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金矿的丈夫回来了[九零](80)+番外
“还有大哥,别看他嘴硬,你真回去了,他也不会把你堵在门口不让你进去。”
张千帆眼眶一热,极力憋住心底翻涌上来的情绪,“好,我知道了。”
第34章 家暴
回到家后的薛子兰浑浑噩噩。
脑海里只想着一件事, 张千帆会离婚吗?
从最后的对话来看,很显然,张千帆不会离婚。若是打算离婚, 恐怕早就不加遮掩地将崔志强痛骂一顿, 不会装作若无其事地维持那一份虚假的体面。
以张千帆那样的脾性,忍下来应该是件极其憋屈难受的事情吧。
连张千帆这么强势的女人,在婚姻中都要委曲求全, 薛子兰不禁开始思考婚姻的意义。
她假设性地问自己, 如果张行舟发现这样的事情, 她会忍下来吗?
如果张行舟和别人在外面有了私生子,她会平心静气地把私生子安置在家中好好抚养吗?
她有些犹豫。
犹豫的原因不是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而是无法承受不接受的后果。
倘若不接受,她要闹得人尽皆知看笑话吗?
看笑话也就罢了,如果张行舟执意要把小孩留下,她该用什么方式反抗呢?
思索一圈, 薛子兰发觉自己无法反抗。
这个家目前所有的收入几乎都是张行舟承担, 她拿什么反抗?
房子是人家的, 存款是人家的,门前的田地也是人家的, 她唯一能反抗的方式是自己离家出走。
可是,离家出走去哪儿呢?
回娘家是不现实的,从前做姑娘家的时候都遭到大嫂嫌弃, 如今嫁了人再回去, 恐怕只会得到更多白眼。
去县城打工倒是条明路。
但这不是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么?她原本打算去县城打工,不过是被张行舟劝了回来。
如果绕了一圈, 最终依旧是要去县城打工,那这段婚姻有什么意义呢?白白添堵吗?
换位思考一下, 薛子兰对张千帆的处境更加感同身受。
女性的困境多数是大同小异,嫁人之后,婆家靠不住,娘家回不去,人生路就走进了死胡同,鲜少有人能破茧。
选择隐忍下去的人通常将希望寄于下一代,盼望孩子有出息,以后可以跟着孩子一起生活。
薛子兰看过太多这样的例子。
如今,张千帆也要成为这样一个例子,她从内心里感到深深的恐惧。
归根结底,大多数人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做支撑,没有脱离家庭的底气与勇气。
她亦是如此。
薛子兰咬咬牙,更加坚守自己卖菜的决心。
这事对她的情绪影响比较大,等张行舟傍晚从厂里下班回来,被她问了一个死亡问题。
“你有前任吗?”
薛子兰随口一问,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在问他有没有吃饭,但这话里的内容分明不简单。
从她脸上琢磨不出内情,张行舟第一时间澄清:“没有,完全没有。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鉴于张千帆极力掩饰,薛子兰不打算把真相告诉张行舟,只说:“今天去城里一趟,听见一桩八卦,有个男人将私生子带回家……”
不等她说完,张行舟脸色骤变,“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你别自己瞎想。”
想他干干净净的感情史,到底哪一点引得薛子兰如此猜忌?
张行舟沉着脸坐在门槛上,目光朝外,落在远处的田野。
这辈子的薛子兰似乎总是无法坦然地接受他的感情,哪怕他将一颗赤诚的心捧到她面前,她也要盯一盯背后的阴影。
或许,这辈子的薛子兰发生过他不曾了解的经历?
张行舟心思一动,半开玩笑地问:“我倒还要问问你,你有没有……”
前任二字,他多少有些说不出口。
仿佛问出来也是对她的玷污。
薛子兰却听懂了。
目光稍稍暗下来,脑海中如浮光掠影闪过从前一些记忆片段。
她的异性缘一向不佳,读书时候因为老实木讷,很少受到男同学的关注,人又谨慎有分寸,几乎不和男同学来往。
唯一一次与异□□集深刻的场面,是去平洋湖抓鱼。
那阵子不知谁摸到规律,湖对面那帮巡逻的人一大早要睡懒觉,不少人拎着木桶趁天色未亮下湖摸鱼。
她也是其中之一。
一连摸了两天鱼,家里顿顿喝鲫鱼汤,全家老小都很高兴。
尝到甜头的她第三天照旧下湖摸鱼,不料给人逮个正着。
大概是听到风声,巡逻的机帆船悄悄出动,杀个措手不及,一下抓住好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