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冷面仙君变疯狗了(75)+番外
夫诸闻言顺着青衣男子的目光望去,那处地方的魔气较之其他地方重了不少,却安静得很,并未从中传出什么可怖的声响,夫诸收回目光:“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将她放出来。”
“不怕她捣乱?”青衣男子含笑发问。
“她不会醒过来的,那里的魔气是其他地方的数倍,若非经受强烈刺激,她不会轻易从幻梦中惊醒。仙君,倒是你....见人间受难,不会出手阻我吧?”夫诸眸中闪过几分疑色。
“既然是我将这一切都告诉了,自然不会出手阻你。”青衣男子神色不变,“别在这儿待着了,你想毁了无暮城,还有的是事情做呢。”
话音落地。
无暮城正北方,一道白光直冲云霄,所照之处,妖魔无不退却,随即那白光便四散开来,在城中形成一个不小的圆环。
圆环之内,仙气逼人,妖魔望而生却。
“你说得对。”夫诸看着发生的一切,压下心中纷乱,“仙君,我就...先走一步了。”
一阵寒风而过,无暮山之中,便只留下了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并未急着走,只是低头坐下,将焦尾琴横在自己双腿之中,轻轻一拨,一道琴音便朝着方才那处魔气聚集之地而去,不消多时,一柄带血的长剑便随着琴音重新回到青衣男子面前。
青衣男子皱了皱眉,衣袖一挥,面前长剑上的血迹霎时消散,焕然一新。
将那长剑握在手中,青衣男子轻轻摸了摸剑柄下方,仍闪烁着暗光的那个小小的“楼”字,道:“春秋剑剑灵...当真名不虚传,难怪那位这么忌惮你,这个时候了,都还不忘替你的主子打探消息。”
“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即便你主子知道我另有身份又有何用,南徽信与不信才最重要。”
青衣男子一手持剑,另一只手又轻轻波动琴弦,一道琴音自他手下流出:“...说起来你主子不该对我如此无礼的......”
他回想起方才楚宅后院内,楼砚辞瞧着他的那个眼神——嫉恨之中夹杂着荒芜的冷意,绝望又痛苦,一步一步,迎着南徽的剑,主动赴死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拍案叫绝。
青衣男子唇边笑意愈深,自顾自地将方才的话补全:“若不是我的仙力能护住他的心脉,那正中心口的一剑,才真是回天乏术了。”
将剑妥善收好,青衣男子手下力道重了几分,剑柄下方的小小楼字,瞬间被磨去,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南徽送我的东西,还是干净一点的好。剑灵这样的东西......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
........
........
阴风阵阵。
叶南徽从地上打横坐起时,仍旧处于恍惚之中。
脸上似乎仍残留着楼砚辞血的余温。
自刎,楼砚辞。
这两个词简直是格格不入。
叶南徽掐了掐自己的手,试图将方才挥之不去的一幕,从识海之中赶走。
说起来,她与楼砚辞之间因着孽缘不浅,对他这个人多少也有了解。
当初会喜欢上楼砚辞,除了他生了一张漂亮的脸以外,便是楼砚辞的性子很对她的胃口。
这人虽然面上总是没什么笑意,端的一副光风霁月看破红尘的仙君模样。
可偏偏心肠软,好拿捏,稍微逗一逗便面红耳赤,待人接物也总是疏离之中带着几分温柔,连降妖除魔,也尽可能先弄清楚当不当杀,一旦确认罪无可恕,便也不优柔寡断,杀敌若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叶南徽悄悄给自己讲了个血淋淋的笑话,然后接着细想下去——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楼砚辞和她在“求生”一事上有着高度趋同的合拍。尽管他们修士讲求应天命而行,但楼砚辞对“求生”对“活着”这件事有着不输于她的执念。
她记得刚从九幽离开不久,楼砚辞出门降妖。她好奇远远跟在他后面。
那一次楼砚辞碰见了一个硬茬。
她在九幽之中,见的妖极多,楼砚辞遇见的那一个折算成修士来说,得有元婴后期的修为,当时只有元婴初期的楼砚辞根本不是对手,几乎是被那妖物玩弄在鼓掌之中。
好几次,那妖物的毒牙就要刺入楼砚辞的血肉之中,都被楼砚辞堪堪躲过。
她蹲在不远处的屋顶之上,屏气凝神,一边吃着楼砚辞带回来的果子,一边觉得楼砚辞多半是要死在这里了。
心里有些纠结要不要去救他,可她刚离开九幽,还不太习惯在人间打架斗殴,若是真栽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