚上再来接宋汝瓷去别墅,到时候再交代具体需要翻译的文字内容。
褚宴给宋汝瓷围上米白色的围巾。
休息了两天,宋汝瓷的气色已经有所好转,浅色眼睛望着他,轻声说:“褚宴。”
“嗯?”褚宴应声,很温和,从一捧玫瑰上收回视线,“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晚上接你回家。”
宋汝瓷很好哄,听见“回家”,睫毛就动了动,握着伞绳手链低头。褚宴看着他呵出的毛绒绒白汽,心里很软,不自觉碰了下凝结水滴的额发。
宋汝瓷仰起头,望着他的眼睛:“褚宴。”
褚宴看了他一会儿,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意识到这辆车有些惹眼、附近已经有好奇张望的视线,就把手收回。
门口宣传屏幕上正在放的就是国际交流团的宣传视频,车停在门口时,恰好轮到宋汝瓷。
在擅长和真正喜欢的领域,宋汝瓷的光芒并不像那些傲慢的天才,刺眼夺目到咄咄逼人,但无法掩盖,就像没人能在夜色里无视一枚月亮。
屏幕上有些单薄却温润的身影,微微弯着眼睛,柔和,静水流深。
说起专业内容,宋汝瓷也并不砸什么叫人眼花缭乱的晦涩术语,解释深入得简洁又明晰,眼睛里的光彩明净得叫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