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175)
第三天逛了几个景点、商业区,又吃了一顿火锅。晚上回旅馆,霍眉送走一直赖在她房里闲聊的母亲后,洗了个澡,席玉麟就来了。敲门声可能会被左右房间听到,他翻的窗户,窗户没有从里面插栓,所以在她低头的工夫里,屋里就突然多了个人。
幸亏是二楼。
第88章 无逾我墙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蹭……
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蹭她的浴室。他穿着褂子、长裤进去的,出来时只穿一条新内裤、将洗过的旧的拿在手上,拧到八成干了,全放在椅子上晾,不用她房里的衣架。霍眉发现男就喜欢穿很多衣服进去洗澡,出来时都洗好了,估计大部分时间都在洗衣服,没认真洗自己。
她一边往脸上涂润肤油,一边走过去,“手怎么样了?”
他举起左手,中指和食指被石膏固定在了一起,“医生说这样就可以了。我能上你的床吗?”
“上吧。”
席梦思,美妙的席梦思。他从左侧滚到右侧,趴起来,忽然看到床头柜上的如意袋。霍眉说:“是你的那个。”她也上了床,顺手抠了一大坨润肤油涂在他脸上。秋季干燥,他的脸长期涂油彩又被大力擦去,皮肤都是皴的。席玉麟翻过来看着她,“什么我的!这啥子呀猪油似的黏糊——”
“这瓶给你了,洗完脸要擦啊。”
我的好朋友。
霍眉没有过好朋友,在祥宁镇时她满心绕着振良转,到了怡乐院,虽说都是处境相同的姐妹,平日里也只拌嘴、不交流。说白了,她觉得朋友就没用,不能带来切实利益,费那么多口舌干嘛?男人能给她带来切实利益,但那就更谈不上交心不交心了,她说的全是假话。何况男人永远不会理解女人,他们也懒得理解,与女人说话的目的只在于寻找优越、炫耀学识以及上床。
而席玉麟是个很奇妙的存在,因为家庭、职业和相貌,他处在女性的社会地位上。
霍眉伸手拿过如意袋,什么都敢跟他聊:“有没有跟你说过,何炳翀阳痿。而且他的只有这么——”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套正常尺寸的袋子,根本套不住。”
席玉麟掩面笑了一阵,把脸上的油都蹭手上了,“我见更小的。”
“谁啊?”
“那怎么能跟你说,多不好。”
“哎呀你跟我说,我保证不说出去。”
“不行!男人一起上厕所,那是对彼此的信任,我不能说。但是可以说......嗯,特别大的。”他刚伸手想比一个长度,就笑得直不起腰。霍眉踹他,“你先比完了再笑啊!”
“这——么大。”
“这么大?夭寿了,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谁啊?”
他用气音道:“刘师兄。”随后两个人笑作一团,又怕左右的房间听到,用被子捂住。霍眉问:“你多大?”
“不告诉你。”
“但是你每天穿着个内裤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我都看见了。不管是平日里,还是早上它——”
“那还问什么?”
“想听听男人对自己的评价。”
席玉麟是真被她锻炼出心里素质了,脸不红心不跳,“一般。”
“怪谦虚的,其实还可以。你这种精瘦精瘦的都还可以。我去了,一辈子就跟一个阳痿......”她忽然打住话头,停止盘玩那个如意袋,“你是雏儿吗?”
“我......孙珍贻入城那天都是第二次,更早的时候,我九岁还是十岁,在别的戏院的更衣室里,就有个男的进来......”
“不是,”霍眉差点不道德地笑了,“那不算的。用前面才算。”
他高兴道:“那就是从来没有过。”
她默然不语,把如意袋搁在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刚才在想什么?席玉麟曾经说过,这种事情不能只是“玩玩”。她在这方面没感觉,爱不爱都没感觉,天王老子来了都是玩玩。但席玉麟不一样。她得过脏病,有过很多次,这几夜过后还将与他分别、去过一种他永远触及不到的生活,决不能再以“玩玩”的理由,取走他慎之又慎的第一次了。
席玉麟的目光很快扫过她的脚踝,“那也不算的。”
“我说什么了?你在说什么?”
他无言以对,背对她猛地一翻身。霍眉对着他的后脑勺说:“明早七点起啊。我跟林杰说不要叫起床,但我妈不把我弄醒,心里就不舒服。”
“起什么起,我不睡。”他又翻回来,久久地看着她,“你马上就要走了,我白天又见不到你。”
“睡吧,席梦思呢,睡起来可舒服。”
“霍眉,你真没心没肺还是假的?”
她避而不答,“找到工作没?”
“找了个很简单的,就在码头旁边有个糖果厂,在那里烧炉子。但是工资太低了,都是娃娃在做。等手好了就换一个。”